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輕回到了基地,卻是東宮的太監比她早到了。
太子妃賞賜了生辰禮,都是吃食玩意兒之類的,倒是其中有一把古琴,卻是那次春宴上梁輕彈過的那一把。
梁輕隻覺得太子妃還挺大方的,也沒怎麼在意,就收了禮物,把那倆惹眼的丫鬟打發去了郡主府,連帶著這些禮物,還有早上皇帝的那些賞賜,還有女裝之類的東西,告訴她們好好看家。
她自己卻還在基地呆著,換下了那套粉藍的女裝,洗了澡,又穿回了男裝學生袍,頭發梳了高馬尾,似乎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
中午吃了長壽麵,然後在蹴鞠隊大家一起蹴鞠。
到了晚上,梁輕沒想到他們弄得這麼熱鬨,不僅蹴鞠隊的人都來參加了,梁鈺也來了,甚至連張暖和陳慕居然也來了,簡直就是一場大聯歡。
就在蹴鞠場邊上,席地而坐,蔣勳弄了幾個燒烤架,中都的“香滿樓”裡宰殺醃製好的肥羊,弄了好幾隻來,還有魚蝦,蔬菜,蘑菇等。
陳裕、蔣勳負責烤全羊,魚蝦蔬菜大家一起動手,有的烤魚,有的烤蘑菇,有的跟著學調味,然後滿蹴鞠場飄的都是烤肉的香味兒。
香滿樓醃製的肥羊烤出來自是味道極好,自己看著烤出來的又有不同,都是青春年少,無拘無束的年紀,幕天席地,一邊看星星,一邊吃烤肉,喝美酒,閒聊說著天南地北的事情,倒也自在。
梁輕坐在那裡不動,左邊是梁遠,右邊是陳慕,不知道為啥,這倆人像護法一樣,不讓彆人靠近梁輕。
看梁輕吃了兩串烤蝦,沐文丞道:“以後你有機會去沐州,我們那裡有一種螃蟹,還有蠔,烤出來的味道都特彆的鮮美。”
“嗯,好啊!”梁輕喝了一口梅子酒,隨口答道。
沐文丞眼睛一亮:“你真的會去沐州?”
梁輕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反問:“我為什麼不能去?梁小七不是要去沐州了?”
沐文丞諾諾道:“呃,他,他是去赴任!你也想到沐州做官?”
梁輕不屑的一笑,“我才不,我不當官,我要去旅行,我哪裡都想去看看,吃遍天下美食,喝遍天下美酒,看遍天下,呃,美人!”
沐文丞心想,你都夠美了,還看什麼美人?
梁輕白了一眼,心說,“我不告訴你,我主要是去看帥哥!”
江少珨接話:“倒是個不錯的想法!到時候,歡迎你來江州,江州也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難得他這麼內斂的人,能發出這樣的邀請,這是當梁輕是朋友的意思了。
梁輕不客氣道:“嗯,江州也去,到了江州,你做東啊,給我買好吃的好玩的。”
江少珨豪爽道:“那是自然!”
大家七嘴八舌,紛紛介紹家鄉的風土人情。
梁輕越說越高興:“是啊,以後我到處去玩,路過你們誰家裡,就去找你們,把你們家裡地址都給我留下吧,等我去了好找你們。”
倒是真的有幾個人把家裡的地址給了梁輕,梁輕仔細記好,好像以後真的要去一樣。
梁輕和少年們說話,陳慕、張暖和梁遠都默默的喝著酒。
吃喝得差不多了,張暖突然起身,“當初你們擂台比試,可是都排了名次的,我那時候沒機會,不知今天我是否有幸,也來挑戰一回?”
沐文丞第一個應戰:“有何不可啊?閒著也是閒著,打著玩唄,第一場就由我來對戰張統領好了。”
張暖也不推辭,倆人直接躍上擂台比試去了。
烤肉的依舊烤肉,倒是有人拿出笛子來吹了《輕歌遠》的曲子相合,也有人唱起歌來。
滄海月,天涯遠,巍巍百丈天。
少年行,風波裡,遨遊山水間。
流沙起,落日圓,劍起挽狂瀾。
寶馬金雕奔朔漠,揮刀北去斬樓蘭。
千帆競處雲煙過,萬裡江山頃刻還。
遠遠的看著兩個人月下過招,你來我往,好不熱鬨。
陳慕也跟著唱歌,甚是豪邁:
天山雪,鬢上霜,孑孑一路艱。
風煙絕,塵囂隔,何畏江湖險。
胭脂香,憑欄醉,堪破英雄膽。
中宵風露惜花影,打馬歸來輕歌遠。
今朝長安花看儘,一枕黃粱夢百年。
陳慕唱罷舉杯,大聲誇讚梁輕,“師妹的歌詞越唱越覺得大氣,豪爽。”
梁輕舉杯相和,不無得意道:“還是師兄有眼光!”
“師妹你是王婆賣瓜,”陳慕用梁輕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淩雲在甘州起兵。”
“甘州大災,民心大亂,天機教又謀反了。”
“雲昦被扣,其實是想嫁禍雲州。”
“逼雲州出兵去鎮壓天機教。”
梁輕聽完,看了陳慕一眼,兩人對了個眼神,梁輕微微點了點頭,表麵上繼續打哈哈,“哈哈,主要還是師兄唱的好啊!”
那邊張暖和沐文丞已經有了勝負,自然是張暖技高一籌。
沐文丞是個愣頭青,就知道一上來就狂風暴雨一頓大招,打完了,不管勝負都開心。張暖帶兵,自然老謀深算,所以打起他來雲淡風輕,四兩撥千斤。
梁輕搖搖頭,沐文丞這風格還真是?
粗獷!
“我打的好看吧?”沐文丞回來還得意洋洋的問梁輕,梁輕都替他丟臉。
嘴上卻不吝誇獎,小孩子是需要鼓勵和肯定的,“好,很好!就是被張師兄修理的有點慘。”
你確定這是鼓勵?
那小孩子也需要點彆的,就是鞭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