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蟲宴(2 / 2)

輕歌遠 肥喵有魚 6380 字 2024-08-13

除了磨坊薑家的四兒五兒姐妹,還有屠夫陳家的三兒子,王木匠的小兒子。

嘖嘖,都是村裡有頭有臉的人呐。

村裡幾十戶人家,大多數都完全以種地為生,那些除了種地還能經營點彆的營生,有點手藝的人家,按周氏的標準,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磨坊薑家不用說,誰家舂個米,磨個麵啊、豆啊,不得用磨坊的?

所以磨坊薑家在村裡是頭號有臉麵人家,除了村長家,就是他家最有臉麵了,有臉麵也就意味著高人一等。就說薑大,鬥大的字不識一筐,村裡人還尊稱其一聲“薑大先生”,不就是能用得著嘛,打交道的頻率高,又掌握資源,自然地高看一眼。

屠夫陳家,是在鎮上殺豬的,雖然村裡人殺豬的時候少,逢年過節的需要用到的時候,也是要恭敬點邀請的。手藝人呐,殺豬宰羊的,主人家一般都是把下水賞給屠夫的,所以屠夫家的孩子長得五大三粗,夥食好啊。

左鄰右舍關係好的,有時候也能繞上幾根豬大腸。

至於木匠,村裡每個人一輩子用得著木匠的時候必然有那麼兩次,一次是成親打箱籠,一次是死後打棺材。少數人還有一次是建房子,都是急活兒,使用頻率雖低,卻是實打實又實用又賺錢的手藝啊。

幾個有身份人家的後代,後麵還跟著倆明顯個頭更有優勢的狗腿子。

回頭看看己方陣營三個小小人兒,一個五歲花仙子,一個八歲口吃五好善良少年,一個雖有大人靈魂卻是個小人兒的外殼,這要是武鬥的話,武力值相差不要太懸殊啊!

尤其最後那倆狗腿子,第一眼看到他們的時候,梁輕心底裡就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憤怒,這是來自原主心底的深刻恨意。

那倆狗腿子都姓梁,還算是梁家族親,是梁輕的叔叔輩,一個應該叫三叔,一個應該叫七姑。

有一次周氏要下地乾活,雖然家裡隻有二畝地,可是還得要耕種管理的。

原主就帶著梁重坐在大榆樹底下玩,很多小孩子也聚集在大榆樹底下玩,那時候原主和五兒還沒有掐架。

三叔和七姑在吃東西,一種菜園裡長出來的小漿果,前世也有,叫做龍葵的。

家家院子裡都會有,隻是三叔家院子裡的熟的早,摘了一捧坐在大樹下和七姑分著吃。

梁重看見了,就眼饞了,朝他們伸出兩隻小手。

“想吃啊?”七姑問梁重。

“吃,吃。”梁重受了鼓勵,以為她會給自己吃,伸手去抓。

原主連忙要抱著梁重走,可是梁重哪裡肯走,一掙紮,掙脫了。

原主也是個小孩,梁重老老實實讓抱還能抱得動,來回扭動打滾,就抱不走了。

其實原主心裡也是覺得,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也許七姑能給重兒分幾個果子的。

可是他們並沒有給,而是繼續一邊吃,一邊惡趣味的看著梁重哭唧唧地眼饞。

直到五兒過來玩,三叔諂媚的把手裡大半果子都分給了五兒。

梁重大哭著要果子,原主怎麼哄都不好。

七姑和三叔耳語了幾句,倆人帶著剩餘的幾個果子走了。

不一會兒倆人又返回來,然後給了梁重幾粒果子。

原主覺得他們表情不對,直覺他們離去的方向有一戶人家的豬圈,覺得不是什麼好事。也就不想讓梁重吃下那幾顆果子,伸手去摳梁重的嘴,可是梁重忙不迭的就咽了下去。

梁重吃了果子倒是不哭了還想繼續玩,原主雖然懷疑他們使壞,但是沒想到他們真的會使壞,也就放下了。

可是等過了一會兒,薑大回家路過大榆樹底下的時候,三叔忙不迭地邀功,“大哥,你看你家孩子,我們吃東西她不要,我們都給,”指了指梁重,“看這個,哭著要,我們都不想給他。”

七姑擠眉弄眼,“給摻了豬食的他都吃!”

聲音不大,但是原主聽到了,心裡暗氣,氣梁重不爭氣,氣自己太弱小。

薑大看了看梁重姐弟,也沒什麼表示就走了。

原主心裡和五兒的梁子,應該是始於此時吧?

梁輕以一個成年人的思維複盤這件事,嚴格的說,五兒那次其實也沒什麼錯,然而她有個村裡人稱之為“先生”的爹,所以她就成了村裡小孩巴結恭敬的對象。

十來歲了還無所事事的三叔和七姑就是諂媚的小人,狗腿子。

狗腿子小人行徑,最是無恥了,也最可恨,因為有時候狗腿子比狗主人更沒底線、沒人性。

為了巴結彆人,三叔和七姑作為族親,都可以霸淩晚輩小孩子。

如果為了巴結更大的權貴呢?

如果為了更大的利益呢?

是不是會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他們是一群蛆蟲,專門逢迎諂媚飼主,隻要飼主一個眼神,甚至不用給眼神,隻是他們幻想臆測的要巴結之人的好惡,他們就能成為打手甚至劊子手,磋磨、羞辱、甚至迫害彆人,並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今天,就要給他們點教訓嘗嘗。

梁輕給梁遠使了個眼色,在其耳邊耳語了幾句,梁遠向山林裡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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