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過去了?”
“不知道餓了幾天了呢,先關起來吧,等會兒喂點粥,醒了再審。”
“要我說,就是個流民,哪來的奸細啊?”
“將軍讓審,你是將軍還是我是將軍?”
巡防兵交班,軍營開飯,忙碌而有序。
那個關在柴棚的老女人,暫時被人遺忘了。
江湛早上因為老女人搓了火,下校場打了好幾趟拳,才大汗淋漓的收了功,回到大帳,洗漱完畢,剛要開始吃飯,又有人來報。
“將軍,女,女人!”兵士走的急,說話裡也帶著急躁。
天乾物燥,火氣都這麼大嗎?
江湛心說,“要沉住氣,你可是將軍。”
“好好說話!”他壓低聲音,略顯沉穩,“彆一副沒見過女人似的樣兒!”
“嗯,沒見過,不”,士兵被訓的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誠懇的點頭:“不是,是,沒見過這麼貌美的女人。”
江湛一邊輕鬆的看著桌上的吃食,隨手拿起一張餅子,一邊貌似隨意道:“貌美?”
“美。”士兵不假思索的。
江湛使勁咬了一口餅子,追問道“年輕否?”
士兵不解其意,還是老實回答:“是,是個姑娘。”
穩住!
江湛強烈壓住自己內心的興奮,緩聲道:“活的?”
將軍的問話好奇怪?
士兵終於想起來自己是來乾嘛的,大聲道:“將軍,有個年輕的活的姑娘要進營來,要見將軍!”
“呃~”江湛一口餅子噎住了喉嚨,猛灌了半個水囊的水,才緩過氣來。
“啊哈哈!”
一個指名要見他的年輕貌美女子!
江湛整了整軍服,撫了撫發髻,周身上下檢視停當,才吩咐道:“前頭帶路,我這就出去會會她。”
“我家老夫人不慎走失,有人看見她入了你們大營,還望準許我等入內尋找。”江湛一出來,就聽到這個聲音,營門口已經聚集了一群人。
還真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銀鈴,不知樣貌如何?
“軍營重地,閒人免進!”回話的是江少珨?“請姑娘自行離開,勿要生事!”
“將軍,家主有命,小女子受命在身,恕難從命,還請將軍行個方便。”聲稱小女子,口氣卻大得很啊。
“你家主人是誰呀?”江湛一聽小女子說的彼將軍不是自己這位副將,而是主帥,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多沒麵子啊?
他不是將軍嗎?
心裡有氣,說話自然就不客氣。
打狗看主人,既然你說主人,就報上名來吧!
木梓沅見江少珨沒說話,正要繼續分辨,不想斜刺出竄出一個人來,給她顆不軟不硬的釘子。看穿戴是個副將,年紀尚輕,口無遮攔也是有的。
“他也配!”想起雲昊的話,木梓沅拿眼風掃了一記,就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副將。
暗地裡啐了一口,呸。
江湛正全神貫注的看著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不想美人兒給了自己一眼刀。
噗~,
江湛覺得三魂沒了七魄。
真有此等美女?
他定了定神,找回了一點理智。
能有這樣厲害的美人兒,她家主人怕不是善類啊!
“不問自取視為偷,不請自來視為盜,看姑娘也是個靈秀之人,何必強人所難?”江少珨自然不會去追問木梓沅的主人,九州就這麼大,幾方勢力粉墨登場,猜也猜得到。
但是即便猜到,也當不知道,這話才說的過去。
打個啞謎,能勸退她,不起乾戈的話更好。
“我家主人說,江家沐家的家事我們不管,但是老夫人必須找到,不管她身在哪裡!”木梓沅看著江少珨目光炯炯,意思分外明顯,就是今天你讓進我也進,不讓進我就闖。
江家沐家?
能把一州之地說成一家,口氣如此之大,那她家主人?
江湛終於明白,這位美女,她來自何方了。
遂提步上前,抱拳道:“若姑娘執意如此,不如以武相會,與湛切磋一,若在下僥幸能贏得姑娘一招半式,還請姑娘原路返回,若在下武藝不精,姑娘再找人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