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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鐵鞭被做成了倒刺的模樣,抽打下連皮帶肉都會被扯下。

他的一鞭下去,倒刺直接嵌入鮫人的皮肉下,在他離開的刹那皮肉又被猛地扯下,鮮血更是快速溢了出來。

隻是鮫人並未有所動靜,仿佛當真是已經死了般。

寂靜的地牢內隻傳來皮肉被撕離,鞭子拂過空氣的聲音,刺耳駭然。

“出聲!”白衣人的耐心儼然也是沒了,他收了鞭子摸上了鮫人的心口,在尋到其中一片鱗片時直接扯了下來。

也正是如此,一聲嘶喊聲傳來,刺的整座地牢不斷地傳出他撕心般的慘叫聲,裡頭還夾雜著絕望與無措。

周圍的人皆是被這陣聲音給擾的快速捂住了耳朵,仿佛有什麼東西刺穿了他們的魂魄般,久久無法恢複。

林清也被刺的心口一陣抽痛,那心口鱗是什麼他最是清楚。

同白之如玩鬨時他也曾這麼觸碰過,可隻是輕輕觸碰,白之如都能被痛的渾身抽搐。

現在永和坊的人竟是直接將其給拔了,連倒刺剮肉都沒有讓他出聲,不過一片鱗片卻痛的慘叫連連,可見有多痛。

這也使得他的麵色愈發蒼白,仿佛上頭那條鮫人不是其他人而是白之如。

而這淒厲的慘叫聲持續了許久,直到片刻後才堪堪散去,最後再次低下了頭仿佛死了般寂靜。

但眾人都知道沒有死,因為那道聲音險些將他們弄死。

不過好在永和坊在其中做了什麼,不然鮫人的聲音足夠將周圍的人全部殺死。

林清也在此時緩了過來,心口那仿佛被抽空的疼意也終於是散去,隻是麵色卻是並未恢複仍是極其蒼白。

他稍稍穩下了心神,隨後才看向了四周,試圖尋出壓製鮫人的東西亦或者陣法。

隻可惜並沒有,看來永和坊坊主對於鮫人一事極為謹慎,除了能夠讓眾人看到鮫人外,其他的東西全數隱藏了起來。

也是在這時,他注意到一道目光看來,略微帶著些許悲涼但更多的還是絕望。

這讓他覺得很是不適,眉宇微皺看向了四周。

隻是周圍的人都看著那條鮫人,就連林曦之也同樣是看著那條鮫人,並沒有人看他。

他有些疑惑,片刻後又四下尋了尋,卻是仍然未瞧見。

“怎麼了?”林曦之注意到了他動作,收回目光疑惑地詢問出聲。

林清聽聞也收起了自己的思緒,搖了搖頭才再次看向了那條鮫人。

也正是如此,他猛然迎上了鮫人的目光,悲涼絕望的聲息再次湧來,好似是在同他求救般。

這時他才意識到,方才察覺到的目光不是彆的什麼人,正是那條鮫人。

那張麵容上同樣是布滿了傷痕,血水掩去了他的麵容,使得在場的眾人根本就瞧不清鮫人的原樣。

可那雙染著悲涼的鳳眸卻是極好看,宛若落水海棠般,在眾人的心中落下了陣陣漣漪。

如此漂亮的眼,想來這張臉應該也是驚為天人,就如同白之如,一娉一笑都能勾人心魄。

許是因為家中那條總喜歡纏著自己的白之如,他看著鮫人的目光也帶上了些許憐憫,可他什麼都做不了。

永和坊敢大肆邀修士前來,定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怕是連隻蒼蠅都跑不出去。

如此之下,他撇開了鮫人的目光,不再去看。

而後頭他聽著眾人爭相分割鮫人肉,看著那一塊塊鮫人肉被割下出售,眸色也愈發的沉。

“小四是在可憐鮫人?”林曦之看著永和坊的人割取鮫人肉,仿佛早已見慣了般神色半分變化都沒有,隨後又道:“鮫人沒有痛覺,他們不知道什麼是痛,當然他們也沒有感情,因為他們不懂。”

“可他們卻又極其可怕,他們的聲音能夠殺死所有人,即使是元嬰期的修士都無法從他們的聲音中逃脫。”

“永和坊抓這條鮫人時廢了不少人力,損失了如此多的人,怎麼說也要從他們身上收回來。”

“這樣小四還覺得鮫人可憐嗎?”

他說著看向了林清,嘴角微仰低笑了一聲。

而他口中的鮫人仿佛不是什麼活物,隻是一些牲口,是生是死都比不上修士。

林清並沒有出聲,隻側眸瞥了一眼,片刻後才道:“大哥是想告訴我弱肉強食下,弱者便是錯的,對嗎?”

“自然是不對。”林曦之笑著出了聲,又道:“隻是想告訴小四,有些東西一旦被盯上,即使他們藏得再深都會被尋出來,掙紮也隻是徒勞,就像鮫人。”

*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6 章 吃醋的白之如

明明隻是一番解釋的話, 可裡頭卻是暗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告。

林清看著眼前的人,他知道林曦之這番話是說給他聽的,但目的是什麼卻不得而知。

盯上嗎?

他低念了一番, 隨後才勾唇輕笑了笑, 道:“大哥說的是, 還是莫要同鮫人一樣被盯上才好, 不然可真是藏哪兒都無用。”話落又抿了抿唇, 那抹笑也愈發的深了。

“小四能明白便好。”林曦之輕應著點了頭,又說了一番話才看向了不遠處的鮫人。

也不知是瞧見了什麼,鳳眸裡邊染滿了寒意,許久不散。

林清見此也沒再出聲, 他清楚的知道林曦之是在試探他, 拿永和坊這條鮫人在試探他。

但到底是要試探什麼,他卻是如何都猜不出。

難不成林曦之知曉自己藏了什麼, 所以才有那句藏哪兒都無用。

不,不可能。

迄今為止,他將白之如藏得極好,即使是出泣珠也都是易容。

再者就算是在泣珠那兒出了岔子, 但僅僅隻是泣珠根本不可能讓林曦之有所察覺,畢竟在南海尋到泣珠的修士大有人在, 就是沒有同永和坊那樣有鮫人供給罷了。

他與林曦之也隻有今日見了麵, 之前連林羽之都毫無察覺,林曦之不該察覺才是。

既然如此,林曦之此行究竟是為了什麼。

滿是不解之下,以至於他看著鮫人的目光也都是暗沉, 直到片刻後才散。

離開時已是入夜時分, 林清出了永和坊就回了輕雲山。

也不知是不是在地牢內待了一個下午, 身上也沾染了些許那股子腥臭的鮫人血氣息,很是難聞。

怕擾著白之如,他沒有回洞府而是先去了蓮池,打算將身上的氣息給洗去。

月色下,他才將外衫脫了還未下水就注意到池中傳來了動靜,就見白之如探出水麵遊了過來。

可令人奇怪的是,他沒有同以往那樣纏上來,反而是在水中看著他,那雙鳳眸裡更是染著寒意,好似是瞧見了什麼讓他極其不高興的東西。

生氣了。

林清一見哪裡不知這是不高興了,中午離去時答應會早些回去,結果一拖就拖到夜裡,也難怪會生氣。

意識到這,他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但這抹笑很快卻又散去,他抬眸看向了水中的人,低聲道:“抱歉,臨時去了彆處,下回定不這樣,好不好?”話落又低了些身,伸手想要去觸碰他。

可白之如卻是直接撇開了他,目光也是愈發的冷冽,當真是氣的不行。

這也讓林清有些無奈,但也知曉是自己先失約,輕歎了一聲氣打算再出聲哄哄。

相較於先前一生氣就躲起來,這回好歹還出來了,隻要哄哄應該就能哄回來。

可他這話都還未出就瞧見白之如伸出了手,也不知是要做什麼。

林清見狀並未動作,隻低身瞧著。

也在同時,白之如的手緩緩撫上了他的腳踝,好似在觸碰他最摯愛的珍品般。

但也不過一會兒他卻又猛地將其攥緊,最後一拖直接將他拖入水中。

冰冷的池水席卷而來,很快就將兩人掩蓋,隻餘下一抹漣漪在月色下輕輕飄動,雪色衣裳鬆鬆散散染在了漣漪上。

林清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著,下意識伸手攀上了他的肩頭,麵色也不由得蒼白了些。

可還不等他回神,衣裳就被直接扯開,身子也被抱著抵在了岸邊上。

也正是如此,他從水中探出了頭,青絲染著池水全數灑落在池中,月色朦朧落在他微仰的頸項上。

上頭還殘留著一個個紅暈,此時在月色下緩緩綻放。

身前的疼意擾的他皺起了眉,攥著白之如衣裳的手也隨之收緊,片刻後才出了聲,“白之如”

一聲輕喚下,嗓音略微沙啞,可卻仍是極好聽。

“他是不是比我好看!”白之如並未理會他的輕喚,死死的咬著林清,好似要將其連皮帶肉一塊兒給咬下來。

可看著林清緊皺的眉頭時,他卻又不舍得了,稍稍鬆開了些。

隻是下一刻卻又嗅到了染在林清身上那不屬於他的氣息,心中的酸意再度湧了上來,死死的咬了上去,怎麼都不肯鬆口。

阿清的身上有彆人的氣息,有彆的人!

一想到這兒,他心中的酸意也愈發的深,眼中也都是不悅。

林清被他鬨得是眉間緊皺,下意識伸手抵在了他的肩頭。

知曉這人是不高興,可看現在這情況好似是特彆不高興,尤其是那句他。

誰?

他有些沒明白,低頭看向了身前的人,詢問著道:“什麼?”

“阿清是不是不要我了。”白之如在這時抬起了頭,微紅的薄唇上還染著淺淺的水漬,整個人看上去仿佛才有過纏綿般嬌柔。

可那雙眼中的寒意卻也是極深,仿佛下一刻就會殺了那個在林清身上留下氣息的人。

這抹寒意林清看了出來,也有些愣著。

但他沒有多想,隻當這人氣的不清,片刻後才道:“胡言什麼。”

“阿清的身上有彆人的氣息,不要彆人的好不好?”白之如說著靠在了他的肩頭,同時還伸手撫上了他的腰,托著往自己的懷中倚了些。

阿清的身上隻能有自己的,隻能有自己的。

隻要一想到方才聞到的氣息,那是屬於另一條鮫人的。

他不知道原來除了他以外還有另外和他氣息相似的魚,與他平時看到的魚蟹完全不一樣,那氣息同他極其相似。

雖然現在淡了些,可還是有,還是有。

第一次他有了如此強烈的占、有念想,好似有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出現在了他的地盤,而且還要搶走他的阿清。

因為阿清的身上有他的氣息,那股子腐爛的惡臭味。

意識到這,他隻覺得心尖的酸意是愈發的深,深的好似要將他完全拖入深淵中。

他看著林清的目光更是猶如快要滴血般,下一刻直接將那一襲裡衣脫了下來,扶著林清的腰就吻上了他的頸項。

可僅僅隻是吻他發現一點兒也消不去那股惡臭味,於是他又張口咬了上去,生生咬出了血。

“嘶——”林清這還未弄明白這人是怎麼了,冷不防就被咬了脖子,下意識皺起了眉。

而後頭頸項上的疼意也是愈發深,隱約間他察覺到有什麼流了下來,儼然就是他的血。

這也讓他愈發的恍惚,竟然給咬出了血。

可還未等他出聲,身子就被抱著完全迎向了白之如,同時也注意到那條魚身漸漸化為了雙足,鱗片細微廝磨下還帶著一抹酥麻。

當即他就知道怎麼了,眉間微擰著仰起頭,試圖讓自己能夠去忽視,能夠不去在意。

可無論如何他都難以同白之如相融,以至於眉間皺的愈發厲害,片刻後才低聲喚著,“白之如”

