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嬋頓時感覺她手裡捧著的不是湯盅,而是聚寶盆,沉甸甸的。她不禁看向李光魏,心想老哥你是多富有啊?你是吞金獸吧?你家還缺不缺燒火洗衣的奴婢?
“好好的用餐氛圍都被你給破壞了!”李光魏責怪了一句鴿奴,轉而對舒嬋道,“你就當它是蘑菇好了,不值幾個錢。再說了,你那好駙馬正滿城尋你,你在我這吃不了幾頓了。”
“你在宮裡沒吃過靈芝?”鴿奴疑惑的問道。
舒嬋心裡“咯噔”一下,差點露餡了!她眨眨眼,囁嚅道:“我,我一直以為是蘑菇來著……”
被噴了一臉的李光魏氣悶的站起身,恨恨的指指鴿奴,下去洗臉換衣了。
殿裡日影西斜,暮色侵入,又一天過去了。
殿外,李光魏望著朦朧的月色舒了口氣,他晚飯吃的有點撐,這感覺怎麼形容呢?有點難受,但又很充實,他從來沒有因為一頓飯吃飽了而滿足,對他而言這種感覺太低級。他自幼吃飯都是三五分飽,食物再美味他也是淺嘗輒止,從不多吃。今日的晚飯是湯餅,再普通不過,和小丫頭邊吃邊聊,他竟然連湯都喝儘了,把鴿奴感動得熱淚盈眶。
“藥可辨彆出了?”李光魏問身旁的虞伯。
“是七息絕命丹,在七個呼吸間就可以要人命的劇毒之藥。此藥是梁太宗在位年間昆州四殺門研製出的,據傳當年閔太妃就是用此藥毒死了身懷六甲的文皇後,梁太宗為了給妻兒報仇,將閔太妃淩遲處死,還滅了四殺門。四殺門門主之女早年遠嫁常州躲過一劫,她知道七息絕命丹的配方,她所嫁之人正是當時的常春堂少堂主。”虞伯回道。
“常春堂?”李光魏揚頭想了想,歎道,“可惜了,人心不古。一月內,清理門戶。”
“是。”
“我現今不關心蕭家是如何得到七息絕命丹的,隻關心那丫頭為何要隨身攜帶它?是為了萬不得已時自保清白之用?還是有彆的什麼用途?”李光魏摩挲著胡須尋思道。
“要直接問她嗎?”虞伯問道。
李光魏搖搖手指,道:“先不要打草驚蛇,那丫頭且聰明著呢。”
“這兩三日,柴少主已經將涼州翻了個底朝天,沒找著人,他很快就會把目光轉到城外,咱們在此不宜久留。”虞伯說著猶豫了一瞬,“是殺,是放,主君該做決斷了。”
“怎麼?你擔心我會心軟,舍不得殺她?那丫頭確實有趣又比較能吃,可誰讓她是溫樂公主呢?我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女人,就壞了我們的整盤布局。我和她有世仇,選誰也不會選她。”李光魏嘴角輕扯笑了笑,帶著三分自嘲,“而且我的身體情況你最清楚,我有心軟的必要嗎?”
“如果,她不是溫樂公主呢?”虞伯試探著問。
李光魏麵上的笑容凝住,他定定的看著虞伯,問:“是不是查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