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是突然受寒,邪風入體導致的高燒,先吃點退燒藥。”
“醒來以後這幾天還需要清淡飲食注意休息。”
家庭醫生給蘇韻檢查完,恭恭敬敬跟盛淮彙報:“先生,今晚多給太太測幾次體溫,如果明天燒還沒退,就要打點滴了。”
盛淮頭也不抬,語氣卻不容置否:“今晚就在客房住吧。”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蘇韻蒼白如紙的臉上。
醫生整理好東西,臨出門前又轉身,疑惑開口:“盛總,你們去哪了,怎麼會突然受寒。”
“太太體質不好,最好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
這樣冒犯的話他卻沒有發脾氣。
隻是語氣淡淡:“知道了。”
臥室門被重新關上。
他鬆手解開襯衣,半躺在床上,把昏睡的蘇韻攬在自己懷裡。
垂下黑沉沉的眸子在她臉上細細描摹。
蘇韻皮膚生的極白,身材雖然纖瘦卻又該豐腴的地方絕不消減。
簡簡單單的黑色連衣裙竟給她穿出一股子撩人風情。
不過盛淮現在並沒有那些不堪的心思。
他隻是將她攬在自己臂彎裡,靜靜的看著,臉上表情晦澀難懂。
視線掃至她肩膀上時,目光滯住。
這是以前爭吵的時候,他失手用皮帶打的。
細長如玉的手指,撫上那條蜿蜒蚯蚓一般的疤痕。
“疼嗎?”
盛淮語氣喃喃。
可是懷裡的人沒有回答,依然垂著眸沉沉的昏睡。
他沒來由的輕笑一聲,抬手幫她把擋住眼角的幾縷碎發攏在耳後。
等天邊泛起橙橘色的光,蘇韻才睜開眼睛。
她隻覺得渾身酸疼,腦袋枕的很不舒服。
眼角餘光瞥見脖頸下結實的手臂,她微微一愣。
“醒了?”
盛淮猛地睜開眼睛,低下頭卻又儘顯溫柔。
“嗯。”
蘇韻仰起臉看他。
目光交錯間,她輕聲開口:“你的眼睛怎麼紅?”
盛淮沒有回答。
長腿搭地,隨手撿起丟在一旁的條紋襯衫穿上,才回頭冷著臉對她下命令:“今天不準出門,在床上好好呆著!”
“為什麼?”
蘇韻帶著病氣反抗:“我今天要去醫院看媽媽,再說今晚不是要參加陳總的晚宴嗎?”
他頭也不回。
“沒有為什麼!照做!”
樓下很快響起汽車的發動聲,他去了公司。
蘇韻跌坐在床上,隻覺得頭昏腦漲,全身像煮過的麵條一樣軟綿綿的。
臥室門又被推開。
傭人恭恭敬敬端著托盤進來。
“太太,您先吃點東西,再把藥吃了。”
“這是先生的命令。”
蘇韻煩躁的把臉埋進被子裡。
“我不想吃!”
傭人在門口局促的搓著手。
“先生也是關心您。”
“昨晚您發高燒,先生一夜沒睡,就那麼生熬著等你醒來,一大早又急急忙忙去了公司。”
看她沉默,傭人又把早餐再次試探著遞過去:“太太,您多少吃點吧。”
他一夜沒睡?
蘇韻愣了愣,旋即懶懶開口,不再掙紮。
“行了,放這裡吧。”
吃完早餐,又把桌子上的藥悉數吞下。
緊接著她換了一身蘇繡淺紫色長裙,黑發用木質發簪鬆鬆散散的挽起來,坐在花園的秋千上隨手抓起一本雜誌發起呆。
晚飯時分,她接到盛淮電話。
他命令自己待在家裡休息,今晚陳夫人的晚宴他自己去。
蘇韻本身也不喜歡那種場合,自然也就並不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