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白天,陳勾都在一家尚在營業的咖啡店渡過。
等到晚上,大主教坐車離開教堂,去參加市長舉辦的慈善晚會。
夜深人靜時,陳勾則悄無聲息的從教堂後門翻牆溜了進去。
他給大主教帶了一份禮物——一條裝在密封玻璃瓶中的血蟲。
這是他特意從紅鉤區帶過來的,關卡處的守衛嚴查通關的人,對行李卻無法一一仔細搜查。
從一開始,陳勾就料到大主教不會配合。
教堂並沒有專業的保安和守衛,防備極其鬆懈,隻有一個專門負責守夜的守夜人。
以陳勾的屬性,沒廢多大力氣就用投石的方式將守夜人調虎離山,摸進教堂內部。
並在二樓大主教書房裡的另外一張書桌前,找到了因為太困而撲在桌上睡著的神父。
也就是白天收了他的錢,才答應給他引見大主教的那位。
陳勾將玻璃瓶中的血蟲倒出來,落在神父手背上。
血蟲感知到了皮膚下流動的血液,登時從“虛弱”狀態恢複,興奮的蠕動,鑽入皮膚……
血蟲寄生後,便會引發人體“變態”生長。
直至最終變成返魂屍模樣。
這個過程有長有短,因人而異,通常在一星期內。
陳勾每天悄悄關注神父的情況。
發現從第三天開始,他就不再露麵了,以生病的借口閉門不出。
他顯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被感染,畢竟報紙和電視每天都鋪天蓋地的報道,身上的症狀一對照就清楚。
但他不敢聲張,也不敢向外人求救。
他很清楚,那些被感染的人一經發現是什麼下場。
他寧願獨自躲在房間裡向上帝祈禱、懺悔,也不願意被當做怪物關起來。
然後被綁在病床上,身上插滿各種醫療器械,成為試驗品,直到失去研究價值後被解剖……
至於教廷裡那麼多人,陳勾為什麼會選中他?
很簡單,收了錢就得辦事!
三天後的晚上,紅衣主教保羅正在教堂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的雕像下禱告。
突然,一個剛剛入職的年青神父一瘸一拐,慌慌張張從旁邊的側門中跑出來,滿臉驚恐。
“主教不好了,伊諾神父他,他……”
“伊諾神父怎麼了,病好了嗎?”主教一邊安撫一邊問道。
瘦弱的年青神父吞著口水道“不是,他……他被感染了,剛剛用一條惡心的舌頭殺了諾南……”
紅衣主教睜大雙眼“不可能,伊諾從沒去過感染區,怎麼會被感染……”
話沒說完就停下,因為變成了返魂屍的伊諾神父正用看似蹣跚,實則凶猛的步伐從側門中出現並撲了過來。
“主教,咱們怎麼辦?伊諾已經瘋了!”
年輕神父想要繼續逃走,但卻來不及了,他剛才奔逃時摔傷了腿,退的速度還沒有年老的紅衣主教快。
返魂屍獨有的粗長肉舌從伊諾神父張開的口器中彈射出來,閃電般紮在他咽喉上,蜇針刺入進去,登時翻著白眼無力倒下。
“主啊,救我們,我們喪命啦!”
“主啊,救救我們……”
危急關頭,手無縛雞之力的大主教唯一能做的,就是轉身向耶穌的雕像祈禱。
這是他人生中最擅長,也是唯一學會的東西。
祈禱的時候,他心中早已絕望。
供職教廷數十年,他內心雖然對上帝存有敬畏,可卻從未見過上帝降下神跡。
這時候也不過是急病亂投醫罷了。
但,這次主竟然真的“顯靈”了!
“罪人,你過去的所作所為,有資格得到主的寬恕和救贖嗎?”
從耶穌的雕像後麵,傳來一道威嚴、沙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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