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盛淮臉色鐵青!
整個黎市,誰敢跟他說這個字?
他死死盯著蘇韻的臉,怒火在胸腔裡沸騰,可是最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韻毫不畏懼的迎著這道冷厲又震驚的目光。
僵持許久。
盛淮下床重重摔上了臥室門走了出去。
房間裡麵重新恢複了安靜。
蘇韻無所謂的繼續把臉埋在枕頭裡準備睡覺。
隔壁書房劈裡啪啦一陣亂響,他肯定又氣急敗壞的拿書桌上的東西撒氣,或者……現在心裡又在懷念其他女人的溫柔。
隨便吧!
……
書房裡麵沒有開燈,猩紅煙頭一支接一支。
盛淮披著睡袍陷在沙發裡,一遍遍翻看著手機屏幕。
聊天框裡全是蘇韻以前發給他的消息。
“盛淮,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煲了湯一起吃飯好不好?”
“下雨了,薔薇花開的真好,我拍給你看。”
“今天我想出門,可不可以?”
“你可以讓高秘書給我打點錢嗎?我想去跟小魚出去轉轉。”
這些消息,他通通都沒有回複。
他一遍遍的翻看著,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憋悶的喘不上氣。
記憶又回到一年前蘇韻剛剛提出離婚的時候說的話。
“我什麼都要跟你報備,出門要報備用錢要報備,沒有自由也沒有尊嚴,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盛淮,我們離婚吧!”
夜沉如水。
盛淮胡亂想著以前的事情,想著以前那個柔弱的像一株花藤一樣的小女人滿臉破碎的淚。
可是現在他明明什麼都給她了。
金錢,地位,還有越來越多的關心。
可是為什麼她都不在乎了。
他一支接一支的吸煙。
又想到了薑梔。
那一年在法國酒吧陪客戶應酬完,深夜路過暗巷的時候遇到了搶劫,他被抵住太陽穴,是薑梔報警救了他。
意外遇到多年前讓自己怦然心動的女人,他自然歡喜,更何況薑梔跟自己一樣從小都孤苦伶仃。
縱然後麵相處中,再也找不到當初的那份悸動。
但是她終歸救過自己,現在又斷了一條胳膊,也許以後再也不能跳舞。
盛淮覺得自己該幫她一把。
對於薑梔,他早已經沒有半分動心,甚至現在已經隻管打錢給她治療。
可是,難道就連這樣蘇韻為什麼也不能接受?
她不是素來溫婉懂事嗎?
她不是最愛自己嗎?
盛淮覺得無非就是蘇韻在鬨,想要讓自己全心全意的陪著她而已。
嗬……
又是小女人慣用的伎倆罷了。
隻要以後隨便哄哄就好。
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再翻看相冊裡以前的結婚照片,他覺得心情暢快不少,唇邊又勾起涼薄的笑意。
隨便她鬨吧。
他倒要看看自己的妻子還能鬨出什麼樣的風浪來。
難不成還能鬨到自己跪在麵前求她不成?
簡直可笑!
窗外浮雲流動,晚秋的風透著沁骨涼意。
蘇韻醒來的時候對上臥室沙發上一雙陰沉沉的眸子。
她彆開臉。
盛淮起身坐到床邊。
“昨晚睡得好不好?”
他看著蒼白漂亮的小臉,想要伸手觸碰,卻被打開了。
蘇韻的聲音很淡:“還好。”
他不依不饒的捏住柔嫩的臉頰:“怎麼不關心你的丈夫昨晚去了哪裡?”
“盛總想去哪去哪,那是你的自由。”
蘇韻極淺的笑笑,又重新把臉埋進枕頭裡,懶得應付他的質問。
淩冽的冷鬆木香陷入懷裡,盛淮彎下腰,在白皙光潔的額頭上印上淺淺的吻。
這樣冷淡的模樣,反而讓人情不自禁的放不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