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人不一定都是一招殺死的吧?”
梁輕貌似不經意的加入討論:“這麼大的水,屍體怎麼可能沒被衝走?是不是今天剛剛被殺死才拋屍的?”
有人答複她,“昨夜死的,屍體撈上來都僵硬,腫脹了,江麵上都是停靠的船隻,被攔住了沒衝走也是可能的。”
梁輕一想也對,畢竟渡口彙集的船多,很多都快停到江中心了。
還有下遊百裡是要轉彎的,難免屍體飄起來不那麼容易被衝走。
又有人議論:“聽說死的都是禁軍?”
“那殺人的豈不是朝廷欽犯?”
“噓,豈敢妄議!”
……
人們議論著,小道消息總是傳得最快的,長了翅膀一樣的就傳遍了整個小城。
到午後梁輕離開的時候,打撈上來的屍體數,已經刷新上升到了十三人!
十三人都是禁軍,都是被一劍封喉,這是何等功力?
梁輕自問做不到,也不確定這動手之人是不是梁遠了。
印象裡他的武力值雖然很高,但是也沒有高到那麼離譜的地步啊!
這似乎連師父陳武也很難做得到吧?
山外有山,江湖自有高人呐!
梁輕打探完消息,出了茶肆,往客棧走。
身後竟有人跟蹤!
難道是剛才自己不小心打聽事情,漏了痕跡?
梁輕開始兜圈子,往大街上走,想要甩開跟蹤的人。
然而,這幫人卻並不在意暴露,反而越跟越緊。
而街上其實沒什麼行人,暴雨傾盆,天幕陰沉,跟雖是日間,但和夜裡沒什麼兩樣,對麵的人兩米遠都看不清臉。
梁輕被包圍了,刀劍出鞘,殺機四伏。
當街殺人,且不帶麵具,這幫人還真是有恃無恐!
梁輕甩了草帽,擋了砍過來的一刀,拔劍相迎,這是她第一次拔劍對敵。學藝八年,對戰經驗還是擂台賽那幾場積累下來的,但是她不懼。
暴雨寒江,生逢亂世,人命如草芥,雖然艱難,但是她還沒活夠,生死隻在夠不夠狠。
梁輕手持寒江劍,劍如寒江,麵似修羅,此刻梁輕就是一名鐵血戰士,刺出的每一劍都攜帶萬鈞之勢,都在收割人頭。
不斷有人倒下,再不斷有人湧上來,半條街都被血水染紅。
人卻越殺越多,這樣多的人馬,圍追堵截她一人?
還真是下了血本!
梁輕且戰且走,竟然退至街角。
往左退,城外山林,往右退,清江邊。
梁輕刷刷刷揮出幾劍,在包圍圈中打開一個缺口,就往密林而去。
進了山林,更加黑暗,梁輕借著樹木掩藏身形,悄悄喘息片刻。
“殺,格殺勿論!”突然有人大喊,接著十數條人影從天而降,竟然還有埋伏。
梁輕心裡一陣納悶,她何德何能,竟招來這些殺手?
這群人的打法,顯然更加狠厲,像是職業的殺手。
“吾命休矣!”梁輕覺得即使梁遠能趕來,也抵擋不了這樣的攻勢。
她身上已經掛了彩,蓑衣早就撕爛了,左肩中了一刀。
用不了一時半刻,體力就會透支,再也無力一戰了。
想不到小小年紀,就要成為彆人刀劍下亡魂,不知那位能一劍封喉十幾人的大俠,現在身在何處?
能出來顯顯靈也好!
但願下輩子如果再穿越,她梁輕能穿越到一個好的時代吧!
就在梁輕力竭之際,有人擋在了她的麵前,梁輕以為是梁遠,抬頭一看,卻隻看到天機教的標誌。
是那兩個甘州人,沒了那個為首的霍爺,而是更年輕冷漠的兩位,梁輕之前就注意到他們,三個甘州豪客,隻有霍爺一人咋咋呼呼的愛說話,而這兩位默不作聲,與其說是江湖人,他們倒更像是暗衛,很少做聲。
“快走!”兩人加入戰局,抵擋來勢洶湧的殺手,原來是天機教派來保護她的?
那怎麼不早點出來呢!淩雲倒是有心了,就是還不咋靠譜!
沒力氣逃,先喘口氣看看戲再說吧。
梁輕喘息之機胡思亂想,又覺得自己有點不識好歹,要飯吃還嫌餿?
眼看這倆人也招架不住了,身上也都掛了彩,梁輕積攢了些許力氣,就要上去拚命,不能讓彆人為自己送死不是?
一道閃電劃過,驚雷乍起,仿佛要把大地劈成兩瓣。
梁輕隻看到一道劍光,炫目如極光,一閃而過快到看不清。要不是閃電下那道熟悉的身影,她差點以為是閃電劈死了殺手,一劍光寒,滿地屍體,這就是那位一劍封喉的大俠呀!
梁輕腦子裡飄出不合時宜的幾個字:閃電俠!
這就是孤影劍麼?
遺世獨立,如影隨形!
如果她的寒江劍也能練到這麼炫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