“阿清。”白之如聽著他的一聲喚低下了頭,看著他眉眼間掩不去的憂色,低眸輕吻了吻,又道:“阿清不要有彆人好不好,好不好?”說著又抱著他往自己的懷中倚。

也正是如此,林清那是渾身輕顫不止,可偏偏卻也無法逃脫。

他的思緒也是恍惚的愈發厲害,自然也是沒有聽清他的話,身子的疲憊使得他的麵色蒼白了起來。

元氣大傷後,他這幾日也才養回來。

可因著幾日的纏綿,此時又是如此,他這是疲憊的連抬手都不行。

“白之如。”他什麼都未說隻低聲喚著,片刻後才靠在了他的頸窩處,有清音隨之而來。

寂靜的池邊回蕩著陣陣清音,許久不散。

林清被他這麼一鬨是徹底沒了力氣,到是有些後悔先前竟是由著白之如,誰曾想會變成如此。

他看著眼前的人,半闔著眼,啞著聲道:“好了嗎?”話落抬起了頭。

“阿清。”白之如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後又在他被咬出血的脖子上輕舔了舔,些許細小的粉末顆粒染在上頭。

在朦朧的月色下,顆粒泛著漂亮的光暈。

不僅僅脖子上留了,就連身上也留了許多,很是漂亮。

他看著這些顆粒滿意地輕笑了一聲,阿清是自己的,也隻能有自己的氣息,其他人的都不可以有。

又伸手撫了撫後,他才摸上了林清微微隆起的腹部,輕捏了捏。

“彆捏。”林清被他這麼一捏隻覺得很是不適,好似有什麼要被推出喉嚨般,擾的他皺起了眉。

可這人是半句也聽不進去,他有些不悅地瞥了白之如一眼,冷然道:“再胡鬨,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

許是他這番話起了效用,白之如不敢再鬨而是乖乖地倚在了他的發絲間,嗅著上頭屬於自己的氣息心尖的酸意也隨之散去。

“阿清好香。”他低低地念了一聲,隨後才又吻了吻林清的耳垂,指尖摟上了他的身子,將其緊緊地抱在懷中。

林清極不適兩人如此親昵的纏綿,並且這人還未離開。

可聽著他一句好香卻又愣了神,下意識低頭輕嗅了嗅,隻聞到白之如身上的奇香,疑惑地道:“什麼好香?”

“就是好香。”白之如低喃著搖了搖頭,鳳眸中的笑意也愈發的深,真的好香。

林清見他搖頭也知曉這應該是又開始胡言亂語了,畢竟這人方才還一直喊著他身上有彆人的氣息,又是舔又是咬恨不得把自己皮給扒了。

現在又說自己香,可不就是胡言亂語嘛。

他忍不住低笑了笑,倒也沒再說什麼,就是這麼被壓在岸邊隻覺得後背很是不舒服,石子磨的他生疼。

方才那麼一番纏綿,他想自己這後背怕是已經被磨出傷痕了,並且還有些酸疼,很是無奈。

而他的無奈白之如也察覺到了,小心翼翼地順著腰間撫上了他的後背,低聲道:“阿清我給你揉揉。”說著還笑了笑,儼然是一副討好的模樣。

“恩。”林清又哪裡聽不出這人的討好,並未出聲隻由著他。

輕揉撫摸下,酸痛散去了些,倒也有那麼些舒適。

他緩緩閉上了眼,低身依偎在白之如的懷中,很快便靜了下來。

白之如注意到懷中人靜了下來,低眸瞧了瞧,見他閉眼好似是睡著了。

這也使得他動作格外的小心翼翼,後頭還捏捏他的腿,很是乖順。

這麼揉捏了一會兒,他發現林清的身子愈發的嬌軟,像一團棉花般軟綿綿的,並且還包裹著他。

“唔——”他低低地呢喃了一聲,低眸又去看林清,好似是在確認他是不是睡著了。

也正是如此,他張望了好一會兒,同時還低喚了一聲,“阿清?”

後頭又試探著喚了幾聲,可見林清是半分要醒來的跡象都沒有,這才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的雙足又往自己的腰間倚了些。

低身間動作也是極其輕柔,就怕一會兒鬨醒了林清。

林清這昏昏沉沉的也是睡得很不安生,總覺得有什麼一直在擾著他,微擰著眉想要醒來。

可耳邊低低的輕喚聲卻又讓他醒不過來,好似被拖入了無人之境般。

不同於以往深陷的無人之境,此時的無人之境內竟是開滿了海棠花,灼灼其華。

也在這時,有異樣襲來,他下意識低喃了一聲,眉宇間也隨之染上了些許情,意。

“阿清?”白之如顯然也是察覺到了,他抬眸瞧了瞧,同時也將人又抱緊了些。

待片刻後他才起了身,指尖撫上了林清的後背,緊摟下使其完全依偎在自己的懷中。

聽著耳邊傳來的低喃,他笑著輕吻了吻他的頸項,隨後才摟著沉入了水中。

喜歡林清這麼全身心依偎在自己的懷中,真的好喜歡好喜歡。

阿清。

一聲輕喚下,水麵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仿佛什麼都未發生。

此番纏綿直到天邊露出一抹晨光才堪堪散去,林清隻覺得渾身疲憊不已,腹部微隆,擾的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待片刻後他才醒轉過來,入眼便見白之如壓在他的身上,而自己的腹部更是被緊緊壓著,也難怪為何會如此難受。

他輕喘了喘氣,這才伸手試圖將白之如推開。

可才有動作他卻發現自己竟是連半分力氣都沒有,身子骨癱軟的好似要完全化開了一般,那是連動動手指都累的不行。

“好累。”他低聲呢喃了一番,隨後又試了試,可卻仍是疲憊不已。

不僅僅如此,就連腰間也是酸的厲害。

他又掙紮了一番,直到用靈氣去舒緩自己身上的酸痛後,他才有了些許力氣,坐起了身。

可也不知是不是在水中睡了一夜,他的麵色很是蒼白,眉眼間的憔悴更是清晰可見。

恍惚間,他伸手輕揉了揉自己的額間,試圖將那一抹疼意給散去。

也是在這時,窩在他身上的人有了動作,蜷縮著的雙足在清水的浸染下緩緩化為了月白色魚身,尾鰭隨著池水飄動著。

而他整個人也跟著往底下倚了些,摟著林清的腰,窩在他的腹部睡得極沉。

林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擾的往後仰去,雙足半倚著沉入了水中,此時就緊緊地挨在白之如的腰背邊。

直到這人不再鬨了,他才收起思緒低下了頭,見白之如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腹部,時不時還會低喃幾句。

而那一聲聲低喃無一不是喚著他的名,下意識微愣了片刻。

但也不過一會兒他就回過了神,看著白之如的神色也帶上了一抹笑意,伸手撫上了他的發絲。

一襲月白鮫綃半倚著掛在他的手肘處,白皙漂亮的背脊映入眼簾,細小的鱗片在晨光下暈染出奪目的光暈。

許是累著了,眉眼間還染著一抹倦意。

瞧著這兒,他忍不住低笑了一番,“昨日還鬨個不停,這會兒到是累了。”話落嘴角的笑意也是愈發深。

他可是記得昨夜這人是怎麼都不肯離開,纏著鬨著數次。

還以為這人是一點兒也不知道累,原來還是會的嘛。

這般想著,他的撫摸落在了他的眉宇間,一點點描繪著他那雙隻要睜開就能勾人心魄的鳳眸。

待片刻後,輕撫又落在了他的唇上,上頭還染著點點水潤,很是漂亮。

但也不知是不是讓他的動作給擾著了,白之如竟是醒了過來。

看著他迷迷糊糊的模樣,笑著道:“醒了?”

“恩?”白之如聽著他的詢問低應了一聲,鳳眸裡邊兒的迷糊是半天未散,顯然是還沒完全醒。

待片刻後他才清醒了過來,見林清白皙的玉足就在邊上,上頭還落著幾個漂亮的紅痕。

恍惚下他咬了上去,又在上頭添了幾道牙印。

也正是他的一番動作,林清不由得皺起了眉。

眼見這人又要去咬彆處,他出了聲,“是不是想被丟出去。”警告著。

隻是因著身子太過疲憊,以至於他這麼一番話聽著不像是惱了倒像是妥協了,很是輕柔。

但白之如知曉他是惱了,也清楚自己再鬨下去可能真得被罵了,雖然有些失望可卻也不敢再鬨,片刻後才蜷縮著往林清的身上依偎,有些乖順。

他摟上了林清的腰,枕在他的頸窩,委屈地喚了一聲,“阿清彆丟我,我會乖。”

林清聽著也沒什麼力氣說他,不再去理會而是低頭去處理殘留著的東西,隻覺得很是不適。

而他的動作,白之如也瞧見了,低眸瞧著,眼中也都是不解。

顯然他不明白為何林清要將這些都清理掉,若是清理了那不就不能生小魚了。

滿是迷糊下,他看向了林清,詢問著道:“阿清不喜歡嗎?”

“恩?”林清聽著他的話有些沒回過神,抬眸時見他一直瞧著自己清理,當即便知他說的是什麼了。

這東西哪裡能用喜歡與不喜歡來衡量,至少這麼留著很是不舒服。

於是他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有些不適。”話落眉眼間的疲憊愈發的深,手更是酸痛的厲害。

白之如看出了他的疲憊,尤其是他那句不舒服,隻覺得心裡邊兒很是難受。

他乖乖地貼在了林清的麵龐邊,廝磨了一番後才道:“阿清不喜歡,那我不要生小魚了,小魚一點兒也不好。”說著又去看林清的腹部。

白皙的腹部上同樣是留著許多的紅痕,許是藏了什麼微微隆著,觸碰之下更是軟乎乎的。

這也使得他很是喜歡,心裡邊兒因著不能生小魚的失落也隨著這抹歡喜全數散去。

左右又瞧了瞧,他忍不住輕戳了戳,片刻後才抬頭看向了倚在懷中滿是疲憊的林清,笑著道:“阿清的肚子軟軟的。”

“胡言亂語。”林清被他這話說的有些哭笑不得,又歇息了片刻才再次去清理。

隻是實在是太累了,他低眸靠在了白之如的肩頭,輕喘著氣。

也是在同時,他注意到有什麼幫著他清理,觸碰之下擾的他神色恍惚了起來。

知曉是白之如在幫著,他也沒說什麼,閉上了眼。

待清理乾淨已是片刻後,天色漸亮,晨光穿透濃霧落入輕雲山內,雀鳥的鳴叫聲也隨之而來。

林清這恍恍惚惚間讓白之如抱著回了洞府內,床榻上自然是比在水裡要舒適些。

這也使得他才沾了被褥就有倦意湧了上來,半闔著眼稍稍往被褥間陷了些,打算歇會兒。

可也才閉上眼就注意到有什麼從被褥底下鑽了進來,濕漉漉的魚身更是纏上了他的腳,最後鑽著往他的身上倚。

知曉這是白之如爬上來了,雖然這麼擾著很是無奈,可他也沒說什麼隻伸手順著他的動作摟上了他的背脊。

好似安撫般,輕撫了撫他的背,很是親昵。

也是在同時,頸項上傳來了極淺的親吻,後頭又落在了鎖骨上。

“阿清。”低低地輕喚聲也隨之而來,親吻化為啃咬,在上頭添著細碎的牙印。

林清被他鬨得是一點兒也睡不安生,眉頭一皺,冷聲道:“再鬨我把你鱗片都拔了。”說著下意識撫上了他的心口。

那宛若蟬翼的心口鱗此時就在他的指尖下,隨著他的觸碰傳來一抹顫意,儼然是疼著了。

也正是如此,白之如不敢再鬨,縮了縮脖子滿是委屈地倚在了他的頸窩處,低低地道:“阿清我不鬨,你彆拔我鱗片,疼。”話音中染上了一抹哭腔,愈發的委屈。

林清聽著他的一聲疼不知怎得竟是想到了永和坊那條鮫人,連倒刺剮肉都未有一絲聲音,可被拔了心口鱗後卻是痛到慘叫。

他低低地歎了一聲氣,收了攥著心口鱗的動作,低眸看向了倚在自己身上的人。

見白之如害怕的藏在自己的頸窩處,想來是被自己方才那番話給嚇著了,麵色更是有些慘白。

以前他也不是沒有這麼嚇過,但那時也隻以為心口鱗會比其他地方痛,比其他地方更有感覺。

可回想起永和坊看到的,看來心口鱗是鮫人的軟肋,是不可觸碰的。

他輕撫了撫白之如的背脊,安撫著道:“是不是很疼,下回不鬨你了,好不好?”

