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思索間,通信兵闖入了營帳:“各位大人,李維·謝爾弗子爵大人正在營地外。”
說著遞上了一枚“荊棘玫瑰”的家徽。
李維原本的那枚家徽隨著礦洞爆炸不知所蹤,新的這一塊就沒有龍皮了。
李維一直引以為憾。
不過辨識家徽是貴族的必修課,有專門的“紋章學”老師教導貴族們各家族的徽章曆史。
何況這裡還有個謝爾弗——一眼望去,鑒定為真。
眾人趕忙迎了出去,以杜邦男爵最為熱切——來的是封君的繼承人嗎?來的是行走的糧草啊!
一番寒暄,自家的心腹大將李維自然是熟悉的。
就是哥頓旁邊的兩個年輕麵孔是?
哥頓上前介紹,左邊這個矮點胖點的是“切森·亞曆山德羅”,右邊這個又高又壯的是“韋斯利·亞曆山德羅”。
跟著商隊跑商被難民堵在了河穀鎮,也是他們帶來了北邊的最新戰況。
這年頭,行商就是兼職的間諜。
“都是我們的表麵兄弟,簡稱表兄弟。”哥頓附在李維耳邊補充了一句。
這倆雖是家主(李維的外公)嫡支、親孫子,但兩人的父親都是李維外公的續弦所生,地位尷尬。
用瑪麗娜女士的話說就是“不熟,彆來沾邊。”
李維不熟悉倒也正常。
但瑪麗娜女士可以說“不熟”,謝爾弗家的表麵尊重還是要給的。
何況貴族之間的兄弟情大多就那麼回事,還是利益導向為主。
兩邊情報一對比,李維方才得知庫爾特正在和斯瓦迪亞“戰個痛快”。
而騎士團眾人得知後頭還有目測大幾千人的難民隊伍時也是麵露緊張之色。
“這幾天已經陸續來了大約五千難民了,”魯迪男爵補充道,“有武力威懾,軍營還沒有受到騷擾。”
李維的手指重重敲擊在沙盤上,把兩個表麵兄弟偷偷打量尤利婭的目光拉回:
“退路呢?我們回荊棘領的路是否安全?”
就是一萬頭豬,三百號人都要殺到手軟。
隨著時間推移,餓瘋了的難民可不管荊棘不荊棘、玫瑰不玫瑰的。
要是被包圍了,骨頭架子都剩不下。
哥頓回道:“目前他們的目標還是河穀鎮,正在和鎮裡的自由民對峙。”
“如果還有幾千人的後續的話,難民潮向北移動恐怕不可避免。”剛剛一直沒說話的西尼·尤因男爵發聲了。
河穀鎮也不過八千多人,眼下也不是收獲季節,算上周邊的村莊,也不可能養得起陡增一倍的人口。
他的領地臨近河穀鎮,如果難民來襲的話大概率首當其衝。
眼下能拍板的人來了,他自然要委婉地表達一下自己的訴求。
“難民的先頭部隊大概還有三五日便到,我們先後退。”
李維看著輿圖:“杜邦男爵,我要一個能扼守進入荊棘領的要道,又方便補給的地方。”
杜邦想也不想,顯然對附近地形了然於胸:“雄鷹嶺,大人。”
“那就去雄鷹嶺,輜重先行,騎兵斷後。”
李維拍板。
“還有,河穀鎮現在是什麼情況?”
……
三十裡外的河穀鎮,山地騎士團的哨兵正在策馬狂奔,手中的馬刀左劈右砍,嚇退一個個目光昏黃的“骨頭棒子”。
身後,河穀鎮的西南大門處火光四起,哭嚎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