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嬸見花枝不說話隻是笑,問不出什麼便跟她說:“姚守業幾年前帶著小兒子搬到鎮上來了,不過他家大兒子還在村裡,姑娘你是在鎮上找還跟我們回村裡啊?”
花枝心想還好找對了人:“大嬸,我就不跟您去村裡了,還麻煩您告訴我他們在鎮上什麼地方住?”
這時大嬸的同伴喊大嬸牛車要走了,大嬸便急急忙忙的往哪邊走,一邊還回頭朝花枝喊:“他們家開了個布莊,就在趕集的那條街上。”
因為走得遠了,花枝隻聽到前麵兩句,後麵那些都沒聽清楚,便打算再去問問。問了好幾個人,花枝才找到姚家開的布莊。
花枝抬頭看了眼門口的牌匾,樸素的板材上刻著墨染的四個字,聽他們說就叫姚家布莊,心裡吊著的石頭落下了一半。
因為今天有集會,布莊的門大開,不大的門臉裡麵有個麵貌清秀的男子和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叔在忙著招呼客人,花枝心想這就是那個與柳絮姐姐有婚約的男子嗎?
在外麵站了有一炷香的時間,花枝終於下定決心邁進了布莊。等客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花枝才走向閒下來的大叔問道:“請問你是姚守業嗎?”
姚守業早就注意到花枝了,隻是剛才太忙沒顧得上,見花枝上前便答道:“我就是,姑娘你找老朽有何事?”
雖然心裡很緊張,花枝還是作答:“您好,我是京城來的想找您家謝阿嬸。”
姚守業當然自家老婆子在京城裡的親戚,說實話自家的布莊還是京城裡那位幫襯的開起來的。姚守業見花枝白白淨淨的不像做粗活的人,又一想自己的妻姐一家的情況便猜花枝可能便是與自家定親的那個姑娘,頓時熱情了許多。
因為在鋪子裡不便說太多,姚守業轉身對還在忙的小兒子說:“望水,你看著鋪子,我帶這位姑娘去後院找你娘。”不等姚望水回答便帶著花枝往後院走。
原來姚家鋪子的後麵就是住的院子,姚守業進了院子就喊:“望山娘,快出來,京城來親戚了。”
不一會,姚謝氏便抱著個周歲的孩子從堂屋裡出來,嘴上還說著:“當家的就彆糊弄我了,我姐姐多少年都沒有音信了。”姚謝氏的話裡有著明顯的質疑和打趣。
花枝見姚謝氏手裡抱著孩子有點擔心,難道前麵那男子成親了,要是這樣自己可就尷尬了。
姚謝氏出門看見一臉一臉茫然的花枝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還問花枝:“你,你真的是京城來的,真的是我姐姐讓你來的”
花枝心想也罷,自己的事怕是得從長計議了,便笑著說:“您就是謝大姨了,我是謝阿嬸的乾女兒花枝,來浦城縣是投奔您來的。”
姚謝氏有點不明所以,便問道:“花枝姑娘,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我姐姐怎麼沒來,我們家望水還等著跟他們家丫頭成親呢!”
聽說那男子沒成親,花枝心裡稍安,又見姚謝氏反應如此激烈,花枝心裡又有點打鼓,不知如何作答。
姚守業是個聰明人,從花枝跟自家婆娘對話間變猜出些許首尾,見二人僵在院子裡便勸道:“花枝姑娘遠道而來是客,望山娘咱們還是進屋說吧,花枝姑娘屋裡請。”
花枝感激的朝姚守業笑了笑,便跟著姚謝氏進了屋。
待花枝坐下,姚謝氏便催促花枝說她來的目的。
花枝喝了口姚守業遞過來的熱茶,抬起頭對著姚謝氏一笑,便道出原委:“乾娘的兒子為了救世子丟了性命,世子為了報答乾娘一家便把自己得力的小廝配給了柳絮姐姐,乾娘惦記著與您的婚約心裡不願,但是主子的命令怎能違抗,隻能違心答應。花枝本來是被拐賣到王府的孤女,早些年幸得乾娘照顧收為義女,前些天王府世子大婚,開恩放人,乾娘記起與您的約定,便跟王妃求了恩典放花枝自由,並讓花枝替柳絮姐姐到您這儘孝。倘若阿叔阿嬸,還有望水哥哥瞧得上花枝,花枝便替柳絮姐姐履行婚約,倘若看不上花枝,花枝便自行離去不再打擾您。”
花枝心裡七上八下的,自己初來乍到不知道姚家人的性情,不能把話說得太白,隻好修飾一番把話說得即好聽又能把意思說明白,在等著姚家二老的答複。
聽完花枝的話,姚守業和姚謝氏有點反應不過來,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