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林朝夕皮開肉綻,絲毫不掛在心上,隻是臨走的時候不舍得看了甕中人李修緣幾眼。
如同見一個稀世珍寶。
一行人終於離開,而李茂春琢磨著林朝夕最後一句“魂歸來兮”,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半響之後,李茂春拍了拍手,一道潛伏在陰影中的身影冒了出來,躬身行禮:“老爺。”
李茂春緩緩舒出了一口氣,最後下定了莫大的決心,對這道身影說道:“去請……袁霸天來府上一敘。”
……
“海師。”
走出了縣衙之後,鄒默笙問道:“接下來要離開淳安縣,去哪裡遊學?”
“不,還是在淳安縣。”海罡風搖搖頭,心中似乎有放不下的事,說道,“今天跟你們泄露了一點天機,你們知曉了在未來不久之後,封天鎖地即將破碎,萬妖複蘇,既然如此便帶你們去驅逐邪祟,長長見識。”
“書生意氣,也是可以斬妖除魔的。”
“默笙,去打聽打聽,淳安縣哪裡有鬨邪祟的。”
……
人約黃昏後。
餘燼和小武在入夜的時候準時到了墨北山的宅院,一行人朝著田有陸的家中趕去。
餘燼讓小武帶來了三頭老驢,三人出了淳安縣,一路上荒草叢生,無比衰敗。
田埂上有勞作的老農,每一個都是麵色悲苦,目光渙散。
一些人見到餘燼幾人是撒腿就跑,而跑不動的,則是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餘燼和小武的衣服上繡著長樂幫的標記,六扇門的人隻管來收稅,而這些幫會會在六扇門的差爺吃飽喝足了之後再來敲骨吸髓。
一丘之貉罷了。
走了約莫十多裡地之後,前方的小坡上出現了幾十個火把,點燃夜空。
這是一處破屋,幾十個手持火把和鋤頭的憤怒村民圍住屋子,發出了怒吼聲。
“燒!燒!燒!”
被眾多村民圍在最中間的正是田有陸,以及被田有陸攔在身後的一個少年。
這名少年披頭散發,宛若野獸,目露凶光。
這正是田有陸的兒子。
此時兩父子所在的地方是這個村子的糞窖,此時田有陸的兒子被浸在糞窖裡麵,隻露出了一個腦袋。
“田有陸!”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顫顫巍巍踏前一步,依舊中氣十足,大喝一聲:“你兒子中了邪,浸糞窖都無法驅邪,讓開,要不然連你一起燒死!不要說我等不顧情義,實在是不願整個村子都給你們家陪葬啊!”
“燒!燒!燒!”
火把照亮黑夜,而諸多村民的一張張臉卻仿佛隱藏在黑夜當中,見不到猙獰。
墨北山見到了這一幕,對餘燼兩人說道:“鄉野匹夫,蠻荒習性,六扇門懶得來管,我們再晚一點來,這裡就是一片火海了,浸糞窖,這是老手段了,一般人膽敢裝瘋賣傻,浸在糞窖裡,什麼傻也不敢犯了,但是浸糞窖都沒有用的,那九成九就是中邪。”
田有陸跪在地上對著眾人作揖,懇求說道:“我已經去求了武夫,一口煞氣足以給我兒子驅邪,再等等,再等等!”
而比餘燼三人更早出現在田有陸等村民麵前的,則是一群書生。
海罡風帶著眾多弟子,從另一條路走到了這山坡上,破屋前。
村民,學子,撈偏門。
三方勢力彙聚在此時彙聚在了一起。
當見到海罡風的第一瞬間,餘燼發現了身旁的墨北山精氣神都一凝。
“老頭子?”餘燼低聲問道。
墨北山深深看了海罡風一眼,說道:“看來田有陸的兒子是命不該絕,即便我這一口煞氣不足以驅除邪祟,有這麼一位儒門宗師降臨,即便是來了一窩妖魔,都不足為懼了。”
餘燼凝神望去,恍惚間,仿佛見到了青天白日。
“儒門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