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長淡淡道:“那要看你們能活到幾時。”符陽子陰陽怪氣地捧哏,“我看沒多久。”
“你們!”
四長老氣得臉都黑了。
上方唇槍舌戰,下方兵戈相接。
黎亦酒坐在柳蘇蘇背上嗑瓜子,周遭時不時有其他門派的人對戰或經過,但都遠遠地繞開了,有些驚奇和警惕地看著她。
擂台上爭鬥四起,處處都彌漫著緊張的氛圍,就她,悠哉悠哉,像是在看熱鬨。
她真的知道自己在擂台上嗎?
她能不能尊重一下仙門大比!
天衍宗弟子們看著她這副樣子,又看了看狼狽不堪的柳蘇蘇和被迫打架的自己,頓時覺得非常不平衡,這跟他們預想的不對啊!
他們明明應該壓著清心宗打的!
雖說人數差距到底還是在這裡,十幾個元嬰還是鬥不過上百個人,整體來說清心宗和自在門的人還是被天衍宗等人壓著打的,但天衍宗的人毫無勝利的喜悅。
反而是越打越窩火,把他們當磨刀石是吧?好,我們這就磨死你們!
雖然被迫打人很不爽,但能打回本也不錯,反正疼的也不是他們。
天衍宗弟子的攻擊中漸漸從被迫帶了一些發泄,清心宗弟子渾身是傷。
挨打自然不好受,不過他們想著黎亦酒是為了鍛煉他們,都咬牙堅持下來了。
沒關係,挨打會讓他們變得更強!
卻在這時,一聲慘叫響起。
天衍宗弟子連忙看去,隻見黎亦酒握紮住柳蘇蘇肩胛骨的劍的劍柄擰了半圈。
劍刃攪肉刮骨的聲音伴隨著柳蘇蘇的慘叫響起,令人聽了毛骨悚然。
天衍宗弟子又驚又怒,“我們不是照著你說的話在打嗎?你折磨蘇蘇乾什麼?!”
黎亦酒雲淡風輕地鬆開劍柄,將瓜子殼塞進柳蘇蘇嘴裡打斷她刺耳的慘叫,而後看向天衍宗等人,微微一笑,“該換個玩法了。”
天衍宗弟子焦急地看著柳蘇蘇,“你想讓我們怎麼打就直說!彆亂傷害蘇蘇!”
清心宗的人呆了呆。
不是吧,還要換種打法?
他們都要被打死了!
師伯,你好狠的心嗚嗚嗚!
他們一臉苦相,卻聽黎亦酒對天衍宗弟子道:“該換你們挨打了。”
她還彈了彈插在柳蘇蘇身上的劍,補充道:“你們反抗一下,我就給她一刀。”
“!!!”
清心宗弟子滿血複活。
師伯!您真是我們的好師伯!
天衍宗弟子登時懵了。
他們看著一臉獰笑從地上爬起來的清心宗弟子們,慌張地後退,連忙對黎亦酒道:“不是、你不是說挨打才能激發他們的潛力嗎?這樣單方麵打人對鍛煉他們沒用吧……”
“確實沒用。”
黎亦酒微微頷首,而後挑眉看著他們道:“可是現在他們已經鍛煉完了,該報仇了,你們打了他們這麼久不應該還回去?”
天衍宗弟子匪夷所思地看著她,“可明明是你叫我們打他們的啊?!”
“那又如何?”
黎亦酒充耳不聞,對清心宗弟子道:“他們怎麼打你們的,你們就怎麼打回去。”
“好嘞!!”
清心宗弟子興奮地衝上去。
天衍宗等人驚恐後退,柳蘇蘇的慘叫再次響起,黎亦酒又紮了她一刀,而後看著天衍宗弟子微笑道:“也不能躲哦。”
天衍宗等人眼前一黑,都要吐血了,這不是讓他們當沙包嗎???
清心宗弟子一拳揮過去,對他們一通暴揍,“師伯師伯,您真是我們的親師伯!”“衝啊!打死這些沙包!!!”“左勾拳,右勾拳,惹毛我們清心宗的人很危險!”
自在門的人也沾光將天衍宗的人當成了沙包,趁機將仇怨全都發泄出來。
天衍宗弟子被打得遍地哀嚎,還不能躲不能反抗,比之前的他們慘多了。
這操作把所有人都看愣了。
清心宗和自在門的長老暢快不已。
逍遙子看著被自己門下的弟子揍得鬼哭狼嚎的天衍宗弟子,想起無辜慘死的徒兒畢冠玉,心中鬱氣稍消,終於露出了笑容。
天衍宗四長老就笑不出來了。
他以為看到柳蘇蘇受製於人,自己門下的弟子被迫打人成為清心宗等人的磨刀石已經夠憋屈了,沒想到還有更憋屈的!
“你們太過分了!”
天衍宗四長老倏地起身,麵色陰沉地看著蕭雲長等人,“讓你們的弟子住手!”
蕭雲長聲音冰冷,“這就急了?上一屆仙門大比,你們天衍宗廢了我清心宗九成弟子,我們還沒好好跟你們算這筆賬!”
其他曾經受害的仙門也痛打落水狗。
“當初怎麼說的來著?‘成王敗寇,是你們自己無能,怎麼怪得了我們?’‘弟子之間的爭鬥,長輩插什麼手’……這會兒敗寇成了你們天衍宗,你們就不認這些話了?”
“住什麼手,繼續打!”
“哈哈哈瞧他們狼狽不堪的樣子,天衍宗也有今天?清心宗好樣的!”
“都給我閉嘴!”
天衍宗四長老和其他天衍宗的人陰冷的目光掃過仙門百家,伴隨著威壓的聲音傳入在場每一個修士耳中,“我看誰敢奚落我們天衍宗,給清心宗的廢物呐喊助威?!”
仙門百家的修士霎時噤聲。
天衍宗的人見此滿意地冷哼一聲,而後卻聽到一陣更為嘹亮的起哄聲。
“蕪湖!打得好!”
誰敢當眾跟天衍宗唱反調?!
四長老等人憤怒地循著聲源地看去,正要出聲訓斥,神色卻猛然一僵——
那是無人之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