“很疼。”白之如乖乖地點了點頭,眉眼間的委屈也是愈發的深,下一刻竟是哭了起來。

*

作者有話要說:

頭疼

第 67 章 阿清的聲音真好聽

淺淺的哭聲在洞府內回蕩, 珠子順著他的頸項就落在了床榻上,滾著同兩人的青絲纏繞在一塊兒。

奇香也隨之而來,掩去了洞府內的清冷。

林清聽著他的哭聲也有些愧疚, 實在是不該說出這番話來嚇他。

他輕撫了撫白之如的肩頭, 將其往懷中抱了些, 輕哄著道:“是我不好, 彆哭。”說著還輕歎了一聲氣。

隨著他的話落, 白之如爬著又往他的頸窩處倚了些,哭聲仍是未散,委屈地道:“疼。”

這也惹得林清很是無奈,低瞧了瞧後才道:“我給你揉揉, 好不好?”邊說邊撫上了他的心口。

不過他又怕會弄疼了白之如, 手下的力道顯得格外輕,小心翼翼地幫著揉捏。

許是當真有了效用, 哭聲弱了些,白之如也從他的頸窩處抬起了頭,漂亮的眼眸中還染著枏諷一抹紅暈,晶瑩剔透的淚珠掛在眼尾, 很是漂亮。

林清看著他突然抬頭,不解這是怎麼了, 詢問著道:“怎麼了, 可是又疼了?”

“阿清。”白之如輕輕地搖了搖頭,目光也隨之落在了他的唇上,不知是想著什麼又道:“阿清你可以親我嗎?”

這話未落,他伸手輕碰了碰林清的唇, 好似是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染了上頭的水漬又含到了自己的口中。

他輕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顯得很是曖昧。

林清也被他的這番動作給擾著了,眉宇微挑,“你不疼吧。”

不知為何,他覺得白之如根本就不疼,不然怎麼突然就說這些。

可他也才說完,就見白之如竟是落下淚來,眼眸中的薄霧也是愈發的深,委屈的厲害。

看著這一幕,他哪裡還去想其他的,輕歎了一聲氣,道:“親了是不是就不哭了?”

他可真是對這人的眼淚沒有一點辦法,鬨起來就哭個沒完,真是怕一會兒這眼淚珠子是不是得把自己給埋了。

“恩。”白之如見他妥協乖乖地點了點頭,薄唇一抿往他跟前倚了些。

也正是如此,屬於鮫人特有的奇香也隨之而來,仿佛是在魅。惑著般,讓人心神恍惚。

林清也被這突然湧來的奇香給擾著了,明明這香味一直都有,可此時卻是極其濃鬱,輕嗅之下思緒也都是混亂的。

尤其是這人前來索吻,更是魅惑眾生。

他微愣了愣,竟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阿清?”白之如見他半天也沒個動靜,不由得輕喚了一聲。

也正是他的一聲輕喚,林清才回過了神,猛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對著一個男子出了神。

但不得不說鮫人的模樣真是生的極好,尤其是那雙眼。

他下意識伸手輕撫了撫,片刻後才微仰著頭迎上了他的唇。

倒也不是第一次同白之如接吻,不過這麼主動還是第一次,隻覺得心尖的顫意也愈發的深。

而這番親吻下,他覺得上頭仿佛沾了酒釀般,讓他有些昏昏沉沉的。

真是有些甜。

他突然想到白之如總是在偷親自己後說甜,原來親吻真的有些甜,甜的他有些不舍得離開了。

許是當真被甜到了,他緩緩閉上了眼,薄唇微啟落下了些許淺吻。

白之如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眼底染上了一抹笑意,片刻後才順著他的親吻探出了舌尖,勾著他就往自己的口中帶。

“阿清好甜。”他低低地念著,吻的也愈發深,指尖緩緩落在了他的腰間,順著他的衣擺就撫上他平坦的小腹。

柔軟的小腹隨著他的觸碰帶上了一抹顫栗,還有暖意自指尖落入心口。

這也使得他不由得輕捏了捏,隻覺得很是喜歡。

林清被他這親昵的揉捏給鬨的皺起了眉,低喃著便要出聲。

但下一刻揉捏就換了地方,落在了他的腰間,愈發的親昵。

本就因為纏綿而腰間酸痛,此時這麼揉捏下到也沒覺得不適,反而很是舒適。

他微微揚起了頭,注意到親吻落在頸項上,並未推拒而是由著他。

“阿清,生小魚好不好?”白之如看著懷中的人,笑著又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指尖再次撫上了他的腹部。

真的很喜歡林清這軟乎乎的肚子,更喜歡看到它微微隆起的時候,捏起來就像是棉花一般軟綿綿的。

他輕咬了咬林清的喉間,聽著耳邊極淺的清音,嘴角的笑意也愈發的深邃。

隻是當他的吻想要落在林清身前時,卻見那一襲衣裳遮掩著,竟是阻礙了他的動作。

這讓他有些不高興,不得不收了手去扯他的衣裳,試圖將其扯開。

可也才將手放在衣襟上,他就聽到耳邊的清音化為了笑聲,迷糊地抬起了頭。

見林清瞧著他低聲笑著,唇上的紅暈也是愈發深。

他稍稍起了些身在林清的唇上落了個吻,這才迷糊著道:“阿清笑什麼?”

林清聽著他的詢問輕搖了搖頭,隨後才伸手撫上了他攥著自己衣襟的手,道:“我隻教你一次,若記不住可就沒有下一次了。”說著才拉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衣帶上。

他知道白之如到現在都不會解衣帶,明明就是個小小的結可他就是不會解,以至於每次都將他的衣裳給鬨得淩亂不堪。

同樣的,每次瞧見他因為不會解衣帶而苦惱的模樣,他就有些想笑。

但更多的還是,這幾日的恍惚中他總是能聽到白之如哭著問他要怎麼解衣帶,雖然不知道為何腦海中會出現這些,但卻也軟下了心。

領著他的手攥住了衣帶的其中一角,輕輕扯動下,方才還被完全禁錮的衣帶隨著扯動竟是散開了,衣襟鬆散的仿佛下一刻就會滑落。

“記住了嗎?”他看著愣神的白之如出了聲。

白之如儼然是被他的動作給擾著了,尤其是看到林清的衣帶在自己的手中被解開,那是恍惚的如何都緩不過來。

待片刻後他才抬起了頭,見林清眼含笑意,輕眨了眨眼道:“阿清的衣裳是我解的嗎?”話落還笑了起來,儼然是極其高興。

是自己解的,阿清的衣裳是自己解的。

如此之下,他也不等林清回應就吻上了他的唇,最後又吻上了他的頸項。

林清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鬨得愣了神,顯然是沒想到這人不過就是解了個衣帶怎得還能如此高興了。

不過他並未說其他的,隻笑著應了一聲,“你解的。”

沒了衣帶的阻礙,本就單薄的裡衣很快就被脫下,順著床沿就落了下去。

兩人親昵纏綿,洞府內回蕩著淺淺的清音,許久不散。

林清這不過一回就累的不行,鳳眸半闔看著自己的手,輕顫著之下竟也是有些喘不上氣來。

又注意到身前的人低身而來,指尖多了一雙手,相纏之下同他十指相扣。

親吻也隨之落了下來,一開始還隻是親吻後頭卻是咬了上去,鬨的他皺起了眉。

“彆咬了。”他低喃著出了聲,隻覺得再這麼咬下去自己這脖子怕是都要被咬爛了,好幾回還咬的特彆重。

白之如聽著乖乖地應了一聲,可嘴上卻仍是一個勁的咬著,就好似非得在上頭留下牙印不可。

事實證明,他在上頭留了不止一個牙印,密密麻麻的隨同紅痕咬了許多。

“都是我的。”

終於他有些滿意地笑了笑,隨後才換了方向去咬彆處。

林清對此也是毫無辦法,隻能閉眸不再去看,就是這人有意無意的揉捏他的腹部,讓他特彆的不適。

可再不適也比不上這人胡鬨的動作,好似要將他完全吞吃入腹般,如何都不肯停。

他下意識攥緊了白之如的手,眉眼間的憂色也愈發的深,清淚順著眼角落了下去。

“阿清彆哭。”白之如看著落下的清淚心疼的吻了上去,隨後又吻了吻他微顫的眼眸,道:“是不是我弄疼阿清了,我小心些,阿清彆哭。”話落當真是小心翼翼了起來。

也正是如此,林清才稍稍好受了些。

兩人此番纏綿下,洞府外卻出現了不屬於兩人的氣息,更甚至有說話聲傳來。

林清被白之如鬨得也是有些神魂顛倒,第一次沒了警惕,到是沒有注意到外頭的異樣。

可他沒有注意到白之如卻是注意到了,從很早以前他就發現自己的聽覺比較剛化形時要清晰了許多,清楚的聽到了外頭的動靜。

知曉有人來了,下意識攥著被褥將兩人給蓋了下來。

他清楚的知道,無論外頭來人是誰都會打擾到林清。

不想林清去外頭,也不想他同彆人說話,更不想他的身上有彆人的氣息,尤其是昨日那讓人惡心的腐臭味。

於是他低低地在林清的耳邊喚著他的名,愈發的親昵。

也正是如此,林清本就恍惚的思緒是愈發的恍惚,最後隻能沉浸在白之如的纏綿下。

至於洞府外也很快出現了幾道身影,此時正張望著往裡頭瞧,正是蛇窟內的林易之等人。

他四下瞧了瞧,見洞府前靜的出奇,一時間也不知林清在不在。

又張望了一番他才回過了頭,看向了跟隨而來的湯子杭,道:“我四哥是不是不在?”

