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瀟灑.....
“蕭大人莫是對王啟感興趣?”一旁的人看蕭弦歌這幅樣子,便誤會對方對這位聲名鵲起的新人來了興趣,忙開口問道。
“隻是一個略有才華的人罷了。”蕭弦歌把目光從瀟字挪回來,淡淡道。
王啟這個人,適合遊遍大江大河寫下壯美詩篇,流傳千古,卻不適合進入官場這個世俗的牢籠。
鷹隼應該遨遊世間,瀟瀟灑灑,一生逍遙自在,強行把他放在不適合的位置上,對他本身,對當地百姓,對這個朝廷,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蕭弦歌想起王啟在朝廷上的樣子,明明官職不大,卻敢出言諷刺上級,當真應了那一句灑脫。
這樣的人,就放他去山河中遨遊好了。
蕭弦歌將這張信紙放在了一旁,又拆開了另一封信。
匆匆看過,不過又是一封自薦信罷了,蕭弦歌從腦海裡扒拉出這人的消息,對方有著治理才能,但生性過於綿軟。
那就讓他先去小地方磨練一下好了。
一旁的侍女輕車熟路地送上研好的墨汁,蕭弦歌輕輕提起毛筆,在潔白的宣紙上落下字跡。
輕飄飄的字跡,卻能在一瞬間,決定不少人今後的命運。
天光從白亮轉成了昏沉。
蕭弦歌看完最後一封來信,示意侍女送上來糕點,手指卻無意識落在了第一封信上麵。
生性瀟灑....
蕭弦歌的目光又不自覺落在了上麵,待反應過來後,猛地移開目光,右手摸上自己的胸膛。
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一想起當年的事情,還是感覺心臟驟疼。
蕭弦歌咬著牙站起來,靠在桌子上,隻覺得眼前有些發黑,心臟處開始抽痛,仿佛有一把鈍刀,一刀一刀淩遲。
他想去抓著桌子,卻將桌案碰倒在地,隻好背靠著冰冷的牆壁,試圖緩解一下。
有些事情,越是不想去想起,就越是容易想起,越是想忘卻,就越是存在地持久。
“白子瀟....”蕭弦歌攥拳,手心處的劇痛讓他冷靜了不少,卻發覺額頭上已是汗水,汗水順著淚水一起流了下來,在下巴處相彙,一起滴落在衣襟上。
“蕭大人——”聽見桌子倒地的侍女衝進來,一同過來的還有府上常備著的太醫。
自從三年前蕭弦歌被當朝聖上救回來後,身子骨就一直不太好,近些年來雖說身體養得還算可以,卻偏偏落得個心悸的毛病。
聖上憐他一生苦難,備受折磨,便將宮中的一名老太醫送到了府上。
太醫熟練地扶著蕭弦歌坐在不遠處的榻上,手指搭在脈上,而後又開了幾張藥方。
“蕭大人還是莫要想煩心事才行,雖然說一直喝著安神的藥,但藥終究還是外物,心病需要自醫才行,望大人早日想開。”
蕭弦歌長了張嘴,最後也隻能吐露出一句:“不是...麻煩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人。
最後半句,蕭弦歌還是把它咽在了喉嚨裡。
太醫點點頭,也不和他在這方麵爭論,隻是到了句要好好休養後,就和侍女一同退出了屋子,隻剩下蕭弦歌一個人躺在榻上,望著窗外的天空。
“白子瀟...”蕭弦歌無意識地伸出手,像是要去抓住什麼,但最後卻什麼也沒有抓住,反倒是指尖碰到了一張紙。
巧的是,正好是王啟的那張信。
“生性瀟灑....他倒是和當初的你一樣。”蕭弦歌捏起那張紙,強忍著身體不適坐起來,打開窗戶。
他鬆開手,微風吹來,那張信紙順著風而去。
“這下是真的瀟灑了吧。”蕭弦歌咳嗽了兩聲,望著信紙消失的方向,罕見地流露出一絲笑容,“白子瀟,下輩子,就彆再遇見我了。”
“就像你的名字一樣,瀟瀟灑灑地過一生好了。”
“你活著的時候,因為我過著隱忍委屈的生活,你死的時候,倒是瀟灑至極,隻留我一個人在世間。”
“白子瀟,下輩子,就不要有任何牽掛了。”
蕭弦歌關上窗戶,一陣癢意湧上喉嚨,他捂住唇咳嗽了好幾聲,才勉強壓下去。
他鬆開手,蒼白的手指上,染上了點點殷紅。
作者有話要說:想看he結局的可以關注作者專欄裡的白月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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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世界,寧折不彎的高冷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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