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人也用不著穿什麼衣服,他們跟本就沒有脫衣服睡覺,好像他們時時刻刻都在準備逃跑。
這下可好了,總算盼來了救星。徐洪也不那麼咳嗽了,那個嚷嚷冷鼻音很重的那個人也不吵吵冷了,手腳突然變得麻利了。
崔浩不愧是丕縣第一高手,將那些快要糟爛的老頭子一個一個地搬到牆外。齊豐將這三個要犯安排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真挺好,好幾棵大樹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小偏廈的門窗。此處還是一個死角沒有任何人路過這裡,即便不是黑夜就是白天也恐難發現他們的行蹤。
這幾個病殃子、糟老頭子,摔痛了腳也沒敢吱聲,不過是揉了揉而已。
“哎,真好!總算逃出齊豐的視線。”邵可儉顧不上摔腫的腳踝道出多日來的憋悶。
“彆哆嗦,我們快走吧!”
呂進這個大塊頭,被齊豐抓回後就被齊豐毫不客氣地扔到狗窩。他在這個狗窩裡平時總是躬著腰,等到崔浩將他搬到牆外時他腰還伸不直。他氣惱地說:“看樣子死期真的快到了,不用刑部的大刀砍脖子就是齊豐也讓我們慢慢死掉。”
“不要再說廢話!”崔浩斥責這些被關押得傻呼呼的三個要犯,令他們快點走。
三個人在夜色裡一瘸一拐地行走著,不敢言語。他們走的都是小路,害怕暴露目標。沒走多遠,他們就走不動了。
崔浩又開始喝斥他們:“誰不想活了誰就磨蹭,誰想活誰就快走!”
這話挺管用,無論怎樣累他們也咬著牙繼續向前走。
不多時,一輛馬車停在了他們的眼前,三名要犯都嚇得魂不附體身子開始哆嗦起來。隻有崔浩冷靜如初:“快上!這是接你們的車!”
原來,這是前半夜崔浩在路過村邊的一個小客棧時約好的一輛馬車。三個要犯樂壞了,這不是旱天降甘霖嗎?這會兒,也不用催了他們神速地爬上車子。崔浩騎著馬跟在車的後麵。
車夫是小客棧掌櫃的兒子,隻聽一聲吆喝馬車飛奔向前。這名車夫不僅駕馭技術高超而且對路途十分熟悉。他們走的都是羊腸小路,等到天亮時也沒有碰到一個人。這時,崔浩覺得他的好事已經辦成不覺放鬆起來。
可世間的好事總不是像人想像得那麼簡單,齊豐的總管在天亮時去查監,發現三個要犯已經無影無蹤。他將此事報給了齊豐,這可急壞了齊豐,他先將昨夜巡邏的兩名守衛吊在樹上進行鞭打,然後又將守門的兩個護衛各打五十大板並馬上派人去追。
齊豐派出十名精乾的守軍飛速衝向街口,他們各個都騎著良馬急如閃電。不多時,在一個路口處他們追上了晃晃蕩蕩的那輛車。崔浩見勢不好馬上大聲喊道“快跑!不要管我!”說完,他衝向前去,將一袋子的銀子扔給了小客棧掌櫃的兒子。
為了保住三名要犯的性命,崔浩決定在路口截住前來追趕的守軍。這十名守軍與崔浩進行了殊死搏殺,刀光劍影飛來閃去,哢哢之聲不絕於耳。
前麵的那輛馬車在咯登咯登之聲中飛似的奔跑,崔浩這邊與十名守軍拚命廝殺。殺來殺去,漸漸地那十名守軍力不能支而崔浩卻是越戰越勇。不多時,有三名守軍死在崔浩的劍下,另七名守軍開始向後退。最後,在崔浩淩厲的攻勢下他們不再前衝而是全部逃回去了。他們知道跑回去就是個死,所以,他們騎馬逃亡了。
這時,崔浩見幾名守軍已逃走,馬上向前方衝去。
齊豐等了半天,既沒見到追回的人也沒見到十名守軍。“怪了,這半天他們在乾什麼?被劫匪收買了?”齊豐不得不派兩名守軍前去探視。
“稟報將軍,”兩名守軍回來後報說,“一名高手攔截了他們,他們一番抵抗後落敗而逃,不知他們逃到何方。”
“媽的,一群廢物!平時的能耐哪去了!再給我追,不信追不回來!”
這次齊豐親自帶領二十名守軍重新追擊,霍霍冷風中,一群人拚力向前方衝去。齊豐在心裡暗暗罵道“這幫吃屎的,狗娘養的,晚上就知道睡大覺,眼見死期已到,那些人狗急跳牆一定會來劫人犯……提心掉擔地白白養活了他們數月,還以為在他們身上做點文章,沒想到讓這幾個死豬全都給搞亂了!”
“駕!駕!駕!”齊豐狂甩馬鞭,大聲吆喝,決心追上三名要犯。緊跟在他身後的馬隊也是奔騰不已,所過之處黃煙四起,煙霧橫飛。終於,齊豐見到了前麵黑黑的小點,他不由得大吼一聲:“快!誰抓住那個高手,賞銀一百兩!”
話音剛落,為一百兩銀子拚殺的守軍加快了速度向前猛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