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梁輕回想起當年梁遠殺老虎的招式。
她跪伏在地上,雙手抓緊匕首,對準老虎的肚子。
“噗”地一聲,溫熱的血,流了出來,噴灑到梁輕的手背上。
老虎的動勢稍減,但是身體繼續向前竄了一步,梁輕順勢從老虎身下滾了出來。
滿頭滿臉都是老虎的血,梁輕沒有半點害怕,心裡反而多了一絲興奮。
“我還行?”
這時候老虎已經被圍住了,小隊的人及時跟上,每個人拿匕首刺上一下,老虎終於沒氣了。
“姑姑,你好厲害!”殺了老虎,大牛很興奮,不忘拍梁輕馬屁。
梁輕隻想拍他腦袋,“以後不許這麼莽撞!”
“嗬嗬,聽姑姑的。”大牛撓了撓頭,又好奇道:“老虎肉好吃吧!”
洗剝老虎的事情,梁輕就不參與了,她回想著剛才的招式,看似平平無奇,其實那是化自孤影劍的一招。想不到沒有內力的自己使出來,效果也這麼驚人!能發揮一成功力。
一想到這劍招是陳武所創,經過梁遠改良的,梁遠果然是習武天才。
梁輕開始回憶當年梁遠的劍招,以及是否可以化為己用。
“姑姑,給你吃肉!”老虎肉烤好了,孫大牛給梁輕拿了一塊,梁輕接過。
“你剛才吹的什麼曲子?”
“我跟耍猴的學了幾天吹笛子!”
敗家孩子,害人不淺!訓猴的曲子能訓老虎麼?
“你什麼時候到出來的?孫婆婆可好?你家人都可好?”
“嗬嗬,早就沒啦,災民來了,梁州亂了一年,她們都……,就我和二牛出來了,走散了。”
梁輕清楚的記得,當年孫婆婆說起家裡的男丁,很開心的說:“楚州大水,官府要修河工,老頭子和兒子都去做工了,管飯吃,還給錢!”
卻原來,連人都沒回來嗎?
亂世人命賤!
不知道這個亂世何時是個儘頭!
山上三十天,除了鑽研劍招,就是去追兔子,抓野雞,根據雪地裡的信息,圍獵野獸。
山上太冷,需要不停的動才能保持體溫。
這是極大的考驗,對體力和毅力的雙重考驗。
對於內力儘失的梁輕來講,其實這個考驗比彆人更大。
梁輕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撐不過去你也一樣淘汰!”
三十天既是煎熬也是磨煉,索性八十一人都活著出來了,有兩個人被野獸咬斷了腿,仍然堅持到出山,讓梁輕深感欣慰。
八十人被她分為兩組,幽組心思細密,善於追蹤,是為幽;一組身手好,行動力強,是為冥。
作為斥候和敢死隊的精英力量,再去代領其他人訓練。
梁輕又選了些識文斷字的人,教他們算術,記賬和密碼事宜,培養軍需官,以及諜報人員。
她發現大牛竟然是習武天才,還對數學感興趣,就留在身邊,親自教導。
梁輕在山上打老虎的時候誤打誤撞使用了孤影劍招,之後經過一個多月的研究,終於結合寒江劍以及自身情況,創造了一套沒有內裡打出來也能有兩成威力的劍招。
梁輕出山之後找了個打鐵匠,親自畫圖紙,要打造一把她自己趁手的兵器。
清江開江的時候,又有故人來投奔,竟然是陳裕。
是五兒在山腳下的集鎮中,認出了陳裕,把他帶回了軍營。
梁輕問道:“這些年你都做過什麼?”
陳裕無奈的笑笑:“一直在各處打雜,梁家村的人,梁州沒人敢要,我去了楚州,這次楚州大亂,才又回來想碰碰運氣!”
陳裕的身材魁梧,血氣方剛,正是年輕氣盛的好年紀,當年也是蹴鞠隊一把好手,殺過豬,體力蠻好,還在荊山書院讀過書。
竟然因為出身梁家村就低人一等,連糊口的事兒都找不到的麼?
可恨!
“那就留在軍中吧,做彥大哥的副將,再跟他學點功夫!”梁輕這麼安排了,陳裕自然是高興的。
彥廷也無不可,又多了個副將和徒弟,彥廷的小跟班李勝對陳裕有點吃味兒,事事都要和陳裕比較一下,還暗地裡給他使過絆子,陳裕都一一不著痕跡的化解了,並沒有報給梁輕知道。
梁輕對這些裝作不知,倒是覺得陳裕有點機靈勁,不是蠻乾的人,可堪一用,更加信任他。
彥廷倒是和陳裕挺對味兒,主要他們風格類似,有共同語言,梁輕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