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舉辦春宴,南宮安寧早早就到了,眼神穿梭在人群中,似是在找人。
梁輕梁遠打馬而來的時候,東宮早已賓客雲集。
“安梁姐姐,你終於來啦!”看到梁輕,南宮安寧立馬迎過來,竟是十分的熱絡。
梁輕看著這位小公主,十來歲年紀,穿著鵝黃的宮裝襦裙,挽著雙螺髻,是個可愛的小美人兒,像茵兒小時候一樣可愛,此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她。
印象裡與這位小公主,並沒什麼交集啊,隻遠遠見過,知道她是南宮祉最小的公主,這聲姐姐叫得梁輕受寵若驚。
“公主抬愛,輕實在不敢當,這廂有禮了。”梁輕給南宮安寧行了個標準的禮。
梁輕今天穿的依然是男裝,天青色學生長袍,褪去了些許蹴鞠場上的伶俐,帶了幾分書卷氣,更容易接近的樣子。頭發依舊紮個高馬尾,綁著紅頭繩,有幾分俏皮。
安寧上前抓著她的胳膊,“你的球踢的真好,改天我能和你一起玩嗎?”
“呃,這個,殿下有命,輕自當奉陪。”梁輕無法拒絕這個熱情的小女孩。
“安寧,彆鬨了。”太子妃康月綰姍姍來遲,看見安寧拽著梁輕的胳膊,提醒她一句。
“嫂嫂。”安寧吐吐舌頭,蝴蝶一樣的飛走了,回到康月綰身邊。
康月綰一身珠光寶氣,雍容華貴,行動間雙手不自覺的攏住腹部,細看腹部已經微微隆起,竟是懷孕了?
也是,想來,太子大婚也有半年多了。
“梁輕參見太子妃”
“梁遠參見太子妃”
梁遠穿著和梁輕同色的天青色學生袍,兩人站在一起,一個高大挺拔,一個英姿勃發,頗為賞心悅目。康月綰心裡暗歎,想不到窮山溝裡能飛出來這樣的一對標誌人物。
“都免禮吧,師弟師妹不要拘束了,都好好玩吧。”康月綰用的是在荊山書院裡的稱呼,自是拉近了距離,顯得更加的親切一些。
寒暄之後,她去招待彆的來賓,自有人引領著先到的賓客,來到了擺宴席的地方。
東宮的後花園,此刻姹紫嫣紅開遍,的確是春日盛景。
梁輕和梁遠找到了他們的位置落座,有宮女送上來瓜果茶水零食等物。
梁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四處打量,卻見旁邊正有人看著自己,正是艾麗莎,和她一起的是她的表哥威廉,還有陳慕,做翻譯的嘛!
再往遠看,沐文丞,雲昦,江少珨,南宮敇也在,都是老熟人啊。
看來這些青年才俊,都是太子要拉攏的對象!
人來齊了,太子駕到。
南宮宸楓一身明黃常服,算是低調了,卻也晃人眼睛。
前邊一個拉著簾子的涼亭,簾幕徐徐拉開,亭子裡擺著一個巨大的青花瓷大缸,裡麵種植的卻是一株雙色牡丹,此時花枝上墜了幾朵大花,開放的正豔,這就是今天的主角了吧!
一片緋紅,一片瑩白,花開重瓣,顏色豔麗,花型豐美,前世科技發達,要培育出來並不難,這個時代能培育出雙色牡丹,其實挺難得的。
“哎呀,正好九朵!”有人發現了端倪。
九乃數字之尊,東宮太子府上一株牡丹花開九朵,更是意義非凡。
而對身懷六甲的太子妃而言,恐怕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果然有人讚太子妃有品味,也有人議論,“恐怕太子妃這胎也是個龍胎。”
更有人拍南宮宸楓的馬屁,說“此乃祥瑞,天佑大成”……
若不是當今皇帝南宮祉還健在,估計都要跪下山呼萬歲的。
如此盛景,自是有人提議作詩行令。
南宮宸楓便以牡丹為題,讓大家隨意發揮。
詠牡丹的詩詞,梁輕倒是記得幾句,但她也沒表現什麼,一是不想剽竊前人成果,二是想到梁遠的話,要儘量保持低調,少出風頭。
倒是梁遠吟了幾句詩,頗得意趣,才子們輪流表現,自是熱鬨一陣。
作詩什麼的,梁輕表示不太懂。
同樣不懂詩的還有艾麗莎,她在人群裡顯得格格不入。
雖然陳慕是翻譯,但是翻譯詩詞還是差點意思,領會起來就大打折扣。
艾麗莎覺得這宴會也沒意思,瞪著藍眼睛四處看,正和四處看的梁輕對了個眼兒。
艾麗莎心裡有了主意,起身從人群中走出來,開始她的表演。
她說要為太子妃畫一幅畫,太子妃自然應允。
艾麗莎現場作畫,竟是以太子妃為模特。
不能不說,她畫的很快,下筆沉穩,用色大膽,又深得人物肖像畫精髓,畫出來的油畫與太子妃本人竟有幾分神似,且把太子妃畫的稍微瘦了那麼一點點,正是她沒懷孕時候的模樣,畫工是極好的。
康月綰接過畫作,愛不釋手。
異國公主,未來女王為她作畫,意義也是不同。
艾麗莎指著梁輕,“我要她也畫一幅,比比看誰的畫更好!”
梁輕心裡這個氣呀,你愛顯擺就顯擺,乾嘛拉我墊背呀!
關鍵是梁輕不會畫呀,這要是換做梁遠,或者陳慕,哪怕是南宮宸楓,書畫也是不錯的,都必然能分分鐘吊打艾麗莎。
更重要的是,艾麗莎都畫了康月綰了,太子妃還那麼喜歡,換梁輕得畫誰才能贏呀?
恐怕不畫個太子南宮宸楓都是必然贏不了的。
梁輕心裡說:“還是我不配呀!”
陳慕翻譯完艾麗莎的話,全場都看著梁輕。
梁輕臉不紅心不跳的,“公主畫作實在優秀,畫工驚人,我認輸。”
眾人略帶失望,人群中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