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諾伯特·維納會這麼果斷的收下他作為研究生,華裔之中也是有很多值得關注的天才的。
西奧多·亞當斯還沉浸在自己的假設推理中。
難得在法庭上放空了一會兒思緒,沒有立即反駁鄭辯知的偷懶。
法官顯然也不想浪費時間。
此刻不是享受程序性莊重的時候,接下來的辯論會更加有趣,他笑了笑,落槌裁定:
“史蒂夫·瑞德博士在此次庭審中,被接受為在血清學、噴濺血痕分析、犯罪現場重構、一般性法庭科學問題等領域的專家。”
“我們將鄭重地接受,其在這些領域中的專業建議,不從一般理性的角度質疑其的正確性。”
鄭辯知拿出一件破損的、帶有大量亂七八糟乾涸血液痕跡的衣服。
從它的顏色和裁剪上看,分明是馬爾科·羅西在案發當天時候穿著的衣服。
陪審團中沒有任何人有異議,但是,鄭辯知還是需要盯著西奧多·亞當斯的眼睛,強調一下:
“這件血衣是從警局申請出示的。”
“可以保證其客觀性、真實性和關聯性,關於這一點,控方有反對意見嗎?”
在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塑料袋還沒有大量的普及,關鍵的證據就這麼毫無保護地展示在所有人麵前。
這件血衣的展開,又給陪審團中帶來了一陣小小的驚呼。
在紐約這座鋼鐵叢林之中,他們這些中產階級已經很久沒有親眼見過,這些仿佛野獸搏鬥之後留下的痕跡。
極其刺目的褐紅色,滲透在衣料上,無聲地訴說著案發現場鬥爭的慘烈。
西奧多·亞當斯掃了一眼血衣上警局的標誌。
標簽牢牢地穿在衣服的扣子上,的確是貨真價實的證物。
他搖搖腦袋:
“沒有意見。”
鄭辯知滿意地轉身,對史蒂夫·瑞德尊敬地提出邀請:
“史蒂夫·瑞德博士,您可以和大家分析一下——”
“這件血衣上的血痕嗎?”
史蒂夫·瑞德早就在等著這一刻,他要趕時間,今天還有很多實驗項目需要他親自操作,交給任何人他都不放心:
“當然。”
對於自己熟悉的專業,他不用做任何提前準備,張口就能敘述得無比完整:
“在刑偵領域,血痕是指血液凝固所留下的痕跡。”
“而血痕的種類……包括浸染狀血跡、濺落狀血跡、噴濺狀血跡、疾走時滴落的血痕、拋甩狀血跡、流柱狀血跡、滴落狀血跡。”
儘管再怎麼急,史蒂夫·瑞德也不打算空口白牙的說完全,他有著自己的敘述習慣,將視線拋向法庭中的各個角落:
“有人願意幫助我演示一下,不同血痕的形成過程嗎?”
陪審團中有一個漂亮的金發女子躍躍欲試:
“我願意。”
史蒂夫·瑞德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
“好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