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這一切,肖恩過去將地上的槍一一撿起,把泰爾的左輪插到自己的腰帶上,這把槍的槍柄似乎是紅木材質,還貼著象牙的貼片,整個槍身鍍了一層亮閃閃的鎳,他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把武器。
他吸取了上次在印第安保留地的經驗,這次說什麼也要把這些戰利品全都帶走。
可惜這些死人全是窮鬼,連皮帶扣都沒有,而萊特則被炸成了碎塊,連屍體都找不回來了,更彆說他的用品。
營地裡居然還有意外收獲,肖恩的子彈陷阱上居然還有獵物,那個回來守衛礦洞的男人踩到了陷阱,他的體重直接將子彈踩進了木簽子上,火帽將底火引燃,12顆大號鉛丸射穿了他的腳底板,嵌入了他的右腿裡,這一下,這條腿整個廢掉。
那人已經疼暈過去,看樣子是醒不過來了。
肖恩將那倒黴蛋一腳踹開,把剩餘的兩個陷阱重新起了出來,這玩意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有危害的,可是要好好拆除掉。
礦洞黑乎乎的,肖恩也不敢貿然進入,好在這個營地裡也不缺油燈,他提過去一盞,左手拿燈,右手持槍囑咐道:“羅賓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麵守著,兩刻鐘之後我還沒回來,你就下來找我。”
羅賓擺出一個ok的手勢,自己躲到營地外埋伏去了。
礦洞口搭著簡易的木頭支架,在角落還扔著幾隻藤幔編織的框,散發著悠久的曆史氣息,卻也給人一種未知的危險感。幾十年前,礦工就背著這樣的小框將裡麵裡麵開采出來的礦石一一背出礦洞。在黑暗深邃的礦洞之下,發生的各種陰暗而慘絕的故事都被埋藏在這小小的洞口當中。
踏進礦洞,眼前一片黑暗,隻有微弱的油燈點綴著。洞內氣息沉悶,但並不陰冷,相反因為山體保溫,顯得有些暖和。腳下亂石逡巡,各種碎片在紮著肖恩的腳。洞內深處,有著未知的事物在暗中潛伏,時不時地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讓人毛骨悚然。
肖恩已經算是個膽大的人了,在這樣的地方也是遲遲不敢下腳。好在萊特這個團夥也是怕黑的,他們在礦洞的營地隻是在淺淺的一層,拐過兩道彎,在沒有風能吹進來的角落,幾個箱子和幾個窩棚搭建的營地赫然在目。
這個營地頗為簡陋,幾隻木箱充當桌子,上麵擺放著零零碎碎的罐頭和鹹肉乾,幾張破破爛爛的報紙被扔在地上,看來他們在離開科爾代爾時還在關注著外界的消息。
窩棚有七處,對應著七個人,還有一個需要在外麵值夜。裡麵也隻是一床破爛的毛毯,礦洞冬暖夏涼,在深秋也不需要蓋多厚。
粗略看了一圈,肖恩沒有找到那個小嬌妻,也沒有找到那個裝勘測圖的小盒子,這就讓肖恩有些奇怪了,礦洞裡的陷阱隻被觸發了一枚,還是最裡麵的那枚,難道她運氣這麼好,直接就出去了?
如果沒有出去,那麼就一定還藏在看不見的地方,準備給他來一下狠的。
肖恩提高了警惕,將手中的獵槍握得更緊了。他提著油燈仔細地尋了起來,礦洞通往地下,下麵岔道更多,很多都是開采完畢或者發生坍塌的死路。
既然他們這個團夥都隻敢把營地設立在離洞口如此近的地方,說明他們也沒有或者不敢深入進去,那麼就說明了一點,那個小嬌妻就一定還在營地周圍。
“出來吧小姑娘,我已經看到你了,桀桀桀!”肖恩學著酒館裡牛仔調戲婦女的口吻挑逗著空氣,側耳傾聽著礦洞裡可能發出的動靜。
突然他舉槍對著礦洞口舉槍就射,巨大的火焰和聲響傳遍了整個坑道。
“啊!”猝不及防的驚嚇讓躲在暗處的人叫了一聲,肖恩一個箭步跳了過去,把油燈放在地上,雙手握著獵槍,大聲喝道:“出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女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肖恩不客氣地在她身上摸了一遍,防止她夾帶槍支,隨後才拿起油燈端詳起眼前的這個女人。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仿佛是個剛出席完葬禮的貴婦。她看上去隻有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頭頂花環點綴著精致的珠寶,眼睛明亮水潤,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耳邊垂著小巧玲瓏的耳環,鼻子高挺,鼻翼卻非常精致。嘴唇輕薄,嘴角微微下壓,不停嚅動的唇顯出她的不安,頸間則掛有一條華美的項鏈,比項鏈更加華美的,是那細膩潔白如瓷器一般的長頸。
她大概一米六五的高度,修長的身材有一個細細的腰肢,整體就像一株亭亭玉立的玫瑰花枝,而更往上,是兩顆幾乎壓彎了枝頭的花朵。
僅僅是看上兩眼,就讓人生出憐意。
“你是誰?”不知不覺,肖恩的聲音都有些壓低,怕嚇著這位喪偶的女士。
這個女人一張嘴,如夜鶯般的嗓音飄上來一個好聽的名字:“我叫伊莉絲·安吉麗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