“不知道。”湯子杭哪裡知曉人在不在,但看著洞府前如此寂靜,那想來是不在的。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畢竟說了林易之也聽不進去,不然也不會在身子才好就偷溜出林家,無論他如何勸都無用。

林易之儼然也看出了他的意思,訕笑了笑,“對不起啊子杭,我保證我大哥不會知道我溜出去,也肯定不會連累你。”

“真的嗎?”湯子杭看著他微皺了皺眉,儼然也是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話。

先前看到林易之來尋他,可把他嚇得不清,傷才好就溜出去,若是讓林家幾位哥哥姐姐知曉,他這得有幾條命都不夠。

可看著他一個勁的求著幫忙,說什麼想見四哥,也是沒有辦法他也隻能陪著來了。

林易之笑著點了點頭,道:“大哥最疼我了,就算知曉了,我纏著撒撒嬌就好。”

“希望如此吧。”湯子杭聽著這話訕訕地笑了笑,隨後才跟著一塊兒往洞府裡邊兒瞧。

可他同樣是什麼都沒瞧見,片刻後才去看林易之,道:“話說他真是你的四哥?”

說起來他也是覺得不可思議,明明前頭還說不是,怎麼轉眼又說是了,他那是半天想不明白。

林易之雖然也有些不明白,但聽大哥的話,四哥就是四哥。

而這個四哥還救了他兩回,就是一想到二哥誤會四哥,他便有些無奈。

他輕點了點頭,道:“不過二哥誤會了四哥,你們怎麼也不同二哥解釋,也不知四哥當時有沒有被傷著。”說著又歎了一聲氣。

“我們到是想解釋。”湯子杭聽著他的詢問也是無奈,又道:“那日你二哥突然到了,我們還沒說上半句話你四哥就帶著你出來了,可能就是這樣才誤會了吧。”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解,既然是林易之的四哥那也就是林家二公子的弟弟,他們沒來得及解釋怎得二公子也不詢問一番就動了手。

他看著林易之下意識便要詢問,可猛地想到家中告誡,隻管跟著林易之關於林家的事少提。

所以他又閉上了嘴,搖了搖頭不再說了。

林易之見狀也沒在意,他隻張望著往裡邊兒瞧,隨後才喚著出了聲,“四哥!四哥!”

而他的輕喚之下,回應他的也隻有寂靜。

“不在嗎?”他疑惑地低喃了一聲,片刻後才又喚了聲,“四哥你在裡頭嗎?”

而這一聲輕喚很快就入了洞府內,被褥間的兩人親昵纏綿著。

林清的思緒也隨著這一聲輕喚稍稍清醒了些,鳳眸微顫著睜開了眼,片刻後才低喃出聲,“外頭有人嗎?”說著也不知觸碰到何處,擾的他下意識蜷縮了起來,清音也自喉間傳出。

但這抹清音很快就散了,他抿了抿唇壓下去。

他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聲音還可以如此嬌、媚,這哪裡是個男子會傳出來的,擾的他麵色都不由得紅了些。

可他這麼壓下,白之如卻是鬨著非得聽,纏綿下渾身染滿了汗漬,白皙的身子更是如此。

他被鬨得那是一刻都停不下來,揚眸摟上了他的背脊,啞著聲道:“你彆這樣,我喚還不行嘛,我喚!”

“阿清的聲音真好聽。”白之如笑著又吻了吻他的鳳眸。

林清聽著他的胡言無奈地歎了一聲氣,倒也忘了外頭傳來的聲音,倚著他的腰間隨著他低低呢喃著。

也正是他的低喃,仿佛是取悅到了白之如,不再如先前那般故意鬨他而是緩和了些。

這也讓林清有了喘息的機會,他往後仰了些半個身子都倚在了被褥間,淡淡的奇香飄散在裡邊兒。

他有些說不上話來,從不知雙修能把人折騰的這麼累,愈發疲倦。

可身上的人是怎麼都不肯停歇,甚至還抱著他翻了個身趴在了床榻上,擾的他眉間緊皺。

“怎麼能這麼久。”他恍惚地看著同自己纏在一塊兒的手,啞著聲低喃了一句。

明明昨夜才纏綿過,結果現在又被拖著,難道就一點兒也不累嗎?

這念想還未落,他便覺得身子一顫,一雙手再次落在了他的腹部,輕輕地揉捏著。

也不知是不是殘留的太多,被這麼揉捏下他難受的蜷縮了起來,下意識想要逃離。

可被這麼壓著彆說是逃了,就是連動一下都難,最後隻能任由那隻手在他的腹部輕輕揉捏,他也忍不住低喃著。

許是低喃聲重了,洞府外的林易之也聽到了一絲動靜。

但他聽得不大清楚,迷糊地看了一眼湯子杭,道:“你聽到聲音了嗎?”

“聲音?”湯子杭疑惑地應了一聲,隨後也往前頭站了些聽了聽,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他搖了搖頭,道:“是不是聽錯了,我們還是走吧,你四哥興許是出去了,你都喊了這麼久都沒出來應該是不在。”

“好吧。”林易之有些失落的又看了看洞府,見仍是沒有任何動靜也隻能跟著先回去了。

而隨著兩人的離開,有極淺的哭聲傳了出來,輕輕淺淺此起彼伏。

林清被捂著嘴半趴在被褥間無措的哭出了聲,真的好累,真的好累。

這會兒他倒是寧願去天知閣接個任務,即使是等著抓雲絲彩雀他都覺得比這麼在白之如的身子底下要好,實在是太累了。

再一次纏綿下,有暖意緩緩而來,他忍不住咬住了白之如的手,用儘了力道仿佛要將其咬出血來般。

事實證明他真的咬出了血,染著奇香的鮫人血順著手掌滲入他的口中,竟是拂散了他身上的疲憊。

隻不過因著身子被壓製,以至於他無法動彈,可思緒卻是清晰了起來。

很顯然白之如也察覺到了,低身吻了吻林清染滿薄汗的後頸,笑著道:“阿清多喝點,喝了就能陪我生小魚了。”

林清一聽哪裡不知何意,推拒著就撇過了頭可不想去喝他的血。

可他不想喝,白之如卻是鬨著他喝,甚至還將他抱著又躺了回去,同時還在手掌上劃了道傷口。

鮮紅的血水順著就落入了他的口中,一點點的拂散了他的疲憊。

林清的身子被按著使得他無法掙紮,最後也隻能不斷地將鮫人血吞咽下去,唇上染滿了紅暈,很是漂亮。

“好喜歡阿清。”白之如看著唇上的紅暈低低地呢喃了一聲,隨後才低頭吻了上去,輕舔著將那一抹紅暈給舔去了,同時又摸了摸他的腹部。

因著纏綿的原因,腹部此時再一次微微隆起,好似當真是有了小魚般讓他很是歡喜。

他低頭瞧了瞧,片刻後才又臥在了林清的懷中,輕聲道:“阿清生的小魚一定和阿清很像,最好都像阿清。”邊說邊輕輕地廝磨著他的耳畔,很是親昵。

林清聽著這些他也是有些回不上話來,喝了鮫人血後他多少有些恢複了些,可卻也沒有到能夠同白之如隨意胡鬨的地步,疲憊不堪。

這也使得他在聽到白之如那胡言亂語的想要生小魚時,也沒個太多的力氣去反駁,隻能輕顫著閉上了眼。

而後頭昏昏沉沉下他很快就沒了思緒,竟是在纏綿中睡著了。

耳邊還在傳來白之如那想要生小魚的話音,一聲聲好似要喚進他的魂魄般,擾的他是根本睡不好。

也正是如此,他竟是夢到自己真的生了小魚,一條條小鮫人在池中歡快的遊著。

就如同白之如所言,那一條條小鮫人當真是同他極像,眉宇間都是他的神色,可那雙眼卻是同白之如一樣,一樣驚豔。

許是看到他來了,小鮫人們都遊了過來,甜甜地喚著他。

這奇怪的夢讓他有些緩不過來,掙紮著想要醒來,可卻被一雙手拖入了池中。

幾條小鮫人不敢靠近,害怕的躲了起來。

他恍惚地看向了四周,就見白之如纏著靠在了他的頸窩處,滿是委屈地低低哭著。

“阿清他們欺負我。”他說著還指了指那幾條躲起來的小鮫人,那是愈發的委屈。

林清看著窩在懷中的白之如有些愣神,待片刻後才撫上了白之如的肩頭,想要出聲。

可連話都還未出懷中的人卻是不見了,周圍陷入了黑暗,同時耳邊傳來了一聲聲撕心般的哭喊聲。

“阿清!阿清!阿清!”

哭喊聲還夾雜著絕望,喊的他心尖疼。

他下意識想要去尋喊他的人,可四周除了黑暗便什麼都沒有,而嘶喊聲卻也是愈發的厲害。

終於他在這一聲聲嘶喊聲中睜開了眼,入眼便見洞府頂上的山石壁,而一直回蕩在耳邊的嘶喊聲也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他看著山石壁恍惚了好一會兒,心尖的疼意也隨著他的清醒消散了許多,可隱約還是有些疼。

這也使得他伸手撫了上去,想要將那抹疼意散去。

也是在同時,睡在他邊上的人有了動作,爬著就往他的身上依偎,最後靠在了他的耳畔,低喃出聲,“阿清不哭,我在。”說著還輕吻了吻他的耳垂,安撫著。

*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8 章 不要和彆人生小魚

林清聽著他的輕喚好似當真是被安撫到了, 眉眼間的恍惚緩緩散去,就連心口的疼意也消散了。

他側眸看向了挨在自己耳畔的人,瞧著他還迷迷糊糊睡著, 輕笑了一聲。

但不知是不是被吵到了, 白之如挪著身子就往他的懷中依偎, 同時還撫上了他的腹部, 輕輕揉捏著。

“阿清不怕。”他又低喃了一聲, 將人摟得愈發緊了。

林清被他這麼緊抱著微愣了片刻,可聽著他的低喃時嘴角地笑意也是愈發的深。

他沒有出聲而是靠在了白之如的肩頭,嗅著上頭淡淡的奇香,心中的芥蒂也隨之散去。

真是條笨魚。

而隨著白之如的輕撫, 腹部也不再如先前那般不適, 到是舒緩了許多。

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直到片刻後才從床榻上起了身。

白之如此時還睡得極沉, 在注意到懷中人不見時有些不高興的皺了皺眉,可很快卻又睡了過去。

也正是如此,惹得林清輕笑出聲,隨後才取了衣裳沐浴離開。

他得下山一趟, 獻天縷被七階赤金蟒損壞,雖說問題不大但多少還是會影響, 尋個煉器鋪子瞧瞧才好。

這獻天縷是他在一次秘境中偶然得來, 也不知哪位前輩所製,重新鍛造不知需要什麼材料。

不過他這麼乾想也無用,詢問一番便知了。

煉器鋪子到處都有,輕雲山下自然也是有, 所以他並未去荊桃塢而是擇近去了輕雲山下的繁花城。

城內住著的大多都是一些凡人, 修者仙者隻偶爾暫住, 倒也還算祥和。

天色尚早,城內隻三三兩兩幾個商販正在出攤。

林清路過幾個商販很快就尋到了一家煉器鋪子,裡頭空空蕩蕩也沒半個人,想來同才開門有關係。

他入門後四下瞧了瞧,也是在同時從裡間出來個身著青衣道袍的小童,此時正打著哈欠手裡還提著個竹編籃子。

籃子內裝了些許玄石,模樣瞧著品階不差,應該是哪位修者在此處下了鍛造的單子,玄石便是用來鍛造的。

小童也瞧見了他,放下籃子行了禮,“道者可是來取寶器?”

