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樸使臣為江書的敏銳一驚。
他翕動著蒼白失血的嘴唇,還沒想好接下來如何替朝貴妃敷衍。
江書:“沈大人,這位使臣看來是不肯說實話,你的手段……”她輕笑一聲,“不會就隻有這麼一點吧?”
“當然不是。”
沈無妄俊美的臉上帶了笑,他手中漆黑的軟鞭在指間繞了繞,緊接著猛地繃直。
發出
“啪、啪”的聲響。
就好像是打在皮肉上的聲音。
這聲音,聽得樸使臣渾身一抖,仿佛已經挨上了幾鞭子似得,渾身幻痛。
他看明白了,今日若不吐出來點真格的,怕真就要死在這裡……
樸使臣臉色白了白,不及再多想,連忙大聲道:“是、是……我說實話,我說!我知道的,都說!那朝貴妃,本名金妍熙,原是、是貴族旁支之女!她娘容顏甚美,與現在的大妃是親姊妹,才養得金妍熙這樣……”
“嗬嗬,果然是貴族之女。”
江書笑了。
“既然是貴族之女,為何要冒充女奴?”她頓了頓,自己想明白了,“是為了接近咱們的皇上,是也不是?”
看來,鴻慶帝隻偏愛沒有身家的女子,這件事都已經傳到國外去了。
樸使臣:“是、是……大妃說,沒有母族庇護的女子,會讓大盛的王放下戒心。”
事實上,這金妍熙也確實做到了。
樸使臣:“咱們是先讓金氏扮做女奴,靠近你們的皇帝之後,才又封她做公主,抬高身價……”
“目的呢?”江書問道,“北疆的土地?”
說道這裡,樸使臣略一遲疑。
江書:“不願說?”
“說,說!”樸使臣的目光,充滿畏懼地在沈無妄臉上一轉,忙不得道:“是、是國師,說、說……說下一代的大盛帝王,必要出自、出自朝國……”
“嗬嗬……”江書笑了。
連一旁的沈無妄也忍不住笑出了聲,“蕞爾小國,妄圖染指大盛皇座?”
見沈無妄笑著,眼中的冷意卻冰寒刺骨,樸使臣不禁打了個冷戰,“不、也不是……”
“那是什麼?好好說……”
“因為、因為……”樸使臣歎了口氣,似乎也有些難以啟齒,“是國師大人,做了個夢……說,若不如此,大盛鐵騎畢竟踏碎朝國,我國……必將亡國。”
“這麼荒謬的話,你們也信?”江書覺得不可思議。
“有人不信,也有人信。”樸使臣自己都歎了口氣,“咱們的國君和大妃,信了。”
江書明白了。
既然如此,朝國把朝貴妃送到大盛,就是為了爭寵,生下下一代的皇位繼承人的。
那可就要……
讓他們失望了。
無論大盛後宮再怎麼鬥,無論鴻慶帝再如何愚蠢,也不會讓一個有著異國血脈的皇子,登上皇位。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看來,那個朝國國師,是個騙子。異想天開得也太過分了。
江書腦中閃過什麼。
她低了低眸子,再抬起時,眼中綻放光彩。
江書:“你們對朝貴妃的美貌,就這麼自信?”
“這、這……是自然。她是受過訓練的。”
朝貴妃金妍熙確實很美。
可什麼樣的美人兒,敢說在宮中爭寵,就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