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地鐵到站,陳觀卻忽然不想回去了,轉頭上了反方向的地鐵,經過幾站出站後步行走到了海邊。
濱海公園中音樂輕柔,行人吹拂著海風腳步悠閒,陳觀躺在草坪上抬頭望天怔怔發呆,感覺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陳觀來到這個城市已經三年多了,大學畢業於國內某普通本科風景園林專業,畢業架不住室友的邀請來到深城這座設計之都,成為這座城市千萬打工人的一員。
一開始他也沒打算千裡迢迢來到這,隻想在老家找個事乾,最多到省城工作,這樣回家也方便。
但確實出於專業原因工作不好找,兩個先到這的室友又一個勁的邀請,他腦袋一熱就來了。
可惜不到一年兩個兒子就背叛了革命友誼,雙雙奔赴魔都發展去了,隻留陳觀一人在深城。
陳觀在深城一家中型景觀工程公司設計院從助理設計師乾起,一乾就是三年,三年來雖然沒升職但工資從5000漲到了7500,雖然這裡麵還要扣除五險一金到手也就6000多,但基本上也達到景觀行業畢業三年平均工資了。畢竟非名校出身,又不是海龜。
景觀設計師聽起來是一個高大上的職業,一談起行業收入問題那絕對是男默女淚了。不知道的朋友一說起這個行業“你們一個月至少有個一兩萬吧”,作為從業者隻能尷尬地回應“沒那麼多,不到一萬”,朋友又一次詫異“這麼低”,這種時候隻能尷尬地笑笑。
平時工作雖然坐在辦公室,但加班常態化,而且絕大部分都沒有加班費,對待甲方的神奇要求還要付出爺爺對孫子般無微不至的關愛與包容。工作中基本沒有什麼設計思維發揮的空間,隻有依照要求不停的重複修改。
特彆是今年國內房地產的崩盤對作為附屬的景觀行業造成了嚴重的打擊,各大景觀公司項目縮減下紛紛開始降薪裁員以求度過寒冬。
陳觀原本計劃是年內進行一次跳槽,找一家更好的公司發展順便提一提薪水,但當前的狀況是現在的工作能保住都算不錯了。
陳觀越想越煩躁,也越來越迷茫,不知道以後將要走向何方,就這樣日複一日的過下去嗎?
躺在草坪上,無視周邊的人來人往,陳觀愣愣看著不見星星的夜空,思維漫無邊際的發散。
忽然,陳觀看著夜空中一個散發著幻彩的光點不斷擴大,直直向著自己砸來。
尚未來得及有所反應,陳觀隻覺眼前一黑,然後腦海劇痛,之後瞬間沒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陳觀有了意識猛然驚起,打量周身卻不見絲毫異常,而身旁依舊人來人往,也無人注意到剛才的異象。
想了想剛才的遭遇,陳觀有些摸不著頭腦。看看時間已經快十點,隨即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轉身向地鐵站走去。
回到小屋,隻感到今天格外困倦,隻簡單洗漱一下,陳觀往床上一倒便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