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老年沃爾夫,高大的身軀因年邁而變得佝僂,滿是溝壑的臉上飽刻歲月的風霜,銀色的頭發大半已經失去了光澤。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有著一雙與體格完全不匹配的纖細的、皮膚枯乾萎縮的雙手——這是典型的狽族人特征。
狽人是狼族的傳奇,天生的薩滿祭司,因為狽人擁有種族異能——洗渾戰歌。
傳說中狽人犧牲了雙手,向戰神換取了這首對擁有沃爾夫及近支血脈的比蒙戰士無副作用的狂化戰歌。
在洗渾戰歌籠罩範圍下,沃爾夫狼騎兵及附庸種族道格族狗頭人能夠提升雙倍戰鬥力和雙倍防禦力,而且不會受到狂化的反噬。
月圓之夜,能夠自主狂化的高階沃爾夫在戰歌的加持下還能進行二度狂化,戰鬥力會在自主狂化的基礎上翻上7到8倍,這種增幅簡直不可想象。
也正因如此,沃爾夫狼騎兵對祭祀神廟的依賴性很低,也受到了神廟的記恨。
神廟嚴禁比蒙祭祀對狽人進行“智慧啟蒙”,並且不承認狽人的祭祀身份。
沃爾夫習慣於將覺醒了“洗渾戰歌”的狽人稱之為“沙羅曼祭祀”或者“我們的沙羅曼”。
馬布裡畢生的夢想就是成為真正的薩滿祭祀。
為了這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他孤身一人走在多瑙大荒原,向底層比蒙布道,播灑戰神的光輝,一走就是二十年。
哪怕多瑙大荒原上強盜多如牛毛、野獸魔獸出沒其中,哪怕他的雙手連武器都握不住,他從來不曾退卻,宛若荒原上的獨狼。
普拉蒂尼在十五年前的戰爭祭祀試煉過程中遇到了斯沃·馬布裡。
前者16歲,意氣風發少年郎。後者40歲,風塵仆仆如老翁。
那一天起,又多了一個用腳步丈量多瑙的祭祀,獨狼不再孤獨。
十多年過去了,雉雞衝天而起化作了金鳳凰。
多年的承諾也到了兌現的時刻。
望著亦師亦友的老狼,金陽莊重地開口了:“今日,我以坎帕斯的忠實信徒神曲薩滿的名義,任命斯沃·馬布裡為戰神夏宮神官——沙羅曼祭祀。從此以後,你將披上銀色祭祀袍,成為坎帕斯的忠實仆人,承擔祭祀責任、履行祭祀義務。願你矢誌不渝,不墮英雄斯沃之名”
馬布裡嘴唇動了動,還未開口已經泣不成聲。
冊封神官隻是第一步,金陽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熟悉的旋律在金陽心底流淌,隨著一道淡淡的金黃色光暈籠罩在老狼身上,在場的祭祀心底都在顫動。
作為研究了一生戰歌的祭祀,這個戰歌光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通靈戰歌。
雖然老狼的年紀大了,就算被智慧啟蒙,也很難有大的進步。
但是這個智慧啟蒙所代表的意義太重大了。這直接打破了無數年來狽人不能被啟蒙的界限,東南行省的沃爾夫要徹底翻身了,神廟的權威也要被撼動了。
以後有的是國王和神廟頭痛的地方,當然,主要是背後的獅虎兩大王族頭痛。
當比蒙王國不同民族的力量發生變化,政治格局也會隨之變化。
在場不乏智慧之士,他們仿佛看到了幾年後的動蕩,大概過幾年就要從兩大王族變成三族鼎立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隻是金陽的第一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