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月笑道:“彆擔心,我心裡有數,這事兒至多辦不成,能出什麼事?”
林長庚氣得直瞪她,林寶月笑嘻嘻拍拍他小臂安撫,但當著韓鬆韓柏,也沒有給他解釋,而是低聲跟他們說了說堂上的狀況,一邊低聲道:“今兒見那胡縣丞的作派,真的是匪氣十足,應該不耐煩耍一些曲裡拐彎的心思,所以告狀就不能找他告了,隻能找衛大人……”
一句話還沒說完,忽聽不遠處馬蹄聲響,幾人一起回頭,就見幾騎馬兒馳了過來,明明在狹小的街巷之間,速度居然很快,卻也靈活得很,當先一人,正是衛重華。
衛重華一身黑色勁裝,騎著一匹黑馬,一眼看過去,隻覺他顏若朝華,目如朗星,連見慣了俊男美女的林寶月,都不由得恍了一下神。
衛重華也看到了她們,勒了勒馬,馬兒馳到近前,速度便慢了下來,衛重華在馬上道:“林寶月,你在這做甚?”
林寶月立馬答道:“回大人,我們來找你告狀的。”
衛重華一擰眉,林寶月快走幾步跟上他的馬,飛也似地續道:“韓鬆狀告張青芝,謀殺他的弟弟,致其雙腿殘疾,我是證人,但現在裡頭正在審案子,所以我們不好進!”
衛重華嗯了一聲,什麼也沒說,直接往前走,林寶月示意韓鬆跟上,一行人很快到了縣衙門前。
這會兒,張光宗等人還沒走,好幾個人聚在縣衙門前等著,兩邊一照麵兒,張光宗就是大大一怔。
然後他猶豫了一下,過來拱了拱手:“韓兄?你這是?”
韓鬆平素雖然時常麵無表情,卻彬彬有禮,並不是傲慢的人,但這會兒,他理也沒理他。
張光宗眉頭一皺,臉色就有些變了。
林寶月在旁邊看著,心裡暗暗嘖了一聲。
第一,渣男是渣,但他真的有腦子。
第二,渣男果然渣,因為他明顯是知道的!所以一見韓鬆的態度,就能想到!
略停了一息,張光宗朝著林寶月,道:“寶月,原來你與我退親,竟是為了韓鬆?”
嘖嘖!
林寶月就笑了。
渣男想趁這會兒,在大家麵前整出一個兩男爭一女的故事,好讓韓鬆的指控變得可信度不高?
路子是沒錯,但你忘了現在是什麼時候啊!
再說了,打嘴仗,咱真沒輸過!
林寶月飛快地道:“張光宗,你可真惡心,你腦子裡隻有男男女女這點事是不是?你把馬少爺連累的麵目受損,這會兒還在堂上沒出來,你不擔心他,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
“就因為你是這樣浪蕩無行之人,所以才招惹出了這麼多的事,你招惹了林雪梅,與我退親,害我差點死了,又招惹了胡大小姐,害得林雪梅被迫嫁進深山,害得馬少爺和這麼多人受傷,歸根到底還不都是因為你!”
她的反應實在是太快了,口齒又清晰,脆生生的,張光宗急想說話,林寶月立馬抬高聲音,續道:“不是吧不是吧,這都好幾個了,你還要說自己是無辜的,你是不是把彆人都當傻子了?蒼蠅還不盯無縫蛋呢,你一天天裝模作樣真以為彆人看不出來?”
“遠得不說就說今天,所有人都不認識我們,你張口就叫破我們曾經退親的事,又立馬扣一個見異思遷的帽子給我,那嘴跟吞了大糞一樣亂噴,要是這都能是無意,那胡大小姐今天上門,也隻能叫情不自禁了!我看啊,你就是不要臉!不知禮數!滿口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呸!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