“不,在下的寶器受了損,想來瞧瞧。”林清說著取下了纏繞在手腕上的獻天縷,血色的紅線乖順的挨在他的掌心。

因著受了損,獻天縷的模樣瞧著不似之前那般厲害,反而是懨懨的。

這東西有靈性,受損的模樣倒像是和人一樣受了傷,很是有趣。

小童顯然也瞧出來了,不過他跟著自家師傅許久,什麼樣的寶器沒見過,也隻有趣了一會兒便收起了心思。

他抬頭看向了林清,輕點了頭道:“道者稍等,小童這就去喚師傅。”話落才入了裡間。

進去也不過片刻,小童便出來了,而後頭還跟了個人,滿嘴胡腮身形壯碩,頭發胡亂綁著,一副山野村夫的模樣。

許是才喝了酒,身上布滿了酒氣,著實難聞。

林清瞧著人過來,酒氣也隨之湧入了他的鼻息間,下意識微皺起了眉。

但也不過片刻就全數拂散,他對著來人行了禮,道:“在下的寶器受了損,大師可否幫著瞧瞧?”話落又將獻天縷遞了過去。

“嗝——”煉器師看著遞過來的獻天縷便要答應,可這話還未出到是先打了個酒嗝。

濃鬱的酒氣再次湧來,愈發難聞了。

不過他也沒在意,隻笑了笑道:“自然是可以,吾瞧瞧。”說著將獻天縷接了過來。

他踉蹌著就要去尋個地方坐,邊上小童也是知曉意思,忙給扶著坐在了一側椅子上。

煉器師雖然酒喝了不少,模樣瞧著也粗糙了些,但能力卻是不錯,一眼就瞧出了獻天縷受損之處。

他將獻天縷往桌麵上一丟,隨後對著邊上小童道:“去取些靈塵來。”

小童聽聞點了點頭,去一側櫃子上尋了個瓷瓶,這才入了裡間取東西去了。

靈塵是修繕鍛造寶器的基礎材料,林清自然也是知曉。

他看著小童入裡間緩步到了煉器師的邊上,瞧著他自顧自倒茶,道:“受損可嚴重?”

“恩?”煉器師聽聞回過了頭,見林清瞧著獻天縷才堪堪醒轉,知曉他問的是什麼,笑著搖了搖頭,“不嚴重,用靈塵重新修複就可以。”

林清聽著點了點頭,目光也落在了從裡間出來的小童身上。

小童將東西擺在煉器師的手邊,接著取了獻天縷去了丹爐邊,將其放入後才用了三昧真火開始焚燒。

瞧著模樣極其熟練,想來平時也是做慣了。

這靈塵是三昧真火燒了好一會兒後,才由煉器師放入其中。

熊熊烈火灼燒,熾熱的氣息撲麵而來,一開始的血色火焰也隨著靈塵的放入漸漸化為了青色。

林清跟著到了邊上,瞧著丹爐內的獻天縷。

“上回讓你尋的玄石可尋來了。”

也在這時,鋪子外頭傳來了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下一刻又見一名白發老者走了進來。

那老者一看就是同鋪子主人相識,才入門就開始尋著自己要的東西。

剛放了靈塵的煉器師也聽到了動靜,抬眸看了過去,道:“早給你備好了,不過你要這麼多玄石做什麼?”話落對著小童使了個眼色。

小童心領神會,忙去前頭取了玄石來。

白發老者接過玄石輕顛了顛,後頭又仔細瞧了瞧,道:“要玄石除了鍛造還能做什麼,你這幾枚不錯。”

“哪敢騙你啊。”煉器師笑著出了聲,他可不敢騙這人,好歹也是梨花樓的人,東西好壞一眼就看出來了。

林清聽著兩人的對話也知曉方才看到的幾枚玄石是這位老者要,原以為是什麼人留在此處鍛造的,原來並不是。

不過這些也與他無關,沒有理會而是低眸瞧著丹爐。

至於外頭的白發老者此時也已經從玄石中抬起了頭,他將其收起後才去看煉器師,正想說兩句。

可也不知是瞧見什麼,身子一怔竟是未能出聲。

煉器師注意到耳邊沒了聲響,疑惑地抬起了頭,見他盯著林清,道:“瞧什麼呐?”

“額。”白發老者聽著他的一聲詢問搖了搖頭,可心裡邊兒的恍惚卻仍是極深,以至於片刻後竟是走到了丹爐邊。

他並未去看丹爐,反而是一直盯著林清。

林清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眉宇一擰側眸看了過去,見老者瞧著自己,詢問著道:“道者有事?”

“沒。”老者見他看來忙出聲反駁,可目光卻仍是瞧著。

邊上的煉器師也被他這奇奇怪怪的舉動給擾的一臉疑惑,輕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白發老者被煉器師的動作給驚醒了,同時也回過了神,笑著道:“老夫就是想你大清早就開張了,生意到是不錯。”話落又是一番笑。

煉器師聽聞哈哈笑了兩聲,道:“那是,吾可是繁花城最厲害的煉器師。”

白發老者聽著他的話也跟著笑了笑,隻是他的心裡邊兒卻是泛起了嘀咕,這個人的身形怎得如此熟悉。

他沒再去看,隻在心底思慮著自己在何處見過。

林清聽著兩人的話並未多言,至於白發老者方才的奇怪舉動也沒有多想,隻在邊上等著獻天縷鍛造。

因著受損並不嚴重,所以也隻經過了兩重鍛造便已修複。

付了幾枚靈石後,他就離開鋪子去了城內,打算帶兩條靈魚回去。

洞府內留著的魚所剩無幾,他雖然不吃,可白之如卻是得吃。

隻是這才走了幾步他就注意到身後有人跟著,下意識止下步子側眸看了一眼,就見一道身影快速躲了起來。

看著躲起來的人他皺起了眉,竟是方才在煉器師那兒瞧見的白發老者。

隻是這老者怎得跟著自己?

這讓他很是不解,聯想到先前白發老者奇奇怪怪的模樣,眸色也不由得暗沉了下去。

他又看了一眼,這才側身入了一處巷子內,身形化為青煙離去。

待他再出現已是在另一條街,巷子內有些寂靜,見四下無人他才去了附近的靈魚鋪子。

而在他離開後片刻,白發老者就追了上來。

隻是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哪裡還有林清,就是連個身形相似的都沒有。

這讓他有些焦急,腳下一跺,低喃著道:“怎麼不見了?”邊說邊又四下瞧著,可卻仍是不見人。

待片刻後,他才朝著前頭尋去,匆匆忙忙。

林清並不知此人的急促,他從靈魚鋪子出來後就乘風回了輕雲山。

此時已是正午,雖說獻天縷受損不嚴重,但鍛造還是花費了些許時候。

他入洞府時裡頭有些靜,被褥微鼓,白之如還窩在裡頭睡著。

將幾條靈魚放入小潭內,他去了櫃子邊,從上頭取了素生膏。

這兩日的雙修讓他的身子很是不適,早晨清理時更是發現好似有些腫了,下山一回險些走不穩路。

想著這兒,他看著素生膏的目光帶上了一抹無奈,片刻後才去了床榻上。

上藥的時候擾的他眉間緊皺,麵色都不由得蒼白了起來。

“阿清?”

正當他小心翼翼地抹藥膏時,耳邊卻是傳來了白之如的聲音,驚得他手一顫疼得麵色慘白。

白之如瞧見了,才睡醒的迷糊也在此時散去。

他忙從被褥中爬出去將林清抱到了懷中,看著他緊皺的眉頭,慌亂地道:“阿清你怎麼了,哪兒疼?”邊說邊去解他的衣裳,想要看看他是哪兒受了傷。

也正是如此,一襲紅衣很快就被他解開,白皙的身形映入眼簾。

隻是他並沒有尋到,以為是傷在後背,忙又扯著他的衣裳往下脫。

不過是一會兒,衣裳就已經被脫到了手肘處,背脊光滑並未有任何傷痕。

他有些慌了,將人緊緊抱在懷中,委屈地喚著,“阿清喝我的血就不疼了,喝了就不疼了。”邊說邊又去割自己的手腕,那是連眼都未眨一下。

“彆”林清被方才那麼一擾疼的連動都動不得,以至於這人胡亂脫自己衣裳也是沒能去阻止。

可這會兒見他又要給自己喝血,雖說已經知曉了這鮫人能夠自愈,可這麼個小傷哪裡用的上鮫人血,緩和一下便好。

他忙搖了搖頭,微抿著薄唇抬眸看向了白之如,強擠出了個笑,道:“無事,隻是碰到了有些疼,一會兒就好了。”說著才收回了手。

也正是如此,他的麵色也是愈發蒼白,額間有汗漬溢了出來。

白之如瞧著哪裡還不知,小心翼翼地湊到了他的頸窩處,輕喚著,“阿清。”

“沒事。”林清笑著應了一聲,隨後又取了些藥膏抹了上去。

但因著方才那麼一鬨,使得他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眉宇微擰染上了一抹倦意。

他低低地呢喃了一聲,身子也不由得往後倚了些,使得他能夠不那麼累。

隻是下一刻就注意到一抹涼意湧來,比起他方才瞧不見而胡亂上藥反而是舒適了些,緊皺的眉宇也緩緩鬆開了。

“阿清還疼嗎?”白之如小心翼翼地幫他上藥,同時為了舒緩他的難受輕吻著他的頸項,動作也是愈發的輕柔。

林清並未回話,隻稍稍軟了些身子,半倚著靠在了他的懷中。

極淺的親吻落在他的頸項上,後頭還有啃咬傳來,擾的他的身子是愈發癱軟。

注意到白之如觸碰到了何處,他下意識輕顫了顫,眉宇再次擰了起來道:“彆胡鬨,才上了藥。”話音顯得略微暗啞。

“哦。”白之如乖乖地應了一聲,又去取藥抹著,唇上輕咬著他的喉結。

上頭的牙印已經留了許多,此時被他鬨著又留下了許多。

可他卻覺得好似不夠,咬的也愈發深,下一刻才抱著人往自己的身上坐。

掩在白衣下的魚身輕顫了顫,托著林清就往自己的懷中依偎,濕潤還帶著一抹涼意。

林清也被這抹涼意給鬨得清醒了過來,低眸見這人一個勁的蹭著自己,伸手抵在了他的肩頭躲開了他的親吻,道:“彆胡鬨。”

“阿清。”白之如被這麼躲開後低低地喚了一聲,親吻也落在了他的耳畔,咬著他的耳垂就往自己的口中帶。

未抹藥的手扶著他的雙足又往自己身上坐了些,用著極淺的嗓音,低喃著道:“阿清我輕些,好不好?”說著眼眸中的水潤溢了出來,清淚化為珠子落在了兩人的衣裳間,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憐模樣。

“胡言什麼。”林清瞧著他這麼一副委屈樣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哪裡是什麼輕些就好的,才上了藥哪裡就有行事的。

他低笑了笑,扶著他的肩頭打算起身。

可身子被禁錮,竟也是起不來身,這讓他有些無奈。

白之如滿是委屈地看著他,漂亮的眼眸中還染著一抹紅暈,像個被奪了玩具的小孩兒。

好一會兒後,他才貼著蹭到了林清的頸項上,廝磨舔允著。

林清見狀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輕歎著氣道:“你的發、情、期不是都過了嘛,怎得還是這麼容易發、情,恩?”

