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拿這麼做是為了給屋子裡的人們一份禮貌尊敬的感受,簡單地說就是……有求於人。
雖然符士德有考慮過自己的存在會暴露在降魔局的眼前,但他沒想過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符士德把鹿首麵具放好,走下樓去,推開大門迎接吞拿:“原來是吞拿先生,你已經恢複過來了嗎?快請進,我正好泡了茶。”
“那就打擾了。”
吞拿跟在符士德身後走了進來,這是吞拿第二次來到鹿首鐘表店——第一次是最開始接過這件案子的時候,來到鐘表店裡帶著符士德先去青蛙大夫那邊進行簡單的檢查,確認這個事故現場的幸存者沒有大礙之後帶著他去高架橋上進行【靈感回憶】。
雖然吞拿並不懂鐘表這方麵的事情,但是看著小店裡擺著的鐘表還是忍不住被吸引了目光,稍微環顧過周圍之後,吞拿緩緩開口說道:“你現在一個人支撐這間小店,會不會感覺壓力很大?”
“其實也還好吧,畢竟小店原本就生意清閒,這些天來更多是為了長輩的後事而到處奔波,鐘表店也就偶爾才營業那麼一小會。”
吞拿見符士德撓撓頭回答,接著就開口說道:“是呀,一個人去調查偷獵者的線索應該很累吧。”
沒等符士德開口辯解,吞拿就微微抬起手來,打斷了符士德的話,繼續開口說道:“我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雖然我現在沒有證據,也不清楚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我就是認為獵犬和倉庫大樓裡的獵槍是你解決掉的。這是我作為偵查員的判斷,如果是為了查案子的話,我會以此為方向去收集線索,但對你這樣的孩子,我不希望做到這種程度。”
符士德看了一眼麵前的吞拿,略微沉默之後點了點頭。
他沒有從吞拿身上感受到什麼態度上的變化,眼前這個瘦削的中年男人對他的態度和上一次在高架橋底下遇見時是一樣的。
吞拿對他這個才見過幾次的事故人員托付了信任。
符士德其實有所聽聞,降魔局的配槍平時是沒有權限解除保險的,隻有在偵查員能夠準確的鎖定犯罪目標,進行瞄準的時候,保險才會解開,不僅如此還有一係列不為外人所知的隱晦程序,避免這種威力極大的靈能武裝被作用在危害安全的地方上。
吞拿在當時主動解除了保險,在自身無法感受到獵犬的時候聽從符士德的指揮舉槍射擊,基本是把自己下半輩子的未來全賭在符士德輕飄飄的幾句話語當中。
就因為麵前這個男人在那時候選擇了相信符士德。
此前到來也是因為這份信任,隻是符士德自身的情況確實是略顯特殊,在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前,他也不方便將自己的存在暴露出去。
“這份特聘邀請我沒有理由拒絕,不過在我接受降魔局的特聘邀請之前,我還想再為你介紹一個人。”
吞拿一愣,隻見符士德已經轉過目光,朝著門外的方向望了過去。
順著符士德目光的方向,吞拿隱約能夠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門外的身影已經悄然到來,伸出手,推開了大門。
空空如也的大門之外讓吞拿有些發愣,但很快吞拿就意識到,對方可能是如同獵犬那樣,本身就持有著特殊類型的靈能的人士。
吞拿緊鎖眉頭,閉上眼睛捂住耳朵,平心靜氣,在呼吸的節奏中調整著自身的狀態,隨後緩緩將眼睛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道漆黑的人形,對方的身軀呈現出一種怪異的結構,仿佛渾身都被黑色的繃帶纏繞包裹起來,不露出一絲肌膚,手腳都如野獸的利爪一般,修長的身軀到了中部的位置也凸顯出了齒輪般將身軀環繞起來的肋骨和機軸一樣的脊椎。
眼前這如黑色幽靈一樣的身影朝著他揮了揮爪子,被黑色繃帶包裹的腦袋從嘴巴的位置上裂開了猙獰的裂口,其中流露出猩紅的色彩——吞拿姑且就當那個部位是嘴,對方是在咧嘴朝著自己微笑了。
“這個人是這段時間以來和我互相合作,一起針對偷獵者而行動的幫手,它是一位靈能者,隻是因為靈能的緣故,導致自身一直維持著這樣的狀態,難以通過正常麵目示人。”
符士德開口說道:“它的名字叫做……梅菲斯特,對,它的名字就叫梅菲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