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采蓮兩個字,梁大驚後背起一陣冷汗,她怎麼知道采蓮?
“什麼采蓮?你從哪聽來的?”嘴上還是不承認的。
“還不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麼?采蓮,采蓮,……喊了幾十遍呢!”周氏這會兒學起來梁大的口吻學了個惟妙惟肖。
渣!這題我會。
憑借自己做夢的經驗,梁輕斷定,采蓮就是梁大出軌的對象,沒準已經出軌有些日子了,回了家老婆孩子熱炕頭,還對人家日思夜想呢。
梁大鬆了口氣,還以為她知道了什麼呢。
“太太倒是有個丫鬟倒是喚做采蓮的,我昨天回來的時候,碰見她在門口教訓小丫頭,很是凶狠呢,一點都不溫婉賢淑,說夢話而已,誰知道怎麼說起她了呢?”梁大心裡還委屈呢,采蓮雖是太太的丫鬟,但也是老爺的心頭好啊,要是老爺知道他心存覬覦,他哪還有命活呀?
“就算沒有采蓮,誰知道會不會有金蓮銀蓮九姑娘什麼的?你常年在鎮上,總能碰見些許花花草草的。”
“越說越不像話了,九姑娘是族妹,能有什麼?就算是有哪個金蓮銀蓮的,也不礙著你什麼,再說我這點錢糧,哪能養得起妾呀!俗話說糟糠之妻不下堂,我梁棟也是讀過幾年聖賢書的,這道理豈會不懂?何況你還為我生兒育女,就算為了重兒,我也不會休了你的,你瞎尋思個什麼?”
呸!
巧舌如簧啊,他還惦記著納妾!
這爹太渣了,不僅PUA老婆孩子事事順著他,一點小恩小惠就讓妻兒感激涕零,還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
“我這輩子彆的不敢說,雖算不得大家閨秀,但是也是小家碧玉,成婚十年,上奉公婆,下教兒女,自認賢良淑德還是有的!”一個糟糠之妻不下堂就PUA了周氏,讓她開始表忠心了。
你倒是繼續捶呀!
捶他出軌呀!
梁輕聽得好著急,周氏是個弱雞,明顯不是梁大的對手啊。
嘶,第一次做梁上君子,沒什麼經驗,一著急,踢了一腳,力氣有點大,鞋尖都踢破了,腳趾頭疼,聲音也有點大。
“噓,有人!”梁大聽到房頂有動靜,連忙示意周氏閉嘴,跑去廚房拎出燒火棍,躍出屋外,對著房頂喊,“誰在房上?哪個宵小之輩?”
梁輕從房頂探出小腦袋,頭發上亂蓬蓬的,發梢還粘著一些碎草,傻嗬嗬的樂著叫“爹”。
“還不給我滾下來?”梁大訓斥,“一個女娃子上房爬樹像個什麼樣子?”
梁輕慢吞吞的從西窗邊上滑下來。
“哎呀,這鞋子怎麼都破了?新穿了沒幾天,早上還是好的呢。”周氏也加入混合雙訓。
梁輕心想,哪年新穿的呀,什麼好的呀?早就破了,隻差臨門一腳而已。
臉上依舊笑嘻嘻,打定主意沉默是金,不說話,就不會繼續犯錯,一個錯兒,訓幾句也就完了。
在梁大眼裡,這簡直有傷風化,看來指望周氏是教不好孩子了。
“你也大了,這麼胡混成何體統?等過個一兩年,去鎮上女學學點東西吧。”回頭吩咐周氏,“給她找雙鞋換換,以後你拘著她點兒,彆讓她亂跑!”
周氏覺得梁輕丟了她的臉,讓她在夫君麵前矮一截,看梁輕的眼神就帶著小刀子,嗖嗖嗖,梁輕的脖子直冒涼風兒。
挨了一頓訓,倒是換了雙新鞋子,也不虧,那雙破鞋子,慢慢走還行,早上出來跑步,跑起來就要擔心鞋子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