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與我說過好幾次,小時候畫的這幅蘭花圖幫了你很大的忙,那麼現在我再重新畫一幅送給你。隻是想讓你知道,沒有人的人生全然是一片黑暗的,總會有幾縷的陽光,總會有幾個對你很好的人。”
元珩輕輕的握著楚心的手,在她耳邊柔聲說道。
其實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自己在楚心麵前好像不是一個孱弱的病人的形象,好像能夠幫她好幾次的吧。
“有時候我覺得能夠幫到你,對於我自己來說會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所有人都覺得我身子孱弱,就隻差我是一個沒用的廢物說出口了,可是偏偏在你麵前,我卻多了幾分的自信。”
這句話元珩說得很輕很輕,楚心都覺得自己有些未曾聽清楚。
眼瞧著一幅蘭花圖畫完了,元珩便鬆開了握著她的手。
楚心將圖拿了起來看著一筆一筆勾勒出來的蘭花,仿佛就回到了小時候的時光一樣。
那個時候就是元珩畫的這幅蘭花圖,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可真是覺得幸運呀,怎麼就正巧碰到了元珩幫了自己呢?
“你說得對,我實在是不應該再自暴自棄,我遇到的也不全然都是心冷的人,你對我就是挺好的,純貴人對我也很好。倒是希望早點在行宮休養好身子,怕是純貴人在宮裡等我們許久了!”
楚心便將那幅蘭花圖收好,還是不忘將純貴人時常掛在嘴邊。
“在我麵前,你總是喜歡提起純貴人,一遍又一遍地提起,是覺得來行宮不過一兩月的時間,我就會忘了她嗎?”
元珩放下毛筆,忽然之間有了一點點的不開心。
“難不成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一個心冷無情的人嗎?”
“自然不是,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你,相反,你在我心裡最是溫柔。”
楚心趕緊否認,“我隻是覺得純貴人他很關心你,她對你很好,女人喜歡一個人,應該不會願意和其他的人分享,更不願意讓彆的人插足進來。”
說到這的時候,楚心實則是回想起了從前的回憶。
那時候她隻不過是一個側妃,時時刻刻都要受到楚頤的壓製。
更何況真正要說起來的話,楚頤才是真正拜了天地的妻子,自己也隻不過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側夫人,其實又算什麼呢?
“你倒是把所有的一切全都為她考慮好了,你像是真的很喜歡她”。
元珩坐下,靜靜地看著他,說不清楚是有種什麼樣的滋味。
他能感受得到後宮裡的嬪妃對自己的愛意,可是真的有時候會忽然多了一絲的煩悶。
他最討厭的是彆人將自己當作廢物一樣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他是個人,他是個真正的人,不是一個隻能被他人伺候的廢物。
他知道自己身子弱,時常會發病,但那又怎麼樣呢?並不需要他人時時刻刻小心翼翼地關心。
其實像楚心這樣就很好了,不要將自己當做一個病人一樣的對待。
“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她現在是我的主子,為自己的主子考慮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更何況純貴人從前不受寵的時候,不也是沒少受到欺負嗎?那個時候你又可曾注意到她呢?”
楚心這話裡不由得多了一絲的怨氣,那個時候見到的純貴人不就是正被寧貴人欺負嗎?那時候的元珩又在哪裡呢?
“你這是為了她在怪我?”
元珩忽然忍不住微微笑了。
“我本就不能時時刻刻注意到後宮裡的事,更何況那個時候寧貴人在我麵前溫婉端莊,又怎會想到她會私底下這般去欺負彆人?
現在我不也知道了她的真麵目嗎?所以便讓純貴人管理後宮所有的事,如此便不會再受到欺負了,這些不夠嗎?“
元珩還真是覺得有幾分好笑,沒想到楚心總是因為純貴人的事情而對自己頗有怨氣。
總是怪自己沒有好好對他,沒有時時刻刻心裡想著他,這怎麼說起來有那麼幾分的莫名其妙呢?怎麼彆的女人在自己麵前就不是這個樣子的?
“今日的你,說話倒真是越來越奇怪了,純貴人是你的妃子,我替你的妃子著想,難道你還心裡不痛快嗎?”
楚心方才得了那幅蘭花圖,就覺得心裡暖洋洋的,可現在看著元珩卻又變得氣呼呼的,好像這幾天過得還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時不時的就想吵幾句嘴。
明明元珩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怎麼有時候說出來的話就是這麼的氣人呢?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元珩好像有些委屈了,也不知道該說出什麼樣的話來解釋,其實他自己也解釋不了現在的心情。
純貴人的確是自己的嬪妃,也知道他為自己做了很多很多,也的確會對他好,都已經將管理後宮的權利給她了,想來應該也是夠了。
隻不過楚心為什麼對自己還是頗有怨言呢,難道覺得對純貴人還不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