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說:“嚴總,文件已經齊了。”
嚴有便扭頭下樓,秘書跟在他後麵。
樓梯是旋轉式的,下麵的人什麼看不見,然而上頭走下來的人卻能將大廳的情況一覽無餘。
隻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體型格外健壯的男人喝的醉醺醺的,大概是急著去廁所,走的快了點,把一旁的一個清瘦男生給撞飛了。
或許是動靜太大,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林瑜被撞的一時站不起來,頭疼的像是要裂開,肩膀和手臂的疼都微不足道了,他雙眼緊閉,麵色蒼白,額邊都滲出冷汗。
喝的爛醉的男人也被撞了個踉蹌,十分不滿,一抬頭卻見是個格外漂亮的少年,色心頓起,伸手要去抓林瑜的胳膊,卻被一雙手拉住了。
男人扭頭,對上一雙格外冰冷的眼睛。
嚴有的目光並不算凶狠,烏沉沉的,無端透著一股警告和堅決的意味,再加上氣場足,讓人忍不住雙腿一哆嗦。
喝醉酒的男人雖然身型健壯,實際外強中乾,即使沒有酒精的影響,在力氣上也比不過每天鍛煉的嚴有。
稍稍緩和過來點的林瑜睜開眼,剛好看到嚴有側眸,“滾。”
林瑜腦海中閃過在家看的小說——
“他嗓音冷而低沉,側臉棱角分明,明明是一句粗魯的話,卻被說的優雅而霸氣。”
林瑜眸色一亮,撐著身體站起來了。
嚴有放走了男人,扭頭看林瑜,發現對方的眼睛果然很亮。
細看之下,男生的眉眼很精致秀氣,遠看那種很乖的長相,此刻也因為燈光,流露出眼角幾分風情的好看。
然後嚴有便見林瑜走了一步便腿一軟栽進他懷裡,林瑜揪住了他的袖子,毛茸茸的腦袋拱在他胸口,“哥哥,好痛。”
嚴有:“………………”
嚴有不得已退了半步,為了站穩,他伸手扶住了青年的腰側。
林瑜聲音悶悶的,“這裡好吵,我的頭好疼。”
嚴有便將他帶出門,因為不好走,林瑜也沒掛在他身上了,裡頭的吵鬨聲遠去,林瑜的腦瓜子疼也緩和了些。
出了門,嚴有就放開對方,垂眸,淡聲問:“你的同伴呢?”
林瑜愣了一下,他看著男人格外帥氣的俊臉,心道要這麼直接嗎,說:“有,不過沒事,他們自己在裡麵玩。”
嚴有皺了下眉,心想果然是有人把林瑜帶壞了。他問:“去醫院嗎?”
林瑜飛快地說:“不用,不要緊。”
嚴有便扭頭走去車庫,卻發現林瑜亦步亦趨過來了。
嚴有有些好笑,問:“你跟過來做什麼?”
林瑜抬頭看他,嚴有個頭大概不止一米八,神色冷淡,麵容卻是格外英俊,眉眼深邃好看。
他的手指握著門把手,讓人想起他給自己擋人的動作,乾淨利落,手指曲起,很有男人的力量感。
嚴有見麵前的青年笑了起來,對方的眼睛一笑便彎彎的,像是有星辰,林瑜說:“我是你的情人啊。”
他的嘴唇被咬的有些紅,聲音低低的:“約嗎,哥哥。”
嚴有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下,這些年用手段想借助他上位的人,嚴有見過太多了,頭一次遇到這麼樸實無華的。
他有些好笑說:“要我把你帶回去?”
林瑜望著他,看起來莫名有些可憐。
五月末的夜晚有些涼,林瑜低著頭打了個噴嚏,他還有點頭疼,路燈下的臉色仍是蒼白,連嘴唇都褪去了血色,看起來很是狼狽。
嚴有皺眉,讓他上了車。
開車的秘書一扭頭,看見老板帶了個格外好看的青年上來,麵露驚訝。
工作狂老板會帶外人,不是非合作方上車,實在是很稀奇,而且兩人從酒吧裡出來,更是給這個行為添了一層晦澀的曖昧。
嚴有在後座坐定,旁邊的青年蹭著坐了過來,嚴有避開了點,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林瑜老實說:“嚴有啊,我知道,嚴氏集團老板。”
嚴有沉思了下,這人語調清晰,看起來不像是撞傻了。
林瑜看了眼前排椅子上的文件夾,說:“哥哥是過來談生意嗎?好厲害。”
嚴有沒回答,試探著問,“你多大了?”
林瑜皮膚白,顯年輕,走出去都會被認作是高中生,他明白了嚴有的意思,義正詞嚴道:“放心,我已經成年了,在讀大學。”
嚴有:“……”
他不是,他沒有彆的意思。
林瑜說:“我本來是去年的畢業的,中間有一年出去爬山把頭摔破了,在家休養了一年。”
不過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林瑜都快忘了當時情況,他又說:“你怎麼不問我叫什麼名字啊?”
嚴有帶著三分冷淡七分敷衍說:“你叫什麼名字?”
林瑜說:“我叫林覺。”
林瑜想了想,做情人的都會給自己去個新名字,等關係結束的時候,就會偷偷離開,讓另一方怎麼也找不到,成就一個淒美愛情故事。
嚴有看了他一眼,看到對方眼角的笑意,“睡覺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