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可以肯定,這小子心裡指定憋著什麼壞呢!
“殿....殿下,鄭國公他.....”
儘管看到朱標微微擺手,可毛驤依舊不敢離開傳令。
畢竟他很清楚藍玉那些勳貴,他們得罪不起朱標,自己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他們還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再者說了,朱標與太子妃常氏情誼深厚,那是人所共知的。
將來若真是太子妃想找麻煩,就算把他碎屍萬段,朱標也不會多說什麼。
手足無措之間,毛驤竟不知怎麼的,將目光鬼使神差的看向了旁邊的朱元璋。
可不知是朱元璋不怒自威的帝王氣質,壓迫感十足。
還是此時的老朱當真對他起了殺心。
就在他與朱元璋四目相對的瞬間,毛驤隻感覺心底泛起一陣難以名狀的徹骨陰寒。
從頭到腳,整個人的體溫瞬間降低了好幾度。
“毛驤。”
就在毛驤心中驚悸之時。
朱元璋緩聲說道:“你對太子很忠心,咱很滿意。”
被老朱這麼一說,毛驤心中恐懼這才消減不少。
與此同時,老朱望向門外兩名宮人,溫聲道:
“攙扶毛驤出宮。”
“是.....”
等毛驤離開。
朱標看向老朱,靜靜等著老朱發問。
可半晌過後,老朱竟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自顧自的翻閱著起奏疏來。
“爹,您就不想問問,我為何要殺常茂嗎?”
“殺常茂?咱可沒聽出來。”
老朱瞥了朱標一眼,訕笑道:
“說吧,你小子憋著什麼壞了。”
朱標心中微微歎了口氣。
的確,自己都能看明白的事兒,老朱又怎麼可能看不明白。
所謂知子莫若父,老朱又怎麼可能看不清自己的心思。
“爹,兒子想問您,您聽到常茂當街殺人,第一反應是什麼?”
“嗯....”老朱沉思數秒,隨即道:“常茂身份特殊,咱想看看你打算如何處置。”
“您是想看兒子的笑話吧!”
見老朱不置可否,朱標繼續說道:
“您想看兒子的笑話,做局之人也想看大明太子的笑話。”
“常茂身為大明的鄭國公,僅憑爵位便是淮西武將的代表。”
“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兒子這個太子的妻弟。”
“所以任誰看來,在處置常茂這事兒上,兒子必然是十分為難。”
“況且如今正是朝廷處置勳貴案的檔口。”
“如果兒子懲罰的過輕,勳貴武將自然認為,太子妻弟能當街殺人而不受嚴懲,那他們自然也不需將太子的訓誡放在心上。”
“如果處置的過重,常家、藍玉、太子少師馮勝、太子右諭德鄧愈,以及所有太子近臣都會寒心。認為太子刻薄寡恩,縱然他們忠心侍奉,最後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隻不過這做局當真蠢笨了些,免死鐵券不能免其他勳貴的死,難不成還不能免常茂的死?”
“兒子這個太子怎麼處置常茂是一回事兒,軍中將帥會如何求情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他們以為的兩難困境,實際上根本就不存在。”
朱標輕笑一聲,語氣不屑,玩味說道:
“兒子真不知該說這做局之人太蠢了些,還是該說他們太小我這個大明太子了,他們竟能想出如此昏招......”
“做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