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就說服了魏國公?”
“孤倒是想看看裡麵的內容,到底是如何妙筆生花?”
就這樣,朱標當著滿朝文武的麵,開始認認真真的,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這封他爹以‘郭瑞’的身份,幫葉青代筆寫給徐達的信。
當然,不論是他的表情還是眼神,都權當不知道這回事。
而此刻,
文武百官也立馬反應了過來,他們被徐達坑慘了。
徐達先說計策,使得他們都以為是他徐達想出來的計策,所以就拚命的賣人情,使勁的附議。
現在才把葉青的說出來,他們是想反對都沒辦法反對了。
要是反對的話,那就是吐出去的唾沫,再趴下舔回去!
也就在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是徐達有意為之的時候,胡惟庸和呂本,也用餘光看了一眼朱標手裡的信。
儘管他們隻能看到信的背麵,也知道徐達口中的‘故人’是誰了。
有哪個故人可以幫區區七品知縣敲開魏國公府的門?
除了那個不知道現在是否還在雁門縣的朱重八,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很明顯,這條計策不僅得到了徐達的認可,也得到了朱元璋的認可,也必定會得到朱標的認可。
皇帝朱元璋是朱標的爹,還兼著太傅的徐達是朱標的師!
這兩個人認可的人和計策,朱標豈有不認可的道理?
不僅會跟著認可,還會跟著演戲給他們看!
在胡惟庸看來,朱標現在認真看信的樣子,就是在和徐達一起演戲給他們看。
因為他現在已經知道,他昨天為什麼被朱標支走了。
支走他的原因,就是朱元璋給他的寫的信到了,而那封信的內容,就是要他配合徐達演戲。
想到這裡,胡惟庸就立馬知道了朱元璋在雁門縣的安排。
葉青的八百裡加急奏報和給徐達的信一起來,與此同時,他給朱標寫的信也跟著來。
“陛下,遠在千裡之外,也依舊玩弄我們於鼓掌之中!”
“高,實在是高啊!”
“.”
胡惟庸暗自誇朱元璋的同時,也明白了他們這麼乾的目的。
為的就是把這份功勞送給葉青!
有了這份功勞,就可以把這位不把淮西勳貴放在眼裡的葉大人,直接提拔到可以鉗製他們的位置上來!
也就在胡惟庸後知後覺的明白這一切的同時,朱標也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誇讚起了葉青來。
“真乃奇才也!”
“難怪能說服魏國公,也說服了孤!”
“準奏,準魏國公所奏,也準葉愛卿所奏!”
朱標誇完葉青並準奏之後,便立馬看向徐達道:“魏國公,孤現在就拜你為征北大將軍,執掌帥印。”
徐達領旨謝恩之後,朱標根本就不給其他人反應的機會,直接就以肚子不舒服為由,先行離開了大殿。
此刻的奉天殿內,儘是預祝徐達旗開得勝的聲音。
不論是真祝他旗開得勝,還是出於人情世故,都得笑著說好話。
徐達也是笑著回禮,好不容易脫離人群之後,他又立馬變得嚴肅了起來。
徐達看向李文忠和湯和道:“回家吃頓好的,和兒女說說話,彆再嚴苛教訓了,說幾句當爹的該說的話。”
“至於你們的妻妾,不管頭天有什麼不開心的是,都好好的說幾句體己話。”
“收拾行李,好生檢查自己的甲胄兵器,後天清晨,玄武湖大營誓師北伐。”
“.”
話音一落,徐達就獨自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他每次出征的時候都會提醒兄弟們,儘管這些位極人臣的兄弟,幾乎不可能會陣亡。
但隻要是個兵,就有可能會陣亡!
士卒是兵,將軍是兵,他這個元帥是兵,他也會回家去做這些,士兵出征之前該做的事情。
奉天殿外廣場之上,
胡惟庸等人就這麼目送著三位將軍遠去,眼神還真就是單純的目送。
可也就在三人遠去之後,胡惟庸他們的眼神,也發生了一些不純的變化。
翰林院大學士孔克表問道:“胡相,我總覺得太子殿下和魏國公,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默契。”
胡惟庸看著這個高他一個頭,長得五大三粗的壯漢白發大學士,也隻想對他說一句‘你這個孔子的五十五世孫,隻長了孔夫子的個子,卻沒長孔夫子的腦子。’
想到這裡,胡惟庸隻是淡淡一笑道:“夫子,你想多了。”
孔克表點了點頭後,又繼續問道:“胡相,陛下回程了沒?”
“如果陛下還在雁門縣,雁門縣還沒守住的話,豈不危險?”
胡惟庸一聽,忙看了看四周,這才鬆了一口氣。
胡惟庸瞪著孔克表,小聲提醒道:“你不要命了,這也是你能問的?”
“陛下何等英明,就算他選擇留在那裡,那就是他有絕對的把握!”
“你我都知道一句‘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陛下還能不知道?”
話音一落,胡惟庸就加快了步伐,故意把孔克表甩在後麵。
可也就在此刻,胡惟庸的嘴角就有了一抹不太明顯,也不太純粹的淡笑!
而他們的身後,
剛把女兒嫁給朱標當側妃的呂本,隻是目光深邃的目送他們離開,然後又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太子東宮的方向。
東宮書房之內,
朱標剛剛回來,就召見了毛驤的高徒蔣瓛。
“胡惟庸必定會寫信給李善長,你這就去盯好他,務必弄清楚他寫信的內容,以及李善長回信的內容。”
蔣瓛領命之後,立馬就準備辦事去。
可還不等他出門,就又被朱標給叫了回來。
朱標隻是三分淡笑道:“這件差事,毛將軍辦得很好,你作為毛將軍的高徒,可不能辦差了。”
蔣瓛看著此刻的朱標,突然就有了一種強烈的感覺。
但這種朱標像朱元璋的感覺,又很快就沒了,就像是突然的錯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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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