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墨染。
思緒間。
柳無雙不知不覺飄落到湖畔邊，人群擴散開來，默默盯著他的身影，隱隱暗含著複雜情緒。
“這是在怨恨我麼…..”
柳無雙低著頭，不敢和他們對視。
遠本身為至尊境的高傲，在此刻直接無情擊碎，現在就算這些市民怨恨自己，他也認了。
畢竟，江海箭神的死，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偏要尋他來約戰，又怎會落的如此境地？
如果不約戰，換個方式解決，會不會更好？
太多如果…..可現實沒有後悔藥，如今江海箭神離去，自己再說什麼也無濟於事。
“以他的箭術天賦，本來可以踏上天尊的啊….”
柳無雙羞愧頓足，緊緊攥著玄弓，不知不覺間稍稍用力。
哢擦…..
細微的碎裂聲傳出。
一道道細密的裂痕浮現，仿佛蛛網般，迅速沿著弓身擴散開來…..
周圍的市民見狀，誤以為他是在示威，惶恐往後退去，生怕受到至尊境高手的波及。
下一刻。
人群擴散。
仿佛有一層無形的牆，將柳無雙與人群阻隔開來。
“嗬嗬，我實在是活該啊…..”
柳無雙想起之前秦陽的質問，心中更加羞愧，“這就是為蒼生貢獻的至尊盟，卻連箭神閣下都沒法護住。”
要知道。
當初誠邀箭神加入的時候，自己可是誇下海口，能夠力保他。
但到了妖人前來，卻又顧慮立場，隻能灰溜溜離去！
此間種種行徑，實在諷刺至極！
柳無雙思緒紛亂如麻，緩緩朝著前方走去，餘光一瞥。
注意到湖畔邊的林墨風。
此刻他正站在岸邊，攙扶安慰著李老。
“小林子，”
柳無雙深吸一口氣，緩緩走上前，來到了他們的身前道：“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說著。
柳無雙一揮手，釋放星力封鎖周圍，將附近的人群全部隔離在了外麵，杜絕偷聽的可能。
“您請說。”
林墨風看著柳無雙走來，麵無表情，低沉說道：
“我們待會還有許多事，必須儘快處理，時間緊迫…….”
冷漠的話音落下。
他看向柳無雙，眼神再沒有半點尊敬，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
聽到這。
柳無雙啞然，心中的愧疚再次加重。
如今小林子漠視自己不無道理，要不是之前自己硬逼著他，告訴出江海劍神的聯係，自然也就不會發生這等悲劇。
從始至終，這江海箭神的死，與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人已經離開，自己現在唯一能做，就隻剩下想方設法，儘可能予以補償。
念及此，柳無雙打開星辰戒，翻出一本筆記遞送了過去。
“嗯？”
林墨風見狀，眉頭緊皺，並沒有伸手去接，“這是什麼？”
“這是我給箭神的補償。”
柳無雙攥著典籍，顫聲道，努力保持鎮定，“書內記錄了我畢生的箭術心得，你拿去給秦陽那小子吧。”
“我去送？”
聞言，林墨風臉色驟然一冷。
“前輩，這事恕晚輩辦不到！您若是真的有心補償，自己去和他說，晚輩也無顏去見秦陽！”
要不是他暴露了秦陽的身份，恐怕箭神前輩也不會有此一劫。
“……”
柳無雙沉默，聽到這後，心中再次抽痛起來，腦海裡浮現秦陽的相貌，那個倔強的小夥子。
作為江海箭神的師侄，現在他肯定很難過。
當初自己逼問，甚至強壓秦陽，都沒有得到半分退意。
如今江海箭神已死，自己還有什麼臉麵，去麵對他的後輩？！
“無雙前輩……”
這時，李老也跟著放緩悲痛，走了出來，勸誡道：“您實力高深算作前輩，但老夫歲數在您之前，可否說上兩句？”
“您講。”
柳無雙低聲道：“我聽著，”
“好，那老夫便講上些，或許有些難聽…..但忠言逆耳，還請您不要怪罪。”
李老顫聲道，“今日之事，大部分乃是因您而起。
但現在箭神已經離開，多說無益，您終究還是親自麵對秦陽來的好……無論結果如何，總歸需要您去給個解釋。”
“我”
柳無雙聞言，神色一僵，沒有再說話，隻是歎了口氣，腦海裡想著秦陽的麵容。
此刻他如果看著直播，目睹了江海箭神的隕落….
應該在痛哭哀悼吧？
………..
與此同時。
福海小區裡。
沙發上，一隻白毛小蘿莉躺得繃直，抱著粉色小手機，一臉生無可戀地望著天花板。
狐生無望了……
剛才經過確認，私房錢全沒了。
以後自己又得回到主人身邊，當個卑微的小狐奴了…..
這時。
“嘖，你這是什麼表情？”
秦陽坐在小白旁邊，伸手戳了戳她的臉，笑道：“怎麼樣？主人剛才表演的怎麼樣？很精彩吧！”
“說自爆就自爆，絕對沒有忽悠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