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婚的女人沒人要,要不是被逼到份兒上,沒有女人願意離婚。
再者,李樹南看著人模狗樣,竟然吃媳婦的軟飯!
李樹南被眾人指指點點,臉上掛不住。
“蘇小棠,你彆血口噴人!”
哼,她就知道李樹南會不認賬。
“我血口噴人?那咱們就來算算!你一個月工資二十塊!四室的房子要兩千塊,你得不吃不喝乾上十年!”
“李樹南,你工齡統共才十年吧?還是你偷拿廠子裡的鋼鐵出去賣錢?賺外快了?”
挖公家牆角,倒買倒賣在七零年代是重罪,搞不好要吃花生米。
李樹南不敢再辯,一張臉顏色鐵青。
他現在隻後悔不該跟蘇小棠動手,早知道蘇小棠一挨打就發瘋,他就繼續哄著她了。
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
李樹南換了副麵孔,好聲好氣哄著蘇小棠“行了,我知道你對家裡貢獻大,自家的事兒咱們關上門自家說,何苦讓外人看笑話?”
說著,李樹南去拉蘇小棠的手。
蘇小棠嫌晦氣似的避開。
“工廠是我家,大家都是工農戰友,你說誰是外人?”
李樹南梗住,怒氣上頭卻沒法發泄,隻能攥緊了拳頭。
廠長見他們鬨得差不多了,出來當和事老。
“小蘇同誌,俗話說得好,勸和不勸分,你是知青,跟李樹南離婚了要回鄉下去,鄉下的日子哪有城裡好?”
說完,給婦女主任使了個眼色。
婦女主任隻能違心跟著勸“小蘇同誌,你一個女人家孤身在外,又沒有工作,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話音落,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朝兩麵彈開。
李母拉著個臉衝進來,上去就要廝打蘇小棠。
“你不下蛋的母雞!嫁進我家二年了,連個屁都沒生下,還有臉離婚?還要房子?!”
有眾人拉著,李母自然沒有打到蘇小棠,但這並不影響她的發揮。
“我不活了!領導,你們都瞧見了,我男人跟婆婆不給我活路!”
蘇小棠裝模作樣地抹了抹眼睛。
“你說我不下蛋,我一個人怎麼下蛋?!”
“李樹南他不行!我嫁進你家二年了,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我都沒說什麼呢,你還有臉指責我!”
話音落,一眾男同誌看向李樹南的目光五顏六色。
嘖嘖,李樹南挺大的個頭,竟然不行?
那他前頭那倆孩子是哪兒來的?不會是被綠了吧?
李樹南受不了眾人的揣測,本就熬夜蒼白的臉如今麵如金紙,仿佛輕輕戳一下就會倒。
蘇小棠津津有味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她是現代人,有啥說啥,半點沒有七零年代人的過度羞恥心。
蘇小棠隻顧著樂嗬,絲毫沒有留意到沈肅安一直護在她身後,以便李家母子動手時他能第一時間攔下。
李樹南氣得三魂少了七魄,深吸一口氣。
“蘇小棠,你到底想怎麼樣?”
蘇小棠目光冷冷與他對視,吐出兩個字。
“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