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沒理她,掌心撫上散落在枕邊的長發,一點點幫她把淩亂的發尾理順,才冷冷開口:“用不著。”
說話間病房門被打開。
管家端著托盤進來在桌子上依次擺好,垂手恭敬站在一旁。
“坐起來吃點東西。”
他起身彎腰,抓起蘇韻的的細長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想把她扶起來靠著。
蘇韻想掙紮,但是身體實在虛弱,隻能軟綿綿靠在他胸膛上。
鼻尖嗅到襯衫上鬆木香味,她仰起頭看臉上麵無表情的男人。
剛結婚的時候,蘇韻很喜歡像吸貓一樣貪婪嗅他身上的鬆木香水,清冽混著煙草味,怎麼都聞不夠。
每次在床上也都會攀援肩膀眯著眼沉醉在這股讓她覺得安心的味道裡。
然後隨著節奏沉醉其中。
不得不說,他是個老手!
盛淮眯起漆黑狹長的眸,伸手想拉她的手被躲開了,他也不在意。
“你爸媽那邊,還不知道你住院的事。”
蘇韻把頭埋在枕頭裡,聲音很輕:“知道了。”
他順手端起湯碗舀起一勺:“吃點東西。”
“就算是跟我賭氣,你也得吃飽才有力氣。”
良久。
蘇韻垂下睫毛,低低開口:“所以你到現在都還覺得我是賭氣?”
盛淮滯住。
兩人分居到現在已經過完春夏。
他一直都覺得蘇韻這樣的小女人,就算是賭氣離家出走,沒多久也會拖著行李箱敲開彆墅大門。
她就像被豢養在豪宅裡的金絲雀一樣,沒有任何生存能力。
可是不知不覺中,她居然已經成為黎市最高檔會所的舞蹈演員和鋼琴師,追求者趨之若鶩。
自己以前怎麼不知道她這麼優秀的。
他抬頭看麵前的女人。
原來眼裡的柔弱順從已經被從容淡漠代替。
蘇韻迎著他的目光,語氣沉靜:“盛淮,你到現在都還是這樣……。”
他低頭把碗裡湯吹得涼些,又抬頭看她:“是因為薑梔嗎?”
蘇韻彆過臉:“不管因為誰……總之我不愛你了。”
“是麼?”
他沒了耐心!
湯碗被重重擱在桌上,水花四濺!
“蘇韻!你還是小孩子嗎?”
“愛情?什麼是愛情?”
“你忘了自己親口說的話?!”
“彆可笑了盛太太!如今你除了在會所彈彈琴跳跳舞外有什麼價值?!”
“是我,是盛家在養著你!”
“你就算死也得跟我死在一起!”
冷冰冰厲聲說完,把西裝脫下來甩沙發上,又抬手解開襯衫扣子,鬆了鬆脖頸的領帶,才覺得暢快些。
他靠近病床一些,她就拖著帶傷的身體往牆角縮一點。
盛淮嗤笑:“放心,不在這裡折騰!”
病床上身體僵住。
目光落在湯碗上,盛淮擰緊眉頭,滿臉煩躁的重新端手裡舀一勺遞過去:“趕緊喝!”
蘇韻彆過臉不理他。
他更生氣了!
“蘇韻!你在絕食示威給誰看?”
一旁管家看不下去,小心開口勸說:“太太您就吃點吧,這營養湯是盛總翻了整夜的食譜親自……”
話沒說完,就被一個眼神嚇得戰戰兢兢退出去。
他又回頭看那張倔強的臉。
決定軟的不行上硬的!
反正。
他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