頂著無神的雙眼,思來想去半晌,橋本摩耶也沒覺得自己有哪裡特殊了。
不過有一件事:對烏佐來說,橋本摩耶此人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是愛爾蘭先生的部下。
“原來我也隻是烏佐針對愛爾蘭計劃裡的小小一環。他們兩個人不重要的一次交鋒,對我來說就是整個人生的崩壞……嗬,這就是外圍成員悲慘的命運嗎。”
橋本摩耶心裡嘀咕著:“還有今天的事,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巧合。”
他回顧了今天一整天的經曆,很快就發現了一切的源頭:“是因為庫拉索,那個女人偏偏讓我今天出來補筆錄,為的一定就是現在這一刻……那個女人果然已經叛變了。”
一想到這件事,橋本摩耶仍舊覺得不可思議:“她看上去明明地位很高,就連愛爾蘭先生對她都有些客氣和忌憚,為什麼……為什麼連這樣的人,也倒戈到了烏佐那邊。”
鳥丸奈緒子安靜地沒有打擾。隻是身邊有這樣一個倒黴蛋擺著,她忽然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愉快――果然快樂還是要靠對比產生,倒黴的人不止自己一個。比起她,旁邊這個男人似乎更加難以接受他已經成了“那個人”的部下的事實。
而兩個難兄難弟排排坐,各想各的時候。
豬塚三郎從後視鏡裡悄悄看著這兩個人,不敢吱聲。
雖然一頭霧水,但直覺告訴他,後麵那倆人好像牽涉進了不得了的組織秘密。
這種時候不能多嘴,否則厄運沒準要把他這個無辜的司機也籠罩進去。
這麼想著,豬塚三郎繼續維持著小幅度的動作,開車刹車,隨著擁堵的車流蛄蛹,假裝自己隻是車上一隻配套的擺件。
途中他們路過一隻攝像頭,冰冷的鏡頭記錄下了這和諧的一幕,將畫麵傳到了某個人的眼前。
……
江夏百忙之中抽空掃了一眼諾亞呈現出來的畫麵,忍不住暗暗點頭:“他們相處的果然不錯,應該很有共同語言,不愧是我看重的部下們。”
頓了頓,卻又覺得美中不足:“明明還有一個空位,要是衝矢昴也在車上就好了。可惜今天來不及了,下次吧。”
……
遠處,東京一間平平無奇但安全措施十分合格的公寓當中,一個曠了幾天課用來跑路卻跑路失敗、剛回到東京不久的研究生,正房門緊閉,劈裡啪啦地敲擊著鍵盤。
衝矢昴正在給論文收尾,卻忽然鼻尖一癢,扭頭打了個噴嚏。
他狐疑地看了看窗戶,又起身走到窗簾旁邊,從縫隙中往外掃了一眼,心裡嘀咕:“不會有人正在念叨我吧。”
“是烏佐,還是赤井先生,或者想讓我多做幾個課題的導師?”
腦中簡單過了一遍人選,想起組織和fbi的可怕陰影,衝矢昴決定放棄思考:不管哪個都實在太沉重了,他還是老老實實放空大腦,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