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安和陳娟對視一眼。
“小韻,你和盛淮一起回去吧。”
“能提前過來陪我和媽媽過節,已經很好了。”
“不用了。”盛淮語氣極冷:“小韻就在這陪你們吧,我忙完就回來接她。”
蘇韻明白,他又生氣了。
需要自己老老實實服軟,像一隻豢養的鳥兒一樣圍著他轉著圈一遍一遍表忠心。
但是她不想。
“盛太太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見蘇韻站著不說話,盛淮強行壓住怒氣開口:“那我先走了?”
“好。”
“好?!”
蘇韻凝眸淺笑:“忙完早點休息。”
屋內氣溫降到零度。
盛淮盯著那張精致又氣人的臉看了幾秒,才散漫的笑笑轉身離開了。
陳娟坐在病床上打量著女兒,過了會才斟酌著開口:“你們是不是在鬨矛盾?”
“是因為那個柳媚嗎?我總感覺你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對勁。”
蘇韻坐在沙發上,盯著盛淮帶來的保養品。
那天晚上,他跟自己說從來沒有過其他女人,一次都沒有。
他還說,他以後會把心跟身體都給自己。
那以前呢?
以後過了現在這種求而不得的新鮮感呢?
她抿緊唇瓣,苦澀的笑笑。
丈夫這個物種還真是神奇。
妻子越上心越用心,他們越是不在意,覺得外麵的風景千好萬好。
死心了不愛了想離開了,又各種不情不願不肯放手。
做給誰看呢?
陳娟見女兒不說話,情緒一下激動起來:“所以就是因為那個柳媚?盛淮這是什麼意思……”
蘇韻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現在兩個人這種小心翼翼又劍拔弩張的氣氛,是不是因為彆的女人。
“媽,您就彆操心了。”
“媒體向來喜歡捕風捉影。”
蘇明安也開口勸妻子:“你身體要緊,彆因為孩子的事情動氣。”
“哼!”
陳娟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爸,您能來一下陽台嗎?”
蘇韻突然想到安律師說的話,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不能當著母親的麵問。
等父親在陽台坐定,她才試探著開口:“林月是誰?”
“砰!”
蘇明安剛斟滿茶的杯子失手砸的粉碎。
她緊緊盯著父親倉皇的臉,心裡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很久很久後。
蘇明安才像剛剛反應過來似得,抖著手去撿地上的瓷杯碎片,語氣很沉悶:“林月?這個名字聽起來倒是有些耳熟。”
“是嗎?”
“您不記得了嗎?”
看著父親失態的樣子,蘇韻心裡慢慢覆蓋上一層陰影。
蘇明安低下頭,把地上瓷杯碎片一點點撿起來放在桌子上:“不太記得了,地上怕有沒看到的玻璃渣子,得再仔仔細細清理一遍。”
他偏頭看一眼病床上,衝女兒笑笑。
“你媽媽喜歡在這裡曬太陽,萬一不小心紮到腳可怎麼好。”
蘇韻沒有再追問下去。
剛回到隔壁房間躺下,盛淮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明天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