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看海豚,可以屁顛屁顛地跑去船頭。
浪花翻滾之下,一隻隻粉色的海豚跟著大船船頭,不斷躍起,一隻接著一隻,按照生物學的知識,它們應該是在捕獵,船頭揚起的海水裡有不少的小魚小蝦。
一群海豚,多的時候有幾十隻,少的也有十幾隻,很多時候,隨波逐流,它們能跟著船跑一個小時。
一個禮拜之後,五常的船,拋錨在了新加坡聖淘沙外油輪專用錨地,整個新加坡紅燈碼頭的遠景映入了眼簾。
聖淘沙,新加坡著名的景點之一,晚上有煙火表演。
新加坡共和國,簡稱新加坡,位於馬來半島南端,扼守馬六甲海峽入口,典型的島國,國土麵積700平方公裡。
七百平方公裡有多大呢,相當於文登老縣城的兩個鎮。
那麼,各位看官,新加坡有多少人口呢?
五常經常看新加坡電視台第八頻道,就了解了個大概。
第八頻道是華語頻道,它經常播出一個牛奶廣告,做廣告的是個中年華裔男人,嗓音滑稽,長得也滑稽,麵相很難形容,廣告詞這樣說:
紐西蘭有三百萬頭奶牛,和新加坡的人口一樣多!
新西蘭的奶粉確實不錯,特彆是嬰幼兒配方奶粉。
新加坡的華人移民,大部分來自於廣東,福建,以及海南,他們說的華語就有點怪怪的,他們說的英語,也非常奇怪,他們把它稱作星式英語,singlish !
新加坡也叫星加坡,以前是英國殖民地。
第一次出國,一切都很新奇,輪機長喊:上岸,上岸。
輪機長特意安排他們幾個中國實習生,輪流上岸。
大管輪,就是機艙的二把手,五常的大管輪是個年輕的韓國人,才四十多歲,也是海軍退役之後跑船,一直單身,他自己說:韓國的,討老婆的,大大的費錢!
他架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英語裡麵,夾著幾個漢語單詞,說的磕磕巴巴,五常覺得他很像當年掃蕩的小日鬼子。
大管輪拽著五常一起上岸,因為,五常和他一起當班,每天都在機艙共同待上八個小時,四個小時一班。
從紅燈碼頭下了交通艇,二人坐上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唐城坊,唐城坊,新加坡地標式建築,其實就是唐人街。
那時候的唐城坊,特彆的熱鬨,特彆的有煙火氣,遊客也多,五常還沒來得及細看呢,大管輪拽著他就拐進了街邊的一處酒店。
酒店的二樓,一處隱秘的所在,進門之後,一大圈的角子機,老虎機,還有些五常都叫不上名字的各種遊戲機。
五常心想:哎喲,我考,你小子還玩小孩子玩意兒!
遊戲機麼≈≈靜靜也愛玩,她喜歡槍戰遊戲,玩的不咋地,玩不幾下,立馬就中了槍,整個屏幕一片猩紅。
小丫頭狠狠地跺著腳,扭頭一瞅,五常躲在半裡地開外。
躲得遠遠的她也賴他:都是你,都是你,皮臉常!
五常顛著腳喊她:急救包呀,傻丫頭!
靜靜嬌聲大喊:人都死啦,急救你個大頭寶!
大頭寶,乃是隋靜靜榮成周邊沿海的一種特色漁貨,形狀類似於黃海小黃魚,但頂著個大腦袋,所以才叫大頭,魚肉白嫩,味道極其鮮美,乃是榮成一帶漁民的最愛。
即使多年以後,五常一到榮成飯店吃飯,肯定先喊:
服務員≈≈炸一盤大頭寶!
每當這個時候,靜靜一張俊俏的粉臉,悄悄浮現在了五常眼前咫尺之間,深吸一口氣,心底下就莫名的一痛。
大管輪瘦高個,雙眼皮,戴一副高度近視眼鏡,先去櫃台將兜裡紙幣兌換成了一塊麵值的硬幣,兌了一大把,還塞給了五常幾枚,一屁股就在一台角子機旁坐了下來。
玩法特彆簡單,塞進一枚硬幣,按一下啟動鍵:
噠噠噠,噠噠噠,屏幕上的小輪盤就不停轉圈。
你要是贏了,機器就會突突突,突突突,給你吐硬幣。
簡單一點說,這玩意兒,南橋的傻子都會玩兒!
五常也找了一台老虎機,幾枚硬幣很快就下了南橋。
沒錢啦,輸光啦,五常湊過去看大管輪玩兒,整個遊戲廳人還不少呐,四處都是劈裡啪啦敲擊的聲音。
五常掃了一眼,哎≈≈≈不少的老頭老太太在玩呢。
熟能生巧,後來就簡單了,開啟了無限循環模式,兌硬幣,噠噠噠,再兌硬幣,噠噠噠,最後一算賬,這廝一晚上輸了三千新幣,五常仔細掐指一算:內是一萬多人民幣啊!
