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齊廣帝以兄弟相稱,韓宇愣了一下,隨機淚水掉得更多了,先是一顆一顆地掉,後來乾脆成了流淌。
韓宇抽泣地答道:“陛下,您有什麼事儘管說,臣定不辱使命!”
“朕走後,畢竟辟兒年幼,尚不能撐起大局,朝中定會有人要對這個皇位耿耿於懷,辟兒畢竟是你侄子,大哥希望你能替他,也替大哥,穩住朝政……這鄰國的天堅,劍合兩國早就對我大齊虎視眈眈,這些工作,你一定要辦好啊!”
“嗯……嗯……”韓宇抽泣著連連點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齊廣帝的眼神突然嚴肅起來,他注視著韓宇的雙眼,說道:“大哥要交給你最後一個囑托,你能答應嗎。”
“臣,臣一定鞠躬儘瘁,萬死不辭!”
齊廣帝點了點頭,說道:“其實大哥不在乎這個皇位,在這皇位做了十多年,我也看清了這份危險,其實大哥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我齊國的黎明百姓啊,如果辟兒穩固不住朝政,你可,取而代之。”
最後這句話,齊廣帝是一字一頓地說的。
一聽這話,韓宇直接將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臣是死也不敢啊!臣對陛下,對太子是忠心的啊!”
齊廣帝淒慘地笑了幾聲,繼續說著,語氣沒有絲毫波動:“這皇位真沒那麼重要,不過你要答應大哥,取而代之以後,你務必要保護好我齊國的百姓和土地!”
“陛下……”韓宇說道。
“答應我,答應我——!”這一句話,齊廣帝絕對是用了力的。
“臣……臣……”
“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私事,與君臣無關!”
“是……是……弟弟……答……答應大哥……”最後四個字,韓宇是顫抖著說完的。
“如此……甚好……”
最後這句話,齊廣帝很顯然是鬆了一口氣的,而且是那種特彆舒服的鬆氣。
“極樂世界……朕……”齊廣帝喃喃著,聲音越來越小,呼吸越來越微弱,最後,整個房屋內隻有一個聲音回蕩在韓宇的心中。
“朕,來了……”
“大哥——!”韓宇撕心裂肺地大喊著,將頭重重地磕在地麵上。
這時候,屋外的太醫和侍衛也進來了,他們也一齊下跪叩首,高喊“陛下”。
齊廣帝生前特彆親近的宦官悲傷地大喊道:“陛下,駕崩了——!”
跪在地上的韓宇掙紮著,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呼吸十分急促。
等齊廣帝的棺槨下葬後,按照先帝遺旨,韓宇被封為了輔王元將,正式輔佐剛即位的“齊複帝”。
其實說齊複帝年幼,但怎麼說也有十三四歲,懂得也很多了。
為了穩固朝政,韓宇先給自己一頓封官,然後儘心儘力地輔佐起這個新皇帝來。
為了穩固局勢,韓宇真的做到了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短短兩年時間,韓宇已經蒼老了許多。
也許是覺得自己真的不行吧,齊複帝居然提出了主動禪讓。
韓宇當然不同意,還痛罵了齊複帝一頓,說他不爭氣,傷了他父親的心。
齊複帝好歹也十六歲了,懂得了很多,很快,他就想到了辦法。
他先給韓宇封了個秦王,再找機會宣布禪讓。
被迫接受禪讓的韓宇痛苦地質問齊複帝為什麼。
齊複帝笑了笑,說道:“叔,這些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的不喜歡當皇帝,而且我也當不好,這些年你看你都操心成什麼樣了。”
韓宇說道:“可你……”
“唉,叔,你知道的啊,我喜歡書法做事,過清閒的日子,這官場政治侄子我真的不會啊,隻怕是您哪天也追隨父皇去了,這個大齊就要毀在我手上了,您真的忍心嗎?”
“我……唉……”韓宇無奈地歎了口氣,歲月早已磨平了他的性情,如今他基本上不會發火了。
就這樣,韓宇正式接受了禪讓,改國號為“君天”,自己便是“君雄帝”。
君天帝朝就這麼存在了下來,但是前朝的皇陵都被保存得很好,而前朝皇室陳家也被一直優待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