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機關鬨事(1 / 2)

高遠突然的舉動不但驚呆了公安,連那些綠帽子都給整懵了。

公安的反應很快,立馬反手把高遠拿下,高遠則趁機在其中一名公安耳邊說道:“把我關進去。”

那公安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過來,立馬大叫大嚷著把高遠往派出所方向推。

“光天化日敢打公安,高遠,你小子瘋了吧!”

“我看你是舒坦日子過膩了,想念咱所裡的拘留室了吧!”

兩個人一唱一和,非常默契地把高遠送到派出所門口。

那幾個綠帽子還沒來得及反應,其中一名公安已經把門給拉開了。

有個綠帽子想攔著,拉門那公安馬上說道:“哥們兒,這小子太囂張了,不關他幾天他就不知道法字怎麼寫的,你放心,回頭我就跟我們所長說說,看能不能換個地方關。”

綠帽子經常在派出所關人,所以彼此都是熟人,而且高遠的確打了人,打的還是公安,要真不讓關起來說不過去。

“裡麵關的啥人你們都知道,可千萬不能出岔子,要不然,你我都不夠交待的。”那綠帽子縮回了手,對著公安叮囑道。

沒等公安回話,高遠忽然掙紮了幾下,一扭頭吐了口唾沫在那綠帽子臉上。

這回不用公安勸,那綠帽子一邊罵著“操你嗎”一邊就用腳把高遠踹了進去。

進入派出所,高遠馬上跑向拘留室,卻發現拘留室大門被上了好大一把鎖。

不得已,高遠輕輕敲了敲門,喊了聲“場長”。

鄺鐵生聽見了聲音,卻以為是郭常林的人,便沒有吱聲。

高遠等了片刻見沒反應,又加大音量喊了一聲,“場長!”

誰知沒等來鄺鐵生的回應,卻驚動了外麵的綠帽子。

“乾什麼呢!不許隨便交談!”綠帽子嚷道。

高遠聞言非但沒有安靜,反倒變本加厲,“說幾句話咋的啦,你們六七個人前後門守著,還怕我把他說跑了不成!”

綠帽子氣得牙癢癢,可也無可奈何,郭常林老早就叮囑過他們,打人可以,但不能在公共場合打,更不能當著機關領導的麵打,那幾個公安雖然算不上機關領導,但這裡可是派出所,他們更不敢打人。

沒辦法,綠帽子隻能閉嘴,最後讓其中一人找郭小海報信。

與此同時,鄺鐵生聽出了是高遠的聲音,便跑來門口。

“高遠?”他問了一聲。

“是我,場長。”高遠回答道。

“你怎麼被關進來了?”

“我是特意來看您的,場長,怎麼回事兒啊?他們怎麼敢關您啊?”

“你管這個乾嘛?好好乾你的工作,這是組織內部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

“場長,咱倆說話的時間不多,估摸著他們已經去機關大院告狀了。您可能還不知道,你被關起來的事情已經在農場裡傳開,有不少人替您打抱不平,我擔心有人會去機關或者來派出所鬨。所以您得趕緊把實情告訴我,我才好想轍啊!”

鄺鐵生這才意識到這次衝突不僅是自己和郭常林之間的衝突,彼此的身後還各有一幫擁躉,不說其他人,這事兒要是被許國保知道,那後果~~

頓時,一股深深的自責湧上心頭,鄺鐵生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巴掌聲音太大,連門外的高遠都聽得一清二楚。

“場長,現在沒時間想太多,到底怎麼回事,你得趕緊告訴我。”

鄺鐵生晃了晃腦袋,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後,就把上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高遠聽完之後忍不住重重歎了口氣,他沒想到鄺鐵生竟然這麼衝動,而且辦事這麼不講究方法。

這種超乎常識的特殊事件,尤其是影響這麼廣泛,而且鄺鐵生明知郭常林跟他不對付,想要辦成的話就得首先摸清各方的意圖,然後找準切入點,一點一點地把各方意見斡旋至一致。隻有在確定各方意見一致的前提下,才能明示自己的意圖,或者說擺出自己的方法。

而不是像鄺鐵生這樣明知有阻力還不顧一切地往前衝,這樣做的結果往往就是現在這樣:事情沒辦成,還給自己樹立了敵人。

不過高遠很快就能理解,這個年代的基層官員很多都是從部隊裡退下來的,而且大多數沒有多方談判的經驗,所以辦事都非常直接且粗糙。

“我明白了!場長,您聽我說,現在先把糧食的事放在一邊,咱們首先要做的是防止流血衝突。這樣,我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把我帶走,我走之後您千萬不能再跟他們起衝突,不能激怒他們對您采取更過分的舉動。至於外麵的事兒,我來想辦法。”

鄺鐵生自然不相信一個二十多歲的楞頭小子能解決這麼大的事兒,可是他現在被大鎖關著,除了相信高遠,他也沒有彆的辦法。

“好!要是許國保真來鬨事了,你就跟他說,雖然我被關起來了,想收拾他有的是辦法,他要是還想在農場裡接著乾,就滾回去老老實實修路!”

“嗯,我記住了場長。現在還有點時間,咱們就說說糧食的事兒吧。現在的情況,郭常林堅決反對,縣裡也沒有給明確的答複,那咱們就不能走正常程序。”

“不走正常程序?你想怎麼辦?”

“哼哼,他們不答應,咱們就自己乾!召集各生產隊負責人開會,把實情告訴他們,讓他們自己組織自救。”

“不行!你還閒不夠亂啊!”鄺鐵生的思路很簡單,在沒有找到解決辦法之前,縣裡可能沒糧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場長,我明白,您是擔心出現恐慌事件,這一點我也想過。不過我覺得比起到時候已經斷頓了,趁著現在大家還沒有餓肚子告訴他們引起的恐慌會小一些。事情已經這樣了,想要萬事俱全已經不可能,那咱們就隻有尋找損害最小的方法。”

裡麵的鄺鐵生聽完這話陷入了沉思,高遠的道理淺顯易懂,卻直白得有些殘忍,真要下決心,他還沒那個勇氣。

就在鄺鐵生沉默的時候,忽然有人開門闖了進來。

高遠知道來人是衝著自己來的,便說道:“我會想辦法再來看您的,剛才我說的您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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