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玖 調虎離山(2 / 2)

花木蘭的裡衣已經濕透了,就這麼濕答答搭在身上,外頭還捂著盔甲,她覺得那雨滴到身上之後,自己的體溫都能將那些水給溫熱了。

“將軍!夏軍還在追!”探報騎兵追了上來。

花木蘭勒住了馬,馬原地踏了踏,她看了一眼已經停下來的馬車,點了點頭:“好,陛下馬車已經停了,我們可以反擊了,袁紇南,你們留下來保護陛下!我和獨孤文殷前去攔截!”

花木蘭眯起了眼睛,抬頭望了一眼依舊灰蒙蒙的天,因為還在下雨,完全睜不開眼睛,她就這麼眯著眼睛,抬頭瞧著上天,上頭的天似乎是下雨下夠了,天中間已經開始顯現出亮光來。

花木蘭悶哼一聲,抬起了手,抹了一把臉,隨後左右手同時舉起握拳,隨後猛然朝前放開。

花木蘭身後騎兵頓時分成兩列隊伍,整整齊齊,就這麼立於雨地裡,依舊是挺拔堅韌。

“大魏鐵騎!不怕死者!隨我!”

老驥嘶風,罡風朔朔,大雨如注,迎接他們的是一場惡戰。

花木蘭騎馬回了去,不久之後,她停了下來,與她對戰的,是夏國國君赫連昌。

後世的房玄齡先生對赫連勃勃的評價可謂恰如其人,說他“器識高爽,風骨魁奇,姚興睹之而醉心,宋祖聞之而動色。”

可惜的是“雖雄略過人,而凶殘未革,飾非距諫,酷害朝臣,部內囂然,忠良卷舌。滅亡之禍,宜在厥身,猶及其嗣,非不幸也。”

花木蘭近距離見到這位國君的時候被驚豔了一把,這位國君確實好模樣,可以擔得起“風華絕代”這四個字。

但是她突然卻皺緊了眉,這位國君身邊竟然沒有一位夏國將軍保護,甚至連王買德也不在,難不成他們並不怕她對赫連昌不利?

她朝後瞧了一眼獨孤,他的白麵皮在雨的拍打下更加得蒼白起來,他搖了搖頭,他並不知道赫連昌腦子裡想著什麼鬼主意。

“你是何人?”赫連昌瞧了一眼已經緩緩放晴的天,挑了挑眉,他覺得老天爺都站在他這一邊,隨即越發地趾高氣揚起來,他瞧著前麵那個攔路的小將頗為眼熟,就像是最後撤退的那一波,他問了起來。

花木蘭身下的馬原地踏了踏,花木蘭整個人也跟著顛了顛,她抓著韁繩,挺著腰背,不曾彎下腰去:“本將名曰花木蘭。”

“哦……原來是你。”

赫連昌想了許久,他似乎是想起來了這麼一號人物,這個人物似乎賺取軍功多得可怕,所以應該是先鋒,若不是先鋒,賺取軍功慢得可憐,先鋒軍功來得快,死得也快,總的來說,是個可憐人。

赫連昌似乎又想起來仆蘭清的話,對花木蘭心裡還是存了同情憐憫之心的,再加上花木蘭獨孤都是一表人才,生得並不醜,他就更滿意了。

他是想招安。

花木蘭也是瞧出來了,這位陛下並不想打架,大部分時候,都在給他們洗腦,讓他們轉投他麾下,但是花木蘭心裡似乎還有著不安,那種不安隱隱的,她並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但是就是莫名其妙越來越慌起來。

在她聽見後頭的金戈相擊之聲之後,她才突然意識到,她被騙了。

她猛地回了頭,赫連昌那張絕美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那雙極美的眼睛就這麼盯著自己,無辜至極,他沒有殺意,他神情舉止很像袁紇南,可惜,他不是,他比袁紇南殘暴。

花木蘭猛地咬了牙,她回了頭,望向了獨孤:“獨孤!回去保護陛下!”

獨孤文殷掃了對麵的赫連昌一眼,赫連昌身後的兵也很多,雖說並非精良,卻也是很難抵擋的,更彆說讓自己走了,他急了:“火長!那你怎麼辦?”

花木蘭朝後瞥了一眼,雨已經停了下來,能清楚望見後頭的景象,她發覺拓跋燾那個地方似乎是已經開始燃起了硝煙,那煙霧飄飄嫋嫋,一直延伸至雲端,她急得朝著他吼了一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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