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操場這個時候並沒有什麼人,不然韋鬆平這副模樣肯定會吸引不少人的圍觀。
他沒有出聲打擾,隻是這樣陪著他看著那愈來愈遠的白色身影,一直到那道身影徹底消失在天際。
韋鬆平笑容終於停了下來,然後似乎是脫力了一般,直接癱坐到了綠茵上,然後更是直接往後直愣愣地一倒,他的臉上還是掛著笑容。
陳逸飛見此也坐到了他的身旁,並沒有一起躺下來。
“它就這樣飛走了?”陳逸飛望著鴿子遠處的方向,他沒想到會那麼輕鬆,還以為要忙會一段時間的,結果才放出籠子它居然就這樣毫不留戀地飛走了。
“這樣很好啊。”韋鬆平倒是笑著說道。
“輕輕鬆鬆的,說明它沒有什麼束縛,它很自由。”
“我還以為它會因為你救了它,它會對你有所感恩呢。”陳逸飛看過不少動物與人之間的有愛故事,都是以人類救了小動物為開始的。
“逸飛,你知道嗎?其實我救鴿子的時候,是一直捂著它的眼睛的,它的救命恩人可能隻有那位寵物醫生,我們可能在它的眼裡,可能隻是將它裝進籠子裡的人。”韋鬆平此時平靜說道。
“......”陳逸飛有些驚訝地看向韋鬆平,他那時候還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不過把親手鴿子放進籠子裡的人確實就是韋鬆平。
“我想要它自由,又怎麼可能成為它的束縛呢。”
“這也是你把它放在我這裡的理由吧?”陳逸飛此時又問道。
“算是其中一個理由吧,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會經常待在宿舍的,應該不會和它有什麼感情,不過我沒有騙你,我的舍友們確實不允許我帶鴿子回宿舍。”
“沒想到你還有這層的考慮。”陳逸飛有些驚訝道,也有些驚訝自己不喜歡回宿舍的事情居然傳得那麼開嗎,連韋鬆平都知道了。
“不過鴿子是你救的,你覺得這樣好那就好吧。”陳逸飛也沒有什麼可惜的,畢竟花錢救鴿子的也不是他,而且他也看得出來,韋鬆平現在很開心。
陳逸他雙手撐在身後,韋鬆平雙手張開平躺著,兩個少年就這樣一個坐一個站,迎麵吹來徐徐的春風,輕輕吹動著兩人的衣襟。
在春天裡,這樣的天氣是極好的。
“我還以為鬆平你今天會穿新衣服的,整點儀式感什麼的。”陳逸飛忽然微笑道。
“為什麼要穿新衣服?”韋鬆平望著藍天:“鴿子重新回到它該回到的地方,這不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嗎?它本該自由,現在回歸自由,這有什麼需要儀式感的。”
“也是。”陳逸飛點了點頭。
“逸飛,這段時間謝謝你了,從來沒有人願意這樣花時間陪我做這樣的事情。”韋鬆平忽然說道。
“嗯?”陳逸飛看向了他,隨即笑了笑:“彆總是謝我,太生分了,我們是朋友,不需要那麼客氣。”
“逸飛......”韋鬆平沉默了半晌,又輕輕喚了一聲陳逸飛的名字。
陳逸飛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很是疲憊。
“嗯。”陳逸飛也輕輕應了一聲。
“我今天不想看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