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翰。”沈青邱見子已出,亦收旱煙,沉聲道:“卿卿已於門口候多時,言苑家宴請吾父子倆,來者不善也。”
沈青邱顯然亦悟何事,不由為己子前途,感一陣憂。
“無妨,一群跳梁小醜耳。”沈墨翰毫不在意道。
視沈墨翰氣定神閒之狀,沈青邱心中一陣驚訝,其之子,己再清楚不過。
爛泥扶不上牆,說者即沈墨翰此等人。
可今,其竟能出如此霸氣之言,且,聽下人言,沈墨翰竟主動要求修煉。
莫非,己之子,終開竅矣乎?
“確然,一群跳梁小醜而已,苑家出一淩雲神宗之外門子弟,豈能抗吾沈家。天大之笑話,除非為內門子弟,否則再如何,亦動搖不了吾沈家之根基!”沈青邱仿佛為沈墨翰所染,言語帶一股無人可擋之霸氣。
二人出,苑卿卿之丫鬟已於門口候多時,三人相望一眼,未多言。
丫鬟遂領二人,一路走向苑家。
一路上,不少人於其後指指點點。
“聞矣乎?沈家公子貌似要為苑家小姐退婚矣!”
“然也,苑家小姐似為淩雲神宗所相中矣,模樣欲脫離沈家,自單飛矣。”
“非也,淩雲神宗乃蒼穹國赫赫有名之大門大派,一小沈家,安能拘之,此有好戲觀矣。”
觀苑家之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眾人皆待觀沈墨翰之笑話矣。
聽眾人之言,沈墨翰臉色淡然,古井無波,若當事人非其,相反沈青邱臉色倒是露幾分蘊怒。
苑家能有今日,皆沈家一手栽培起來者,今欲獨自單飛,實太不厚道矣。
俄而,沈青邱與沈墨翰入苑家大院。
一路上未遇幾人。
“哼!好大之架子!”沈青邱臉色不悅,平素其來苑家作客,苑家人無一不是恭恭敬敬,立於門口笑臉相迎者。
而今,竟連下人皆不見數個!
太過目中無人矣!
強壓怒火,沈青邱至正廳。
此時苑家眾人已齊聚一堂,苑家主苑威賀高高坐於主座上,俯視甫走入之沈青邱與沈墨翰二人。
周圍或坐或立著苑家人,而此次之主角苑卿卿,則垂首安靜立於一旁,頗有大家閨秀之風範。
“沈家主,彆來無恙乎。”苑威賀嘴上如此言著,然戲謔之意,一覽無遺。
“哼,苑威賀,汝好大之膽,莫非以為己傍上淩雲神宗,即可為所欲為乎?”沈青邱微眯著眼睛,手臂上之青筋微微鼓起,顯然已怒至極矣。
“何處之話,小女不過僥幸通過淩雲神宗之測試而已,算不上甚麼。”苑威賀頗為自得之道,全然一副小人得誌之嘴臉。
“汝今大費周章請吾等來,非惟為此事炫耀乎。”大廳內,尚有不少外人,皆鳳鳴山較有輩分之鄉紳。
“當然非也。”苑威賀起身,當於在座眾人之麵,拱手道:“今日,苑某有二事宣布。”
“其一,小女苑卿卿僥幸通過淩雲神宗之測試,成為淩雲神宗之一份子。”
“其二,苑家和沈家之婚約,就此取消。”
言第一句時,眾人皆無甚反應,以其皆提前收消息矣,可當苑威賀言及第二點,諸鄉紳,如炸鍋一般,全場一片嘩然。
“食言而肥之無恥小人!”
“鳳鳴山出汝等一家人,算是家門不幸!”
“當初非沈家好心拉汝們一把,汝等苑家會有今時今日乎?”
“區區一外門弟子,竟然如此囂張,目中無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