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篇】伍 雲想容(2 / 2)

大唐鬼案集 樓笙月 5382 字 9個月前

“這就是本案證人。”宋輥在其身後進了來,拉著胡人便坐了下來。

“我們是金吾衛,能否找您問一下幾個問題?”李箸笑得溫和,隨後於位子上對著胡人行了禮。

那個胡人連忙照葫蘆畫瓢,也給行了個大禮,雖然說不標準,但是心意是到了的:“可以可以。”

李箸笑了笑,隨後問了起來:“你是什麼人?”

那個胡人瞧了瞧宋輥,隨後坐得端正了些:“我是粟特人,您可以叫我長安名字安寧。我是前幾年進的長安,因為那時候正巧缺樂師,所以被推薦進/入太樂署,現今是樂師。”

“你認識死者嗎?”

“他是在我之後來的,那時候樂正經人推薦收了他,然後他就和我們一起學習練習。”

“誰推薦的?”

“鼓吹令。”

李箸挑了挑眉,鼓吹署都參與進來了。

柳如筠也皺了眉。

太樂署比他們想象的要黑暗得多。

“上一任樂正怎麼死的?”

“樂正他說女兒要出去玩,就要去給她買些好吃的乾糧,給他女兒帶上,誰知道,去的路上不小心就被劫匪給抹了脖子,之後他女兒遊玩時候也不小心摔死了。”

李箸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上一任樂正叫什麼?他女兒叫什麼?”

那位胡人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似乎是抽走了數年的精神似的:“前一任的樂正叫雲歌,他女兒名字可美了,和她容貌一樣美,雲想容這個名字還是從楊貴妃那首詩裡想來的……”

楊貴妃對於他們來說,是個傳奇,李箸聽父親說過那位美人,隻可惜還是命不太好……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好名字。”柳如筠沉吟許久,點了點頭。

待等將胡人安置完畢,宋輥進了來,在二人對麵跽坐了下去,他破天荒的精神卻是很好:“大人們,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嗎?”

“長安城竟然有劫匪,還是第一次聽說。”李箸笑了一聲,聲音有些冷,讓宋輥心肝揪了揪,他一抬頭,果真瞧見李箸那雙眼睛瞧著他,他嚇得抖了抖。

“下官對這件案子並不知情……大約是左金吾衛將軍處理的。”宋輥在這裡做了那麼久的金吾衛將軍,竟然一點風聲也不曾聽過,他瞧著李箸的眼神似乎是有些問責的意思,還是挺慌的,抖抖索索從嘴巴裡擠出一句話。

“長安裡裡外外都是金吾衛巡邏,怎麼可能有劫匪?並且每日宵禁之後也有專人值守,劫匪殺人?若是雲歌是個啞巴倒是有可能,但是這雲歌還是個正常官員,能喊能跑能跳的,要說這是暗殺我倒是信。”柳如筠哼了一聲,繼續道,“左右金吾衛對於這件事情應當是不知情的,畢竟連個案子他們都要互相推脫,誰那裡發生點事情,不就可以看熱鬨,那還不高興瘋了。”

宋輥聽著柳如筠明顯帶有諷刺意義的話,也不敢拍案而起,直接變臉,那怕是烏紗帽當場就滾到地上了,他隻得賠著笑,不停點頭。

李箸頭歪了歪,修長白皙的手指繞有節奏敲著桌案:“之前,似乎聽什麼人提過雲歌這個人,但我一時還想不起來……”

柳如筠聽聞撫了撫額頭,歎了口氣,隨後將酒盞拖了過來,朝著酒杯裡倒了一杯酒,隨後手往酒杯中一沾,指腹便濕了。

“我覺得先從發三個點開始著手。”

“一鼓吹署開始著手。太樂署,鼓吹署,照常來說,人才引進,皆由同署而薦,這覃繼忠是被鼓吹令推薦過去的,鼓吹令地位相當於太樂令,那麼樂正不管願不願意,這個人才他都得接。”柳如筠中指沾了些酒,桌上寫了鼓吹令,太樂令等字,隨後開始連線。

“第二,可從雲想容的慘死調查,既然是慘死,那麼想必死狀不是太好,雲歌的死定是有人故意掩蓋,但是雲想容,我想他們應該會有紕漏。”

“第三,可以先查查覃繼忠和鼓吹令的關係,覃繼忠剛剛入長安,若非是親戚,那便是同鄉。”

說完這一大段的話,她停了停,隨後將那一杯還未用完的酒倒入了一旁的盆栽裡。

“禦史果真是思路清晰。”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