明明白之如的發、情、期早過了,可這兩日他卻發現這人是動不動就想要,並且一次還好幾回。

總不至於,鮫人隨時都在發、情吧。

“我想和阿清生小魚。”白之如並未聽懂他那句發、情、期,隻遵循著心裡邊兒的念想出了聲。

好想和阿清生小魚,好想好想。

林清聽著忍不住又是一聲笑,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解釋一番。

以前是覺得這人才成年,性子像小孩子一樣,估摸著也聽不明白。

可這兩日實在是太頻繁了,他這身子也才恢複,哪裡經得起這麼鬨騰。

於是他往白之如的懷中坐了些,笑著道:“男子是不能生小孩的。”

“我不生小孩啊。”白之如應著他的話出了聲,美眸裡邊兒也都是迷糊,儼然不知道為什麼林清要說這個。

自己是魚,自己和阿清生的當然也是小魚,怎麼會是小孩呢。

也正是他的這番話,林清下意識愣了片刻,一時間竟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聽著好似是對的,聽著又好似不對。

白之如是魚,若當真是生還真可能是小魚。

不對,不是

他隻覺得這兩日真是讓白之如給鬨得思緒都恍惚了,竟是胡亂想這些事。

眉心也隨著這番念想隱隱作痛,很是無奈。

他伸手輕揉了揉自己的額間,待上頭的疼意散去後,才道:“我的意思是,你我都是男子是不能生小孩生小魚的。”說著還輕咳了一聲,腦子糊塗的都不知自己在說什麼了。

“但是我和阿清生啊。”白之如顯然是仍未聽懂,隻覺得是自己和阿清生為何要扯上個男子。

是彆的人要和阿清生小魚嗎?

猛然間他想到了上回林清身上那令人厭惡的惡臭,眸色一沉將其拖著就往懷中抱,雙手死死的禁錮著他的腰。

仿佛是要將他的腰給勒斷般,抱得愈發緊。

林清聽著原還想解釋,可被這麼猛然抱住以至於解釋的話全被拂散,疑惑地道:“怎麼了?”

“阿清是要和他生小魚嗎?”白之如說著摟著腰的力道也稍稍加重了些,可眼中神色卻是染滿了害怕,仿佛當真是在怕林清想要同彆人生小魚。

可他的心裡邊兒卻是染滿了酸澀,想到那個人的氣息曾在林清的身上,他便抑製不住的想要將人尋出來。

“誰?”林清不解他話中何意,怎得說著說著又說到這些奇奇怪怪的了。

白之如聽著他的詢問並未出聲,而是一直瞧著他,仿佛要從他的麵上瞧出些什麼來般。

可他什麼都未瞧出來,最後也隻乖乖地靠在了林清的身前,嗅著鼻息間淺淺地暖香,道:“那阿清我們生小魚好不好,我想和阿清生小魚。”邊說還邊順著他的衣擺往裡邊兒探,撫上了他光潔的背脊。

林清還以為他這是要說出個人名來,誰曾想竟是又說了這些。

他無奈地笑了笑,道:“你上回不是才說不要生小魚了,怎得現在又纏著。”

憶起前兩日白之如在池邊一臉委屈地說不生小魚,現在卻又纏著要生,真是才說的話轉頭就忘了。

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忘了,白之如從他的頸窩處抬起了頭,眼中也都是迷茫。

這也惹得林清愈發無奈,“真的忘了。”

“那我不留著,我也會很輕,好不好?”白之如聽著這話也憶了起來,知曉自己留著時林清很是不適。

既然如此那不留著好了,等阿清迷迷糊糊的時候再偷偷留點,那就還能生小魚。

這般想著,他隻覺得這法子真不錯,嘴角一裂笑了起來。

也正是如此,林清瞧著下意識微挑了挑眉,總覺得這人是在想著什麼。

但他也沒有去細想,總歸來說一條才成年的魚還能想什麼,不是生小魚就是生小魚,應該也不會有其他的了。

白之如見他未作聲隻當是答應了,滿心歡喜的就吻上了他的唇,後頭還摟著他的腰往自己的懷中倚。

如此之下,林清是整個兒依偎在了他的懷中,被藏得嚴嚴實實。

他極喜歡林清這麼依附在自己的懷中,誰也瞧不見,誰也尋不到。

親吻隨著他的歡喜一點點吻上了林清的下頜,最後又咬了他的喉結,纏綿著好似要將其吞吃下去。

林清見此也知曉他這是半句也未聽進去,也就沒有去推拒而是由著他鬨。

就是才上了藥,這麼雙修著實有些不適。

他坐在白之如的懷中滿是疲憊地皺起了眉,素生膏的涼意越陷越深,好似要將他拖入深海中一般。

可後頭又有暖意襲來,當真是要拂散他的思緒,那是渾身不適。

他緊緊地攥著白之如的衣裳,微顫著眸道:“好了沒,你這都多久了!”說著真是連氣都喘不上來。

“阿清不要和彆人生小魚好不好?”白之如並未應他的話,而是吻著他的頸項倚在了他的耳畔,看著眼前微紅的耳垂又輕咬了咬,隨後才道:“他長得醜,生小魚的時候會嚇到你。”

“生出來的小魚也會很醜,這麼醜阿清肯定會嚇著,所以不要和他生小魚。”不斷地在林清耳邊呢喃著。

一聲聲呢喃極淺,甚至很快就被傳來的清音掩去。

可林清還是聽到了,但因著思緒太過恍惚以至於根本就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什麼醜,什麼小魚也醜。

這一度讓他想到了之前那條白魚,白之如也是這樣在他耳邊說著。

他輕啟了口想要詢問,可傳來的卻隻有清音。

洞府內不斷回蕩著兩人的纏綿聲,輕輕淺淺,許久不散。

相較於兩人的纏綿親昵,繁花城內四處尋人的老者卻是找昏了頭。

“怎麼會沒有,怎麼會沒有,人呢?”

*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9 章 好喜歡阿清

白發老者又回了先前的煉器鋪子, 見煉器師從裡間出來忙迎了上去。

煉器師也瞧見了他,正疑惑人怎麼又回來了就被一把攥住,那是半句話都未言。

“方才那個是何人?”白發老者出了聲, 有些急躁。

煉器師見狀微愣了片刻, 但很快就被白發老者給搖醒, 道:“此人是第一回來吾這鋪子, 怎麼了, 你有事尋他?”

“你也不知?”白發老者聽聞皺起了眉,布滿褶皺的麵上帶著些許質疑,儼然是不信。

而他的質疑煉器師又哪裡瞧不出來,隻覺得有些想笑, 伸手拂開了他的動作, “吾騙你作何,吾也是第一回見他。”話落才去了丹爐邊。

白發老者看著他去了丹爐邊, 模樣瞧著確實是不知。

也正是如此,他麵上的急躁也是愈發深,這麼些日子來他日夜都在尋,可卻是一點跡象都沒有。

甚至他都要以為是不是那一日自己老眼昏花, 根本就沒人來。

他這麼想了片刻,這才急匆匆離去, 尋不得人隻能暫時先回夫人。

“匆匆忙忙的做什麼?”煉器師見他這麼匆忙離去很是不解, 但也沒有多想隻嘀咕了一番便繼續手上的事。

白發老者回了荊桃塢梨花樓,他一路疾步到了傲月夫人屋外,兩名侍女攔下了他的步子。

看著前頭的兩人,老者行了禮, “老夫有事稟告夫人。”

兩名侍女聽聞互相看了一眼, 隨後才道:“在此等候。”說著才推門入了裡頭。

約莫片刻, 屋門才再次被打開,侍女走了出來,道:“夫人在裡頭等著。”

“多謝。”白發老者道了一聲謝入了屋中,待走了幾步就瞧見了坐在前頭桌邊的華服女子。

想來是才從午睡中醒轉,正由侍女伺候著束發。

在瞧見來人後,傲月夫人出了聲,“匆匆忙忙什麼事?”

“夫人,老夫發現”白發老者應著便要出聲,隻是這話還未落卻又止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一眼邊上的侍女,儼然一副有人在不敢出聲的模樣。

傲月夫人瞧了出來,她輕撇了撇手讓侍女退下。

直到屋裡頭隻餘下了他們二人,她才道:“說吧,何事?”話落又去斟茶。

白發老者見狀仍是未出聲,他先是四下瞧了瞧,確定並無他人後才道:“夫人,老夫好似尋到先前那名持著泣珠來鑒定的易容道者了。”

他這話也才落,傲月夫人持著杯子的手猛地一顫,隨後才看向了他,“如何確定?”

“夫人,實不相瞞老夫那一日將珠子遞還的時候探了他的骨,今日在繁花城內瞧見了同那人骨形相似的人。”白發老者因著上回疏忽將人放走後便一直悔恨,此時終於是發現了蹤跡,那是半句話不敢藏著全說了出來。

這會兒他倒也是慶幸,慶幸那一日探了林清的骨,不然可真是大海撈針哪裡尋得到一個易容的人。

而好巧不巧,今日竟是讓他尋到了相似的人,定然就是那一日的人。

傲月夫人聽聞低應了一聲,指腹輕輕磨蹭著杯口,也不知是在想著什麼。

站在邊上的白發老者沒再出聲而是低下了頭,深怕自己一開口會得來懲罰。

待片刻後,傲月夫人才出了聲,“你是說,你今日看到的那個人興許是那一日拿著泣珠來的人?”

“是。”白發老者原是還有些不敢確定,畢竟林清來時是易了容,雖然探了骨,可卻也不敢保證是不是有第二個人骨形相似。

隻是此時聽著傲月夫人的話,他知曉若再出差錯怕是自己這條命真要沒了,所以今日看到的人必須是。

傲月夫人又豈有不知他心中之想,不過她並未多言隻側眸瞥了一眼,隨後才道:“若當真如你所言,天工閣內出售的泣珠也是那人的?”

“老夫也不知。”白發老者搖了搖頭,儼然也是不大清楚,隨後又道:“神州內流通的泣珠極少,大多都出自永和坊,但品階卻是比不得上回瞧見那顆,天工閣的”

這話他還未落便頓住了,抬眸看向了傲月夫人,詫異地道:“夫人覺得兩者是一人嗎?天工閣內出售的泣珠品相確實極好,同那一日瞧見的相似,難不成真是同一人,隻是此人哪裡來如此多的泣珠?”

