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森·梅隆被提起這件事,絲毫沒有被戳到痛處的跳腳姿態。
反而很驕傲地挺起胸膛:
“鄭辯知學長,你的消息滯後啦!不是三個,是五個哦!”
鄭辯知因為她理直氣壯的態度,沉默了一瞬,腦子裡不斷閃回關於那個有名律所的記憶。
好家夥,這是把整個律所的合夥人,一網打儘了啊!
絕戶網都不是這麼撒的!
鄭辯知律師事務所在紐約的排名,不知不覺地因此上漲了……
整了這麼一出大新聞,紐約的律師事務所,估計都不會再接受艾莉森·梅隆的求職簡曆。
沒有哪家私人經營單位,會容忍稅務藏在他們的內部。
而美國其他市州的社會氛圍更加保守,在戰後大量男性勞動力回歸社會的人力資源市場供需關係中,更不願雇傭一名女性律師。
不過,那是普通人的未來推演。
艾莉森·梅隆不會畏懼現在情勢。
她是個典型的美式公主,一頭漂亮的金發被做成了當今最流行的款式,簡潔優雅,她衣服的款式也很不尋常,領口蕾絲重疊,是老歐洲的工藝。
湖綠色的眼睛和她的寶石胸針相似,透漏出一種精致的昂貴。
席卷歐陸的戰爭才剛剛結束,她就在全身上下武裝滿了奢侈品。
老實說,鄭辯知對這種資本主義、奢侈的消費做派,不敢苟同。
但是誰讓艾莉森·梅隆有錢呢?
她是鄭辯知在賓西法尼亞大學小一屆的學妹,從剛入學起就是風雲人物。
梅隆這個姓氏落在美國人的耳朵裡,總容易浮想聯翩。
20年前大蕭條留下的震蕩餘波還在每個紐約人的心裡。
梅隆家族掌握的大財團,以金融起家,作為大壟斷資本在大蕭條中“功不可沒”。
40年代美國女性的受教育程度,遠遠比不上後世,每個女學生出現在大學校園裡,都是一道吸引人的風景線。
她們代表著一個個,允許自己的女性子孫,消耗大筆的金錢作為學費,富有而體麵的家庭。
隻要能與艾莉森·梅隆結婚,就意味著減少了很長的奮鬥時間,像是命運降臨於世的巨大禮物。
誰都忍不住想要夠一夠她的青眼。
畢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但,鄭辯知從不會像蒼蠅一樣關注她。
用求學的閒暇時光多多接診、製藥賺學費和生活費,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在這個時代,美國商業貴族的子孫後代,更願意與其“共軛父子”關係的英國貴族聯姻,以取得文化血脈上的高貴。
要不是艾莉森·梅隆前段時間惹出了舉報稅務,這麼一樁在美國土地上,仿佛按下核按鈕,炸裂紐約律師界的大新聞。
鄭辯知幾乎都把這個大小姐忘掉了。
現在再看到她,反而有種此人毫無改變的驚訝。
還是這麼囂張,像後世美劇中的啦啦隊隊長。
艾莉森·梅隆大步流星地走進鄭辯知的律所,一屁股就坐在接待位。
她明顯很懂華人的茶飲文化。
大概掃了一眼茶盞的擺放,就失落地歎了口氣:
“哎,我還以為我是最早登門,恭喜你勝訴的人。看來有人捷足先登了,誰也這麼有水平,早早就看出了鄭辯知學長你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