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菲不讓我上二樓。”江燃看見秦韻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由心中一暖,故意挑撥離間道。
(數百年修煉,戾氣太重,如今一切都要重頭再來,可不能太過老氣橫秋,符合目前年齡的舉動會讓修行更加順暢,絕不是本尊小心眼。)
“什麼!”果不其然,秦韻黛眉微微一挑,仿佛從江南水鄉的浣紗女,變為了楊威塞上的女將軍,“我這才幾天沒在家,她們父女是要造反麼!”
抖過威風的女將軍看向江燃,眉眼又和藹可親起來:“你隻管上樓去洗澡,回頭我再好好收拾菲菲這丫頭!”
不知為何,江燃心中莫名地有些得意,感覺心境都暢快了幾分。心道自己前世怎麼就沒想過告狀這一招呢,不過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暗想自己一個渡劫期修士的形象,可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而毀掉。
“姐姐,您安息吧……”直到江燃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拐角處,秦韻的眼角方才輕輕滑過一絲淚痕,而後囁嚅著嘴唇,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的道,“……燃燃,我會替你照顧好他的。”
江燃洗完澡跟著秦韻出門買了幾套衣服,等兩人再度回到白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是你白叔回來了。”看著屋內亮起的暖黃色燈光,秦韻輕聲對江燃說道,她的步伐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江燃見到白遠山的時候,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低垂著頭,一口一口吸著手中還剩下小半截的香煙,而他麵前的煙灰缸裡,已經堆滿了煙頭。
“回來了?”聽到動靜,白遠山終於是微微抬起了頭來,眸子裡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焦慮,但以江燃的靈覺,又怎麼會看不出對方心中的煩躁和不安。
“我和菲菲說過多少遍了,你就是不聽,煙有什麼好的……”秦韻皺著眉頭,略有些心疼的快步走上前去,奪過白遠山手中的半截香煙。
“好好好,不抽了不抽了。”白遠山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連連告饒道,生怕秦韻一會兒又忍不住嘮叨起來。
“這就是你那個好姐妹的兒子吧?”不用秦韻介紹,白遠山早就注意到了她身後的少年,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泛起一絲笑意問道。
“白叔好。”江燃不卑不亢道,語氣相比麵對秦韻時,顯得要平淡許多。
白遠山看著眼前這個衣衫嶄新,明顯剛剪了頭發,但短時間內無法改變的暗黃膚色和略顯消瘦的身形,也大概清楚了對方的情況。
“彆太拘束,有空讓菲菲帶你在南都多逛逛,叫她介紹些朋友給你認識。”白遠山在商海沉浮了數十年,眼光何等毒辣,江燃的情況他猜一猜就一清二楚,當下也不再對其過多關注,隻是隨口敷衍了幾句,但他的語氣依然和藹。
“菲菲這丫頭,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燃燃,二樓樓梯口那個房間我前幾天已經收拾好了,你先上去看看滿不滿意。”
秦韻和白遠山在一起待了這麼多年,自然發現了後者那看似關心,實則敷衍的態度,為了顧忌江燃的顏麵,當下隨口岔開了話題。
江燃自無不妥,他已然不是前世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了,知道秦韻叫自己去樓上,必然是有事要和白遠山商量,於是隨口應了一聲,便上樓去了。
“那塊地,還是沒人願意接手麼?”等樓上的關門聲響起,秦韻歎了口氣,秀美的眸子微皺道。
白遠山搖了搖頭,眉頭深鎖道:“我還在想辦法,三個多億的缺口,況且還出了那麼多問題,想要脫手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