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聝,本義:敵人被殺數量多的時候,割敵左耳以記功。】
【馘,在敵人被殺的數量少的時候,用首級數量評定功勞。】
軍功一級一級往上報,火長到百夫長,再到千夫長以此類推,彙總後再授爵。基本上百夫長帶領的隊伍殺了三十個敵人,軍官和隊裡所有士兵都能升爵一級。這個難度比砍頭要大得多,所以軍官升級更慢。
不過作戰先鋒則是另一種快速積累軍功的捷徑了,隻要你不怕死,因為先鋒隻求一路殺到底,破陣後全都封爵,路上的人頭不必割,攻城拔寨時的先登也是類似。
這些位置極其危險的,富貴險中求。
所以花木蘭手下的兵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經過上次漠南戰役,他們已經真正知道了戰爭的殘酷,作為先鋒,隻能隨時做好殉國的準備。
但是終究是抵不過所有人的慫恿,幾個貴公子就這麼參賽去了。
“鳧鴨官,我要參加新軍大比,我是花木蘭麾下的,對,花木蘭,我叫尉遲墨玨。”尉遲墨玨很是彆扭,他瞧著鳧鴨官正拿著筆記著名字,隨即報上了名去,他瞧著文官記好了他的名字才走開,生怕寫錯一樣。
“誒誒,我叫步六孤鈺,是金玉!彆寫錯啦!”步六孤家的死死瞧著那筆尖,看著寫完他才走,走到一半才想起來他完全看不懂他寫的是啥,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尉遲傳染了,連舉動都帶著傻氣。
勿忸氏家的也是一樣盯著他寫完才走,之後就有了怪圈,報名的貴公子們都死死盯著他寫完自己名字才走,不管看不看得懂他寫了啥。
鳧鴨官被嚇得夠嗆,這一個個是要作甚,一個個凶神惡煞地是想搶他的筆嗎?!隨即抓著筆的手顫抖了起來。
花木蘭瞧見了這一奇景,她挑眉跟在了他們後麵,他們自然不知道自己身後跟了將軍,依舊執拗又彆扭地報上自己名字,歪頭死死盯著寫完再走。
花木蘭瞧了一眼鳧鴨官,他似乎是快哭出來了,大約是怕了吧,他寫的好好的,每個人都這麼俯下身來死死盯著他的筆尖,是個人都是怕的。
這個鳧鴨官便是上次通報糧草的那個人,瞧著他似乎消瘦了許多,藏青色漢服就這麼鬆鬆垮垮地在身上,因為清瘦了許多,所以臉看起來輪廓更加分明了。
花木蘭瞧著前麵的人都走了,隨即輕輕問道:“請問……我的麾下有多少兵參賽?”
“啊?花將軍!你怎麼來了?”
“我想瞧瞧,我麾下多少人參賽。”
此刻平城
他們已經擊潰了柔然人,將他們逼回了北漠,現在他們開始討論下一步怎麼走。
“陛下,此次征討頗有成效,恐柔然不會再犯,此刻最應該擔心的,乃是夏國。”崔浩這時候開了口。
拓跋燾口中總是叫著他老頭子,但是實際上崔浩才五六十歲年紀,隻是留了胡須罷了,但是在拓跋燾看來,留了胡子的,就是老人了,更彆說這崔浩已經有了兒子。
“鐵弗匈奴與鮮卑為仇,他們不會忘記我們渡黃河偷襲他們,所以要麼斬草除根,要麼就坐以待斃,臣認為,乘勝出擊較為妥當。”崔浩笑了起來,摸著美髯,頗有一種氣定神閒的味道。
崔浩本就是美男子,留了美髯之後則是給他加上了一種獨特的韻味,大約是某種老謀深算的腔調。
崔浩一直有著傲氣,第一是因為出身好,清河崔氏是北方一等一的高門士族,祖輩自三國曹魏開始,七代高官。
第二,謀略高,被稱為大魏帝國第一謀士。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
朝中有許多人是看他不順眼的,但是礙於他確實有真本事,也就不了了之,但是暗地裡下絆子還是有的,但是崔浩完全不屑一顧。
他其實是瞧不起鮮卑人的,因為他是漢人,他總覺得鮮卑人蠻橫無理,但是他在朝堂為官,又不能視而不見,隻能傲然處之,後來就是因為他的傲然,才惹上了殺身之禍吧。
當然,此乃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