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林也趴下聽了起來,過了半天抬起頭;“是狗,兩隻狗在你房前繞著圈轉悠。但還有腳步聲,他們特意用什麼裹住了腳,聲音有些奇怪。”
肖恩沒好意思搭茬,他還在為自己聽到克蘇魯的聲音表示慚愧。
塔林的消息並沒有打消肖恩內心的疑慮,不管來的是狗還是彆的其他東西,後半夜不睡覺來彆人牧場瞎轉悠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就對了。
肖恩和塔林對視一眼,立馬得出了結論——狄克·莫雷,在肖恩麵前丟了麵子的家夥,他確實也說過一番“希望你們睜著眼睛睡覺的言論”,這個時候再來肯定隻有回來報複這一個原因了。
房門外,狄克·莫雷穿著一身黑色的獵裝走在最前麵,他的腳上套著厚厚的一層皮毛,這讓他走路不會發出聲音,他還帶著一副麵罩,防止有人將他認出來。他沒有佩戴平克頓偵探徽章,今晚可是私人行動。
他的兩個跟班與他同樣打扮牽著兩條獵犬在肖恩的房子前麵繞著圈。
“好狗,乖狗,使勁地嗅啊,找出那個印第安人。”
這兩條狗皮毛油亮,體態壯實,狗頭看起來像個方腦殼,耳朵薄而長,像兩塊抹布垂在狗頭兩邊,頭部皮肉鬆弛,幾乎每個地方的皮膚都有多餘,低頭的時候這些多餘的皮膚垂落下來,形成可笑的褶皺。
這是兩隻聖休特獵犬,又被稱作尋血獵犬。這種狗具有非常強大的嗅覺追蹤能力,即使是超過14天的氣味它也能追蹤得到,有記錄顯示它能追蹤氣味長達兩百英裡。
一旦捕獲到血的氣味,無論獵物是死是活,它都一追到底。
一個世紀以來,這種狗在亞美利加南部大放異彩,它們被用來抓捕逃跑的黑奴。
莫雷也是好不容易才從偵探所借了出來,為此還搭了兩瓶好酒。不過隻要他把那個該死的印第安人抓到,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個該死的印第安人真是好膽量,一人潛入進營地,悄無聲息地殺掉了四個士兵,把他們的頭皮割了下來,等營地的其他人發現的時候,房間地板上的血已經流成一條小河。
在之後的追捕中又死了兩個,被屈辱地倒掛在樹上,脖子被割開,血被放了個乾淨,像一腔被宰殺的羊。
陸軍自然不肯放過這樣一個身經百戰又精於暗殺的印第安人,誰知道他又會因為什麼原因給他們的營地來上一下,不過那個狡猾的印第安人還精通藏匿,普通士兵連麵都見不到,隻好委派平克頓偵探來找尋他的蹤跡。
他從克雷格一路追蹤到這裡,最終把目標鎖定到了紅石鎮,每個牧場他都親自去踩過點,目標很可能在那個華人牧場。
當然不在又怎麼樣呢?既然那個華人敢拿槍指著自己,那他就要有覺悟承擔後果,平克頓的麵子可是要比那個華人的命值錢的多。
讓他每個晚上都睜眼睡覺可不是一句恫嚇,那是善意的提醒,因為他確實要去那個牧場,把所有人殺個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