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迎麵碰見雲昦。
雖然書院給這幾個大佬,都安排有獨立的小院自行居住,小院之間距離不算遠,但是也沒近到可以隨時能偶遇的距離。
他自己仿佛閒庭信步一樣的態度,其實那龍行虎步的姿勢,怎麼都和閒字不搭邊。
“呃,好,好啊。”這位現在可是名義上的皇帝,還不到翻臉的時候,而且這裡算是自己的地盤,梁輕要儘地主之誼。
梁輕帶著雲昦四處溜達,把個荊山書院逛了個遍。
早就過了晚飯時間,梁輕很餓了,想回去吃飯。
這幾位大佬的飲食都是專人特供,自己吃自己的。
看雲昦這精神頭,是不是早就吃飽了,出來遛彎消食兒的?
看雲昦那走路生風的架勢。
梁輕不樂意了,你都吃飽了,讓我在這喝西北風呐。
雖然現在是夏末傍晚,天邊晚霞紅透半邊天,微風徐徐,吹得人還是蠻舒服的。
“早聽說香滿樓的燒烤一絕,當年在中都有幸和安梁公主一起吃過一次,回味無窮,不知荊山的香滿樓是什麼味道?”
還提當年?
這是跟上一回的生日信搭上邊了呀!
你到底想乾啥,是回憶過去?
還是想吃飯?
梁輕臉色變幻不定,一片狐疑。
“朕還未進晚膳,不如阿綠做個東道如何?”
一開口又拿身份壓人,雲昦這意思?
是要她帶著去吃香滿樓?
敢跟她一起吃飯!
不怕她下毒的?
“嗬嗬,陛下要吃飯,當然可以,阿綠自當奉陪!”
Who怕who啊?反正梁輕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你有大內侍衛,我有幽冥隊。
你有一身剛猛武藝,我有毒藥雁歸。
一頓飯而已,我還能吃虧?
梁輕邁開大步,直奔大門口,自然有人牽了馬匹過來。
於是,二人搬鞍認蹬,風馳電掣般地一路跑馬下山,到了香滿樓。
明裡二人出行,半個隨從也無。
暗地裡後麵盯了無數雙眼睛,和影子。
蔣勳做了大掌櫃之後儘心儘責,如今人也沒那麼胖了,倒是又有了幾分當初年輕時候的樣子。
所以雲昦進門就認出了蔣勳,“蔣老板彆來無恙!”雲昦竟然先開口。
蔣勳一看雲昦,腿都打顫,舌頭都要轉筋了。
這TM又是什麼大人物啊?
這可是荊山,不是中都啊!
再看看雲昦身旁的梁輕,頓時又有了三分底氣,“呃,這位貴客,樓上請!”
樓上自有單獨雅間,供人私人聚會談事兒用的。
二人上樓,梁輕吩咐了一聲“拿手菜都來一份”。
樓下一頓手忙腳亂,不一會,各色菜肴齊備。
酒還是梁輕喜歡的梅子酒,烤黑鬆露,烤鹿筋,鬆露清蒸鰣魚……
梁輕也不多話,甩開腮幫子開吃。
雲昦倒是吃得很文雅,略嘗了一口鰣魚,吃了幾片烤鬆露,就不怎麼動筷了,一邊端著小酒壺喝著梅子酒,一邊欣賞著梁輕的吃相。
梁輕吃得風卷殘雲,一口氣摟了個半飽。
一抬頭,看見雲昦正樂嗬嗬的看著自己。
那眼神?
就像前世自己看呶呶狼吞虎咽的吃東西一樣,是作為一個飼主的快樂。
我又不是你養的豬?
而且,這頓可是我請客!
“雲,呃,師兄怎麼不多吃點?”梁輕壓根沒把他當皇帝的感覺,想直呼其名,又覺得實在不大恭敬,就改口叫師兄。
“這個稱呼很好,你可以叫我雲,或者昦!”這次倒沒有朕來朕去了。
“不敢,還是師兄比較妥當!”梁輕怎麼可能如他的願?
“嗬嗬,怎樣都好,你叫什麼都可以,師兄也好!”雲昦這會兒倒是好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