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誤會的誕生(2 / 2)

進退兩難之際,他心心念念的房間終於有了動靜。一塊阻擋視線的氈墊被扯了下來,但月亮照亮的並不是清清楚楚的房間,而是嫋嫋升起的煙霧,房間裡點燃了一隻紅色蠟燭,在風的作用下,燭光明滅晦暗,把周圍的煙霧都染成不詳的紅色,

在對麵牆上,有一個影子被蠟燭投下影子,那個影子在燭光的作用下不斷扭曲變形,身形恐怖,但更令人恐懼的是那個影子的頭上戴著鷹的羽飾,他手中持著一把匕首,在空中蹦跳著,雀躍著,像是在取悅神明,突然,他蹲下身子,抓起一把頭發,把匕首高高舉起。

莫雷雙眼睜得快要爆裂開來,是印第安人,那個印第安人要割沃斯和馬克的頭皮!

在極度恐懼當中,莫雷嗚咽著發出一聲悶響,他已經不敢再看,不敢再想,他隻想著往後撤,但是腿腳卻完全不聽使喚。他趴在地上蠕動著,想站卻站不起來。

莫雷知道恐懼來的不是時候,他做了幾個深呼吸,把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勉強按捺下來,他捏緊拳頭,使勁地錘了錘僵硬的大腿,一下,兩下,直到他的腿腳重新有了知覺,他用手撐著地緩緩起身,很好,四周非常安靜,沒有任何異響,死的隻是兩個跟班,他定了定神,趕緊往身後跑去。

隻是沒跑兩步,一雙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莫雷先生,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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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新家的廚房裡,三個偵探呈品字躺在地上。這裡隻有一個空殼,除了一個被釘死的窗戶之外,就剩下一個被臨時封住的門。

肖恩和塔林坐在客廳外麵處理著傷口——應肖恩的要求,塔林在窗邊跳的薩滿的“幽靈舞”動作太大。

莫雷剛剛醒來,他還有些偵探的素養,先按捺住內心的慌張,抬頭看看四周的環境是否有利於他逃跑。他的雙手雙腳被牢牢捆紮著扔在牆角,不過腿還能做出踹人動作。

沃斯直愣愣地望著天花板,而馬克還平趴在地麵。不過有一點令人心安就是他倆的頭皮還在,沒有被印第安人剝掉。

莫雷現在就是火冒三丈,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跟班毫發無損地躺在地上,他為自己的難過感到不值,甚至因為被欺騙而生起氣來。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當他發現彆人被殺時會因為彆人而憤怒而難過,但一旦得知這是假的,他會因為受到欺瞞而生氣,即便不是那人故意為之。

尤其是他們身上連繩子都沒有捆綁的時候,憤怒到達了極點,他蛄蛹著滾到他倆身側,連踢帶踹將他們兩個弄醒。

優先醒來的是沃斯,他剛進門沒多久就被肖恩拽進廚房,他吸入的的煙氣還少,乍一醒來還有些發懵,他不明白自己這仨人是如何到的這般地步。

馬克則不同了,他在二樓的樓梯趴了很久,佩約特幾乎要把他煙熏入味了。他醒過來的狀態就和沃斯完全不同。

他的臉呈現紅色,像一隻煮過了的龍蝦。他的眼睛變成了紅色,瞳孔縮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血絲布滿了整個眼仁。好像喝了一整壺咖啡又熬了三天夜一樣,他的鼻息非常粗重,整個胸膛也隨之脹起落下。

他盯著莫雷,好像在盯著一個打擾自己美夢的壞家夥。

“你特麼盯我做什麼!”莫雷絲毫不見害怕,馬克跟了自己三年,什麼脾氣他懂。隻要比馬克還要蠻橫,那馬克就會懵懵懂懂聽話。

“沒聽懂嗎?弗吉尼亞來的山裡人?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也不怪你,畢竟你是個雜交出來的怪胎。”莫雷火力全開儘情輸出,“看不到我的綁帶嗎?給我鬆開,蠢貨!”

“你罵我蠢貨?怪胎?你有沒有看看你是什麼鳥樣?”莫雷的絕招罕見地有些失靈,“偵探哈?是誰靠著丹佛分部的女人進的偵探社?是我嗎?是誰在部長家裡跪著給夫人遞鞋,是我嗎?你這些年痔瘡怎麼犯的,難道是我嗎?

是誰下的命令讓我去看看房子裡有什麼?是誰在我們都要死的時候還沒有出現!是誰?是你,狄克·莫雷,你個婊子養的孬種!”

“你還敢罵我?你要是有能力還來我這裡做跟班嗎?馬克,你又是什麼東西,你能從1數到10嗎?你能算清楚10以內的加減法嗎?你不能,因為你是個弱智,為什麼你是個弱智,還不是因為你媽和他弟弟亂搞生出來的你!你個弗吉尼亞來的怪胎!”

莫雷拚命地想從氣勢上壓製馬克,卻沒注意到馬克的眼睛越來越紅,額頭上的青筋越來越粗。

“砰,劃拉”廚房裡傳來一聲巨大的炸裂聲,肖恩嚇了一跳,他趕緊跳起來跑出廚房,隻見廚房封著的窗戶破了一個大洞,三個人跑了兩個,剩下的那個依然望著天花板發著呆,他沒空去管那個,趕緊追到窗戶邊去看看情況。

那兩個人也沒有逃走,他們就在窗戶外麵糾纏著,那個跟班馬克不管不顧,就這樣一拳一拳把莫雷的腦袋砸成了一灘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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