有這錢,你去青島雲霄路,吃個澳洲大青龍不好麼!
急頭白臉去雲霄路吃一頓,不差一雙筷子,帶上我呀。
回船之後,輪機長偷偷問五常:這小子輸了多少錢?
五常笑的像個麻瓜:輸光了呀!≈≈≈
後來知道了,大管輪在船上賺的錢,基本都輸在了老虎機嘴裡,不過,他也沒有老婆孩子,一個人吃飽了,全村老少爺們不餓,等到以後,這種人五常就見過了太多。
所以,他不找老婆,也有他的道理,大大的費錢。
這種事情,你要是見的多了,早晚會見怪不怪。
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其實就是習慣了,躺平了唄。
賭博麼,也算是一種興趣愛好,誰還沒有個小癖好。
筆者小區有兩個低保老頭,特彆喜歡下象棋,夏天蹲在門衛門口下棋,這二人水平差不多,估計都是下棋高手。
筆者有一次親眼看見他倆抓著對方衣領子,臉紅脖子粗,貌似準備動手,看小區大門的大爺趕緊把二位拉扯開了。
其中一個還嚷嚷呢:你偷我的車吃,那叫下棋!
另外一個老頭也嚷嚷:你送我嘴邊,我不吃!
估計應該這樣理解:既然在棋盤上棋逢對手,難分勝負,也許掐脖子拽衣領子能分出來,贏者通吃,多好呀。
多好呀,既鍛煉了腦力,還鍛煉了身體。
不過,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呐,可不能賭的傾家蕩產,妻離子散,上街要飯,但是·內些賭徒們哪裡肯聽勸!
此時,天旋地轉,太陽會打西邊悠悠地爬了上來。
刀郎歌中唱到:打西邊來了一個小夥兒,他叫·馬季,輸光了房產,輸光了地,輸的隻剩一條內褲打底!
估計還得加上一句:龍遊淺灘≈≈慘遭蝦戲。
五常後來娶的新鮮小媳婦,是個四川小女人,特彆喜歡打麻將,小區車庫裡,幾個娘們兒經常打到三更半夜。
四川的麻將和川菜一樣,都屬於本地特色,老年人打麻將能鍛煉腦力,腦筋一抽,不容易得老年癡呆。
五常老婆是個地道川妹子,老家四川自貢,恐龍故鄉。
打麻將的基因,刻在四川女人的骨子裡麵,屬於天賦技能,娘胎神通,通宵夜戰也沒啥問題,四川女人體力真好!
回來的時候,五常早睡下了,她就偷偷摸摸先在客廳脫衣服,脫得光溜溜的隻剩一條小褲衩,然後小心翼翼鑽進被窩,五常睡覺比較沉,他老婆也小心,也沒出啥幺蛾子。
但有一天晚上,她躡手躡腳往臥室走的時候,五常朦朦朧朧瞧見了,驚恐之下,猛地自床上驚坐而起:
哇考≈≈你打多大的麻將,輸成這個碧樣!
後來,根據記載,五常給他老婆起了個外國名字:
Jonnena beyond→喬尼娜≈≈碧漾。
五常和喬尼娜安家的小區,叫做河畔小區,喬尼娜在小區裡結識了很多的威海小娘們兒,大家全都情投意合。
這些威海文登娘們兒三五成群,業餘時間最大的愛好,除了打麻將之外,還精通紮堆嚼舌頭,結夥貪小便宜,比如,熟知哪裡免費發雞蛋,提著籃子排在最前麵。
六月份,正是桑葚成熟的季節,桑葚果園裡,紫紅色的桑葚果掛滿了枝頭,桑葚果不但可以摘來當水果生吃,還可以用來做桑葚醬,用來泡酒,用來發酵釀成桑葚酒。
這些小娘們兒興高采烈,開著車來到了桑葚采摘園。
市區的周圍,就有不少的桑葚采摘園,已經形成了氣候,威海這個地方,溫帶水果產品豐富,不但有桑葚采摘,還有大櫻桃采摘園,草莓采摘園,甚至有無花果采摘園。
幾個娘們兒麻溜的摘著桑葚,有人說桑樹葉子也可以吃,炒著就能吃,然後呢,大家開始薅桑樹葉子,集體薅葉子。
很快,葉子繁茂的幾棵桑樹被她們薅禿嚕皮了。
又有娘們兒說了,桑樹葉子和地瓜葉子混搭在一起,包成素包子,味道更加鮮美:
這特喵的指定是個農村娘們兒!
桑樹園子的邊上,就有果農種的一小塊地瓜地:
好嘞,你說長長的地瓜蔓上,摘幾棵地瓜葉子,也沒啥大不了。
六月份的時候,雨水充足,地瓜葉子繁茂,長勢喜人。
偏不!幾個小娘們兒逮住一隴地瓜·拚命地薅≈≈≈
一長隴地瓜被她們薅的光禿禿的像極了富貴家裡的葛優:
果園老板看見之後,娘嘞≈≈興奮的臉都綠了!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