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森弗特,港畔,馬蹄聲疾馳而來。
或許是因為疲勞過度,信使在半道上就摔了下來,士兵們連忙趕上去攙扶。
經過一番檢查後,信使終於登上戰艦的甲板,向比自己年輕的多的國王彙報。
“諾維格瑞城內發生多起意外死亡事件,情報官認為,這是西吉·盧文的人在清理城裡的間諜。
“獵人魔的軍隊已經攻入神殿島,控製了所有的永恒之火教眾,並宣布會在三天後對其進行審判。
“情報官認為,獵人魔的軍隊遠不止二百人的數量,他們現在還有一支艦隊正在港口訓練,如果黑衣人貿然進攻的話,一定會…呃,碰到鼻子?”
信使竭力複述著腦海中的情報。
“這些,是情報官的原話?”
拉多維德撚著一粒棋子,似乎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
“呃,是的,陛下。”
信使低頭看著甲板,國王對旁邊說了句什麼,隨即有人拽著信使的衣領開始往後拉。
信使立刻明白了將要發生什麼,於是就哭喊著,兩腿在甲板上拚命的蹬著,想要掙脫開來。
但是根本沒有用,那人力大無窮,無論怎麼掙紮,都離國王越來越遠。
雖然平時大夥兒私下總說‘可千萬要離那個瘋子遠一點’,但眼下信使是一點兒也不想遠離。
視野中的風景快速的變換著,不一會兒,戰艦和士兵們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人的沙灘。
於是信使明白,最後的時刻要來了。
信使竭力的哭喊著,希望有人會像詩歌裡那樣跳出來拯救自己的性命,可是什麼也沒有。
這兒隻有倒伏的朽木、粗糲的沙子和不絕的濤聲。
“忍著點,很快就結束了。”
這句話鑽入耳朵後,信使仿佛一下被抽乾了力氣,躺在沙灘上啜泣著。
“孩子,我很抱歉,欺騙國王可不是鬨著玩的。來吧,起碼最後關頭表現的像個男子漢。”
“我才不是什麼男子漢!我是漁民的女兒!”
信使哭喊起來。
鷹衛目瞪口呆,他轉到正麵,仔細端詳著信使的臉。
雖然因為營養不良,這年頭的女孩長得大多和男孩一個樣,但多少還是能看出些端倪來。
鷹衛用手捏著信使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果然沒有喉結。
“您還要確認彆的地方嗎,我都可以的。”
信使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將鷹衛的手往身上拉去。
鷹衛仿佛觸電一樣奪回了自己的手,他後退了幾步,有那麼一會兒,眼神空洞的仿佛在睡覺。
“你是怎麼拿到這身信使的衣服的?”
鷹衛不可置信的問道。
“在城外,穿這身衣服的男人問我想不想掙一筆錢,用克朗支付的那種。
“我當然想啊,自從爸爸去世後,我就瘦的像柴火一樣。我說我願意,隻要他不怕被我硌壞。
“但他說沒關係,隻要我換上他的衣服,去大船上背一段話,就可以拿到很多很多的克朗…”
‘用克朗支付’,最開始指的是一份好工作。現在麼,隨著好工作越來越少,它就逐漸變成了特指某種工作。
“我知道我搞砸了,我不要克朗了,您能放了我嗎?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您不嫌…”
女孩兒的話像一把鋼錐,每說一個字就向腦袋猛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