他對此也是很不解,哪裡來如此多。

“此事我自會命人探查,你下去吧。”傲月夫人自然也是不解,不過她心裡邊兒卻有個猜想。

隻是這也不過就是個猜想罷了,還是得跟去查查才知道。

白發老者聽著此話也知曉何意,沒敢再說什麼而是退下了。

屋中也很快靜了下來,隻餘下傲月夫人一人坐著。

不過後頭又出現了幾名侍從,應著傲月夫人的一番話,離去。

輕雲洞府內一片曖昧,清音不斷。

林清滿是疲憊的倚在白之如的懷中,眉眼間染滿了倦意,薄唇微啟輕喘著氣。

這纏綿了幾回他可真是有些受不住,又注意到此人的變化,頓時知曉這是還未散。

他推拒著抵在了白之如的肩頭,同時躲開了這人的親吻,道:“彆要了。”話落眉宇也不由得緊皺了起來。

可他這身子疲憊的太過厲害,以至於如此推拒之下是半分也沒有推開,反而使得他愈發靠近白之如。

也正是如此,雙手被鉗製著整個人往後倒去,親吻一同落下。

他蜷縮著想要躲,可如何都躲不掉,隻得無奈地出聲商討,“明日好不好?”嗓音有些沙啞。

“可是我想今日生小魚。”白之如聽著他的商量抬起了頭,看著他染著水漬的薄唇,在上頭偷偷落了個吻。

明日當然也要生小魚,但是今日也要生。

他笑著又在林清的頸項上落下了數個紅痕,還有牙印留在上頭,很是漂亮。

至於昏昏沉沉的林清哪裡知曉他心裡邊兒的主意,隻聽著他說‘今日要’眼前一片恍惚,竟也是半天回不過神來。

滿是疲憊下,他沒再出聲而是閉眸睡去,思緒也斷了。

“阿清?”白之如注意到耳邊沒了聲音疑惑地抬起了頭,見林清滿是疲憊的半倚在被褥間,哪裡不知這是睡著了。

他有些失落,稍稍止了些動作才輕蹭著靠在了他的耳畔邊,廝磨了好一會兒。

雖然很想和阿清生小魚,可瞧著他如此疲憊卻又有些不忍心。

他乖乖地沒有再動作,隻抱著他往床榻裡頭窩了些,同時還伸手撫上了他的腹部。

那兒微微隆著,不似先前那般平坦,好似懷了許多小魚般,摸起來還軟軟的。

他也不再繼續胡鬨而是小心翼翼地揉了揉,感受著指尖下的柔軟,這才笑著道:“阿清的肚子真軟。”話落笑得愈發歡喜。

可也不知是不是讓他的動作給鬨著,林清有些不適的皺起了眉,低喃聲隨之而來。

如此之下,他下意識攥緊了白之如的衣裳,片刻後才有淺淺的暖意湧來。

“恩?”白之如注意到了,隻覺得自己的手背上有些暖,迷糊地低下了頭,就見自己的手背上落了些許痕跡。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林清有反應,以往幾回都不曾見過,哪怕是鬨狠了都沒有,可今日卻看到了。

他輕眨了眨眼,有些恍惚。

耳邊的低喃聲再次傳來,他抬頭看向了懷中的人,注意到林清緊皺的眉宇鬆開了,沒了先前的不適。

猛然間他好似想明白了什麼,嘴角微仰笑了起來,“阿清是喜歡嗎?”

因為喜歡所以和他一樣,是因為喜歡啊。

他滿是歡喜地笑了起來,後頭才舔著手上的痕跡吻上了林清的唇,鬨著他同自己纏綿。

林清這也才睡下沒片刻就被他給鬨醒了,親吻纏綿讓他有些喘不上氣,尤其是這人不知給他吃了什麼,難吃。

他掙紮著想要將人推開,可身子的疲倦使得他也沒什麼力氣,最後也隻能微仰著頭由著他胡鬨。

待片刻後這個吻才散去,他睜眼看向了眼前胡鬨的人,道:“你做了什麼?”話音愈發沙啞。

“喜歡阿清。”白之如並未應聲隻歡喜地抱住他的身子,緊緊地貼著他的頸項,笑聲隨著而來。

林清聽著他的笑有些無奈,不知這人是又發什麼瘋。

他本是想出聲詢問一番,可身子太過疲憊就連思緒也是極其恍惚,也就沒再出聲而是閉眸靠在了他的肩頭,睡下了。

而後頭的幾日他更是被纏著連修煉都無法,並且他發現白之如是越來越奇怪,每回行事總盯著自己,並且還一臉的期待。

不過每回結束後這人卻又會一臉的失落,時不時還一個人嘀嘀咕咕著,也不知在說著什麼。

“怎麼沒有出來呢?”

嘀咕聲再次傳來,擾的林清是愈發的不解。

他先前就在疑惑這人在嘀咕個什麼,此時給聽了個清楚,抬頭不解地道:“什麼沒有出來?”

“阿清不喜歡嗎?”白之如也抬起了頭,傾身便往林清的跟前倚了些,又道:“阿清不喜歡嗎?”

林清聽著他的話愈發不解,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他順著白之如的動作摟上了他的背脊,疑惑地想要出聲詢問。

可連話都還未落他就注意到這人的手放在了何處,輕撫著竟是在幫他舒緩。

“你!”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他下意識就要躲,可卻被抱著又往白之如的懷中依偎,雙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裳,眸色也不由得恍惚了起來。

他如何都沒有想到,白之如竟是會如此,是哪裡學來的。

“原來要這樣啊。”白之如自然也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尤其是他眼中愈發恍惚的神色,到是同第一回時有些相似。

一瞬間他知曉了要如何讓林清喜歡,輕笑著吻上了他染著薄霧的鳳眸,啞著聲道:“阿清也喜歡的,對嗎?”

“你走開!”林清也被自己的反應給驚著了,明明以往都是白之如一個人有感覺,他也不過就是身子比較疲憊。

可現在竟是同樣有了念想,甚至比上回受傷時更厲害。

掙紮間也不知是擾著何處,他頓時沒了力氣倒在了被褥間,攥著衣裳的手也隨之落了下去。

“阿清?”白之如見他突然沒了力氣有些疑惑,鳳眸輕眨著滿是迷糊地看向了自己的手,同時也止下了動作。

他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聽到林清傳來的低喃時,他卻又猛然想通,笑著喚出了聲,“阿清喜歡我對不對,阿清也喜歡我的。”說著低身靠在了他的身前。

也正是他的一番話,林清隻覺得自己好似落入了虛無之鏡,從未有過的念想席卷而來。

而那股子念想隨著白之如的低身愈發深邃,他下意識摟上了白之如的肩頭,用著染滿哭腔的嗓音喚著:“白之如。”

“阿清彆哭,我會乖。”白之如聽著耳邊的哭聲心疼的吻上了他的頸項,安撫著。

林清並未聽到他的輕哄,可卻是聽到了自己的聲音,略微蒼白的麵色漸漸染上了紅暈。

他覺得這些聲音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不然為何如此嬌柔,想要這些聲音停下,恍惚地道:“不要了好不好,白之如不要了好不好?”哭聲愈發厲害。

“不好。”白之如哪裡肯應他,好不容易尋到了林清喜歡的,哪裡肯離開。

好喜歡阿清,好喜歡好喜歡,真的好喜歡。

從他第一眼在南山看到林清時就好喜歡他,所以他趁著林清坐下歇息時去咬他的衣裳,想要他看自己。

隻是林清一直盯著羊皮卷,羊皮卷很好看嗎?

他不知道,隻知道不喜歡林清瞧著彆的,想要他看著自己。

於是在林清洗手的時候他咬住了他的手,那雙手真的很好看,白淨的不同於他的隻是鰭。

所以這麼一咬上後他就有些不舍得了,好甜,比靈泉水還要甜。

被帶回去的時候他真的好高興,因為可以一直看著林清。

隻是被放入蓮池後他卻發現林清好似是忘了他,每回隻有在沐浴的時候才會來蓮池,其餘時候不是在洞府裡頭修煉就是出了門。

而這一出門有時候就是數十天,就連修煉也同樣如此,最久的一次甚至有數年。

好想好想真的好想林清,可他卻隻能躲在池子中數著林清出現的日子,不敢出去更不敢讓林清看到他。

因為他怕林清會把他丟了,可真的好想他啊。

終於這天他偷偷地遊到了林清的邊上,看著那雙沉入水中的手,小心翼翼地咬了咬。

但隻要注意到林清有動作他就會立馬躲起來,直到動靜散了才遊出去。

隻是才剛咬上就被林清給抓了起來,深怕被林清丟了他努力的掙紮,想要逃走。

可在看到林清的眼時他卻又不想逃了,那雙眼中倒影著他的身形,仿佛眼中隻有他一般。

這讓他很是喜歡,真的好喜歡。

但後頭林清又走了,他隻能躲在池邊偷瞧,然後看著他離開又看著他回來。

再次被抓在手中的時候他沒有掙紮,喜歡被林清這麼觸碰,更喜歡他手上的溫度,好暖還好香。

不過那把菜刀他一點兒也不喜歡,嚇得他掙紮著就要逃跑,可怎麼都掙脫不了最後被嚇得哭了。

眼淚珠子掉在水中引走了林清的注意,他也從中逃走躲了起來。

原以為林清會再來抓他,可並沒有反而是將那顆珠子撿了起來,後頭還帶走了。

阿清喜歡自己的眼淚嗎?

他這麼想著,同時也讓自己多掉點眼淚,這樣說不定林清就會再來見他。

興許是真的喜歡眼淚珠子,林清真的常來池邊,而且還會對他笑陪他玩,就是林清會往池子中放彆的魚。

不喜歡有彆的魚到自己的地方,不喜歡那些魚的氣息,更不喜歡那些魚纏著林清。

所以他直接將它們都咬死了,可林清好似是不高興了,還叫他不要咬它們。

不要,討厭它們,會搶走阿清,阿清是我的。

可林清不喜歡他咬,所以他不敢當著林清的麵咬,等林清走了再咬死它們。

後頭林清也不往池子裡放魚了,他終於能獨占林清一個人,甚至還想要更多,想要和林清生小魚,就像先前那幾條魚湊在一起嘀咕說的。

它們都能生小魚,那自己也可以和阿清生小魚,而且要生好多好多,比他們還要多。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尾巴有些燙,就像是被放入了燒開的滾水中,燙的他難受。

他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是他一點也不想死,想要和阿清生小魚,想要和他親親,還想要和他說自己好喜歡好喜歡他。

這麼胡思亂想下他沒了思緒,等到再醒來時發現自己的身子變的很不一樣,人身魚尾,還長出了手。

在看到林清來池子邊時,他下意識就要出去,可又怕自己這奇怪的模樣會嚇到林清所以他又不敢。

直到那一日林清來撿珠子,他終於是忍不住將人拖下了水,想要和阿清生小魚,生好多好多的小魚。

“真的好喜歡阿清,好喜歡好喜歡。”他看著半倚在自己懷中的人,聽著他喉間溢出來的清音,笑著咬上了他的喉嚨,“要和阿清生好多好多的小魚,好多好多。”

終於,終於自己也可以擁有林清,是自己一個人的,是自己的。

這般想著,他的動作也愈發的厲害,當真好似要將人完全藏起來般,隻想自己一人看著,隻想一個人要他。

“停下!停下!”林清此時的思緒淩亂的厲害,根本沒有聽到他的低喃,隻想要這人停下來。

他緊緊地攥著白之如的衣裳,嗓音愈發沙啞,啼哭聲更是不斷傳來。

白之如聽著稍稍停歇了,低眸輕吻了吻他的唇,道:“阿清喜歡嗎?”

“喜歡,喜歡”林清根本不知道這人問的是什麼,未加思索便出了聲,想著自己應了興許就散了。

可他不知他這句是白之如最喜歡的,以至於後頭被拖著直至夜半才散去。

疲憊使得他有些回不過神來,隻能半倚在白之如的懷中低低地喘著氣,雙手無力的掛在他的肩頭,伴隨著白之如的動作緩緩落在了床榻上。

手臂上染滿了漂亮的紅痕,就連手背上都留著。

他已經說不上話來,半闔著眼思緒也混沌了起來。

白之如起了些身,聽著他因為不適而傳來的低喃,笑著將他的手抱在了懷中。

看著那纖細的指尖,低眸輕咬了咬,隨後他才道:“阿清才幾回,再要一回好不好?”說著還舔了舔他的手指。

林清聽著這話睜開了眼,裡邊兒染著無儘的倦意,好一會兒後才搖了搖頭。

可才搖頭他就注意到異樣,哪裡不知這人是又有了念想,眉間微皺著想要推拒。

隻是太過疲憊,以至於什麼話都未有,隻能由著他鬨。

同時他也覺得很是奇怪,為何白之如這一夜都還有這麼多的力氣,明明鬨得都是他,怎麼自己反而沒什麼力氣。

難不成是自己年歲三百,而白之如才成年的原因。

可他是修者,三百歲同那些上千歲上萬歲的修者比起來,就同三歲小孩一樣。

既然如此,為何他會如此累,甚至比以往更累。

這般想著,他的思緒是愈發混亂,片刻後才沉沉睡去。

白之如沒能得來林清的回應疑惑地抬起了頭,見他靠在軟枕間睡著了,青絲染著汗漬掩去了他的麵容。

瞧著這兒,他又靠近了些,低喚著道:“阿清?阿清?”

