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將大纛猛然升騰而起,獵獵飛舞,四象軍旗也呼嘯盤旋,血色煞炁翻湧奔騰,在軍陣上空彌漫,就連重明燈也護在其中。
嗡嗡嗡…
三炳飛劍隨即而至,但進入軍陣上空血煞雲時,卻好似陷入泥潭,速度變慢。
王玄哪會錯過時機,當即拉弓引箭。
轟!
空中一聲爆響,三炳飛劍打著旋被崩飛。
遠處山崖之上,玄辰子一聲悶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那軍旗竟也是法脈重器,永安軍府偏僻,怎會這麼有錢?”
白夫人眼皮微跳,“五麵軍旗,再加上那盞燈,六個法脈重器,怕是一般的小派也湊不了這麼多,這軍府是哪個世家大教支持?”
玄辰子麵色陰沉,“聽說是一個小家族,不過看來另有蹊蹺。”
他心情有些不好,本想躲在這偏僻山中解決身上“瘋太歲”之毒,誰知竟有府軍撞上門來。
這些人倒無所謂,但這麼多法脈重器,萬一背後的大教高手蜂擁而至,怕是又要繼續躲藏…
白夫人和狼妖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頗為難看。
心情煩躁之下,玄辰子體內“瘋太歲”猛然發作,雖一聲悶哼硬生生壓下,但眼中卻出現了一絲瘋狂,“管他的,先殺了再說!”
說罷,咬破指尖在手中畫了個符,劍指再次一引。
山穀之中,三炳飛劍在夜空盤旋,雖受了王玄一箭,靈光卻絲毫未損。
隨著玄辰子施展法訣,三炳飛劍頓時光芒大作,一道黑色匹練居中,兩道白光螺旋環繞,殺機陡然大增,如鑽透般轟然落下。
這般變化,所有人都抬眼可見。
郭守清麵露震驚,“虎蹻之術!”
禦劍之法為蹻術,共有三法。
一曰鹿盧蹻,禦劍穿梭,千裡殺敵,
二曰虎蹻,攻伐淩厲,變幻莫測。
三曰龍蹻,周流天下,不拘山河。
大意就是,習得鹿盧蹻可飛劍殺人,習得虎蹻可變幻劍光,習得龍蹻,則可禦劍光飛行。
這禦劍之法乃攻伐大術,即便在各大法脈世家也是頂尖法門,不僅難學,還極其珍貴,普通弟子頂多習得鹿盧蹻,再往上隻有門派中堅才能修煉。
郭守清師傅鐵道人可龍蹻禦劍飛行,她早已見怪不怪,震驚的是,邪修什麼時候也會了此術?
王玄自然顧不上理會,瞬間變幻軍陣。
隻見重明燈猛然熄滅落下,周圍四象軍陣猛然變淡,天空血色煞雲則越發濃鬱。
連番大戰,軍陣煞炁已然不足。
嗡嗡嗡…
三炳飛劍被再次攔住。
王玄一聲怒喝,身形衝天而起。
他這次沒使用弓箭,而是鋼槍一抖,太陰玄煞爆發,在軍陣加持之下,百十道幽藍槍影瞬間將三炳飛劍淹沒。
叮叮叮叮…
一連串爆響,飛劍劍光潰散。
王玄手中鋼槍猛然炸裂,吐了口血身軀重重落下。
飛劍也沒好到哪兒去,畢竟是數千人煞炁彙聚,連番攻擊後靈光暗淡,白劍還好說,飛舞盤旋升上夜空,兩炳黑劍則叮叮當當掉落在地,嗡嗡顫動想要重新飛起。
“歇著吧你!”
憋寶人楊老頭手疾眼快,拿出自家羊皮口袋,一下將其套住,郭鹿泉也飛身而至,用棺材釘纏著紅線連綁幾圈。
楊老頭這祖傳羊皮口袋,雖稱不上法脈重器,但也差不多,最擅收寶隔絕靈炁,先前玉火精油燈放在其中,就連旱魃也感應不到。
而郭鹿泉的陰門棺材釘最擅鎮壓靈炁,兩者配合,飛劍頓時一動不動。
遠處山頂,玄辰子心神受損,嘴角溢出鮮血怒吼道:“老夫的飛劍!”
攻勢還未結束。
隨著天空一聲鷹啼,王玄掙紮而起,咬著牙彎弓引箭。
小白終於確定對方確切位置。
轟!
氣浪翻滾,一道金光向著遠方山巔飛去。
陰壇中,三人自然也同時看到。
“嘻嘻…還敢還手!”
白夫人陰冷一笑,額頭豎眼猛然噴出一道血光。
血光金光猛然相撞,發出劇烈轟鳴。
但符箭勢頭已儘,呼吸之間便化為焦灰。
玄辰子和狼妖同時看向白夫人,眼中滿是忌憚。
就在這時,天邊一縷晨光出現,山嶺之間陽氣升騰,陰氣驟降,密林中的魑魅魍魎化作黑煙沉入土壤之中。
“今日暫且作罷!”
白夫人望著朝陽,獠牙猛然露出,一聲尖叫後,身子旋轉,化作一道血光裹著黑煙往屍氣山穀而去。
玄辰子和狼妖麵有不甘,但也隨之離開。
與此同時,山穀之內剩餘的僵屍也裹著屍氣白霧飛速後退,沿著山崖陰暗之處消失。
“哼,終究是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王玄一聲冷哼,嘴角溢出鮮血。
連番使用龐大軍陣煞炁加持,即便以他的強橫身軀,也受了內傷。
嘩啦啦……
幾麵軍旗掉落在地,眾多軍士也搖搖晃晃,一頭栽倒暈厥過去。
昨晚大戰,軍陣煞炁消耗過度,所有人都是憑毅力在撐,平日煉化血煞早已透支,這一放鬆,當即昏迷。
張橫也是臉色慘白,“大人,明晚怕是還要來,咱們怎麼辦?”
王玄咬了咬牙,望向遠處幾座高山。
那後麵,正是古戰場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