一連喚了幾聲,可都沒能得到他的應答,知曉這是真的睡著了。

他不再鬨而是抱著林清往被褥間躺了些,安然睡下。

洞府內彌漫著陣陣奇香,清音也散了。

而在兩人睡下後不久,輕雲山內出現了一道黑影,遁入密林內後卻又消失了。

待黑影再次出現已是在洞府外,他躲在暗處往裡邊兒瞧著,試圖從裡頭尋出些什麼來。

可洞府周圍靜的出奇,自然也是尋不到他想要的,隻能入內探查。

不過洞府設立了結界,怕是極難進去,若是不慎恐會引起洞府主人的注意。

他從懷中取出了個竹哨,對著半空中輕輕一吹,一道清音快速襲來宛若音曲。

也正是這道清音,才睡下的白之如卻是猛然睜開了眼,側眸一瞥看向了洞府外。

第 70 章 死無對證

朦朧的月光落在洞府外, 掩去了夜色,樹影隨風而舞,愈發的寂靜。

他看著洞府外的情景下意識挪動了身子, 將林清又往懷中抱了些, 同時還用自己的衣裳遮去了他的身形。

纖細的玉足半倚在他的腰間, 此時也隨著他的動作徹底被藏在了衣裳底下。

他緊緊地抱著林清, 目光卻是盯著洞府外, 裡頭還染著掩不去的警惕。

“恩?”林清因著白之如先前的胡鬨,渾身疲憊的甚至連警惕都散了,竟是未能察覺洞府外的動靜。

在白之如的緊摟下,身子也是愈發的貼近, 使得他半倚在腰間的雙足下意識輕顫了片刻。

他有些難受的皺起了眉頭, 鳳眸微顫著便要醒來。

白之如注意到了,低眸吻了吻他的耳垂, 安撫著輕喚了一聲。

也正是如此,林清才聚回來的思緒又散了,靜了下來。

“阿清。”白之如見他睡下親昵的在他的耳畔廝磨了一番,將人抱得也是愈發緊。

而這一聲清音下, 洞府外的人察覺到了異樣,攥著竹哨的手收了回來快速看向身後。

隻是身後什麼都未有, 隻有一側樹木被風吹動傳來的簌簌聲。

他在輕雲山守了幾日, 不曾見府內有人出來也不曾見有人回來,裡頭除了些許奇香外並未有什麼修者的氣息。

可見人並不在,但他方才注意到的異樣卻又讓他覺得裡頭有什麼東西。

下意識他往前走了兩步,一道結界擋住了他的去路, 同時也發現這結界有些弱。

原以為此處洞府的結界會極難進去, 可此時一見並非如此。

也是在這時, 他瞧見有什麼東西從洞府邊快速閃過,速度極快瞧著像是尾巴。

他順著消失的方向看去,可卻是什麼都未瞧見,仿佛那一閃而過的東西當真從未出現過一般。

“難道是看錯了?”他低喃了一聲,同時也覺得這洞府有些詭異。

與此同時,又有兩道黑影出現,站在他的邊上。

“如何?”詢問聲傳來。

他聽著後頭兩人的詢問回過了頭,隨後搖了搖頭,道:“還未進去,洞府主人不在,但有結界恐會驚擾到。”

“結界有些弱,用些法子應該能躲過洞府主人的注意。”後頭那人說著取出了符篆,雙手結印將其丟入了半空中。

也是在頃刻間,結界直接消失奇香也愈發的重了。

三人見狀互相看了看,這才入了裡頭。

他們先去了洞府,同他們預料的一樣,洞府內並沒有人,隻除了那濃鬱的奇香。

一些修者喜歡點香,所以幾人並未多想。

四處尋了一番見並未尋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他們才退出洞府。

而先前看到異樣的人在離開洞府後看向了前頭的蓮池,腦海中更是湧現了方才一閃而過的身影,雖然隻是那麼一瞬間可依稀能夠看出是朝著蓮池去了。

不知怎得,他覺得蓮池裡頭應該是藏了什麼東西。

這般想著,他循著月色朝著蓮池行去。

後頭的兩人見狀也跟了上去,很快他們就到了池邊。

波光粼粼下,池內更顯寂靜。

在這時,那人看到池邊的石頭堆裡有一抹白暈,疑惑之下他伸手將其撿了起來。

原以為是什麼石頭,可撿起來後發現竟是一顆珠子,一顆散發著奇香的珠子。

“是泣珠!”邊上的人也看到了,驚呼著出了聲。

與此同時,另一人也在池中發現了異樣,竟也是一顆泣珠。

他將其撿了起來,詫異地道:“這兒也有!”

“夫人所言為真,此人手上真的有泣珠。”先前看到泣珠的黑衣者低下了頭,瞧著手中的珠子低喃了一聲,隨後又道:“快去回夫人。”話落便要起身。

可還未動作就注意到身子竟是僵硬著無法動彈,手裡頭的珠子也跟隨著掉入了水中。

不僅僅如此,就連其餘兩人也同樣是無法動彈。

他猛然憶起了什麼,驚呼著道:“不好,是那股香!”

這話也才落,水中出現了一道身影,一把攥住他的衣襟張口咬上了他的喉嚨,尖銳的獠牙刺穿喉嚨深深咬下了他的皮肉。

“額。”

隻聽著一聲低喃,鮮紅的血水澎湧而出,他滿是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人。

想要逃離,可早已沒了機會,下一刻直接落入池中。

另外兩人也都難逃一死,血水染紅了池麵連同掉落的那顆珠子也一同染上了血色。

白之如將口中的皮肉都給吐了出去,滿是厭惡地看向了水中的人,同時對於幾人闖入自己的地方也是愈發的厭棄,更甚至幾人還碰了珠子,想要據為己有。

這些珠子都是阿清的,誰也不能拿。

緩緩遊到了邊上,他才拖著其中一具屍體沉入了水中,血水拂過在水中留下了一道血路。

他並沒有將屍體丟入雲海瀑布轉而去了後頭的竹林,此處洞府除了蓮花池還有一片竹林。

林清極少會去竹林,將這些人丟在裡頭自然也不會被發現,就是這一地的血很是不好處理。

尋了一處地方他就給埋了,隨後才將地上的血跡都給抹去。

他又回了池邊,池邊的血跡並不深反而是池水有些紅,但好在此處同雲海瀑布銜接,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衝去。

四下又瞧了瞧,見並未有什麼遺留他才回了洞府。

林清此時仍是睡得極沉,並不知白之如做下的事,反倒是身子的疲憊擾的他怎麼都醒不過來。

看著床榻上的人,白之如直接就爬了上去,將其抱入了懷中。

方才他用了些音色、迷、惑了幾人,使得幾人入洞府時產生了幻覺,隻能看到洞府的原樣卻是看不到睡在床榻上的人,更看不到床榻上這淩亂的曖昧痕跡。

阿清是自己的,當然隻有自己才能看。

他貼著林清的麵龐親昵的廝磨著,仿佛方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他所為。

“彆鬨。”林清被他鬨得低喃了一聲,微仰著頭躲開了他的動作。

也正是如此,染著紅痕的頸項映入眼簾,漂亮的仿佛在喚著他。

白之如見了低頭就咬了上去,極淺的啃咬一點點纏綿著,“阿清的真甜。”說著撫上了他的腰,摟著就往自己的懷中靠。

隨著他的親吻,漸漸地他想要的也更多了,纏著就倚在了林清的身上。

林清是被他給鬨醒的,身子輕顫著緩緩睜開了眼,見白之如就倚在他的身前,青絲落於兩側同他的發絲纏繞在一塊兒。

他看著這一幕有些回不過神來,尤其是不用湧來的異樣,“白之如你做什麼?”

許是太過疲憊,他出聲的嗓音略顯沙啞,一時間竟也是難以聽清。

但白之如卻是聽清了,他抬眸看向了懷中的人,顯然是沒有想到林清竟是醒了。

他先前對林清也用了音色,不想他被外界的動靜給鬨醒。

可處理完後他就給解了,此時行事如此小心也是因為已經沒了音色的壓製,但還是被鬨醒了。

不過鬨醒了也好,能聽到林清的聲音。

想著這兒,他扶著林清的腰就起了身,讓他坐在了自己的懷中,這才道:“想和阿清生小魚。”

“恩?”林清聽著這話皺起了眉,恍惚間從他的懷中抬起了頭,又道:“什麼?”有些回不過神來。

可隨後他卻知曉了話中的意思,被這麼鬨著幾度昏厥,更甚至到了晨起都不肯停歇。

昏暗的洞府內不時傳來低音,直到好一會兒後才散去,可曖昧聲卻是許久不散。

感受到暖意湧來,林清緩緩閉上了眼,抿著唇壓下了喉間的聲音。

待片刻後他才睜開了眼,見白之如低身而來,下意識撇過了頭。

白之如見狀知曉這是惱了,也清楚自己好似真的有些鬨過了頭。

他乖乖地沒有再去動而是蜷縮著靠在了他的頸窩處,可後頭也不知是想著什麼又摸上了他的腹部,討好著道:“阿清我給你揉揉,揉揉就不難受了。”邊說還邊傻笑著,後頭才去揉。

隻是林清本就被鬨的有些難受,此時被他這麼一揉那是愈發難受,仿佛即將從口中湧出來般。

擾的他一陣惡心,眉頭也皺的愈發厲害。

他側眸瞥了一眼,冷然道:“你若再動,我現在就把你的手給摘了。”話落收回了目光,不願再去理會。

白之如一聽揉捏的動作也止下了,縮著手看向了他,可見他撇著頭儼然是不想理自己。

知曉自己做錯了事,他輕輕應了一聲,這才摟著他的身子半倚著靠在了他的頸窩邊上。

鼻息間充斥著一股暖香,因著兩人的纏綿,這股暖香也是愈發的濃鬱,可卻極好聞。

他輕輕地嗅了嗅,“阿清好香。”話落竟是又有了念想,下意識動了動身子試圖同林清貼的更近些。

不過他又怕被林清罵,隻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可他再如何小心翼翼,林清卻是能夠感受到。

被折騰了整整一夜,還以為這人也該累了,結果這人竟是又有了。

他下意識回過了頭,瞧著貼在自己身上的人,道:“出去!”

“阿清。”白之如聽著輕喚了一聲,顯然是不想。

可在看到林清眼底的不悅時,也不敢再出聲,隻乖乖地起了身。

也正是他的起身,被褥間的暖香愈發的濃鬱,片刻後還有清漬隨之流淌。

林清下意識皺起了眉,他自然也是知曉那是什麼,身子的不適也終於是緩和了些。

又在床榻上躺了一會兒,他才起身,準備下床。

“阿清你要去哪兒?”白之如看著他準備下床喚出了聲,同時還攥住了他的手。

林清並未出聲,隻側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攥住的手,隨後才看向了白之如,道:“去沐浴。”

殘留在身上的痕跡實在是太重了,他這麼聞著很不好受。

隻是他這還未穿鞋腰間就多出了一抹暖意,下一刻白之如就貼了上來,低喃聲一同傳來,“阿清我還想要。”

*

作者有話要說:

2021年最後一個月啦,今年的努力要落下帷幕了,明年還要更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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