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行手指敲打桌麵,微笑說:“這才過了一個月時間,估值就翻了三倍,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陳宏仿佛料到了夏景行會這麼說,一臉從容的搖起了頭,“景行,你這可就說錯了。
我們從去年七月份就開始接觸框架傳媒,直到十一月份才正式敲定合同。
中間的這四個月時間,我們可沒閒著,一直在為框架傳媒思索一條成功之道。
你目前所聽到的收購、整合方案,貌似很簡單,其實卻是我們花費了大量時間收集行業競爭對手信息,並加以分析,驗證了可行性的。
這些東西,都屬於無形的價值。
另外,譚智去年十一月份就進入了框架傳媒。
現在的框架傳媒,可跟三個月之前不一樣了。
不僅整頓了團隊,確定了發展目標和方向,還掃清了所有展開行動前的障礙。
你現在入股框架傳媒,最多等待一年,必然就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講得頭頭是道的,目的就一個,不讓自己壓價。
夏景行看得很明白,於是也開始講道理。
“漢能和IDG分彆投了一千萬、五百萬,我們可是要投五千萬,承受的風險、壓力要大得多。
分眾、聚眾視樓宇廣告為臥榻之地,豈會容他人酣睡?
一旦液晶屏廣告市場結束了紛爭,他們下一個拿來開刀的必然是鏡框廣告。
他們兩家各自手握數億元資金,一旦動了真格,框架傳媒恐怕招架不住。”
譚智笑了笑,“液晶屏廣告之戰沒那麼快就分出勝負的,而且他們也不一定會選擇與我們為敵。
想要上市,想要獲得較高的發行價、市值,就得有一張好看的業務報表。
跟我們硬著乾,得不償失。
我跟江南春、虞鋒都打過交道,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怎麼乾,對自己才有利。”
夏景行搖頭,“這可說不準,假如收購框架傳媒需要四個億,他們僅需拿出一半,也就是兩個億就能把框架傳媒打垮。”
“這個我承認,我們在資本實力上麵,的確比不上有軟銀、高盛、凱雷投資等頂級資本加持的分眾、聚眾。
但景行,看問題不能這麼看。
對於他們兩家公司來說,選擇收購框架傳媒,明顯利大於弊,借助他們的完善廣告渠道,框架傳媒被收購後,營收可能會翻很多番。
如果是上市公司,股價漲幾個點上去,就抹平了收購支付的成本。
要是跟我們打價格戰,股價跌幾個點。
他們董事會裡的那些投資機構,可不是善茬。
公司上市了,投資機構要尋求退出,自然要選擇一個股價高點拋售。
即使創始人不願意收購我們,想跟我們打下去。
股東也會有意見的,因為這麼做,不符合他們的利益。”
陳宏麵帶笑容的看著夏景行,不疾不徐地剖析了上市公司、風投機構、創始人三者之間的博弈。
夏景行感覺棘手,都是老資本家了,不好糊弄。
“五千萬投前估值,我們可以把相應的投票表決權委托給譚智先生,繼續擔任資方代表。”
譚智笑嗬嗬地看著夏景行,說道:“夏總,我都五十歲了,感覺自己老了,其實沒多想擔任這個董事長。
我們之前一直在尋找管理人才,可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選,所以就一直由我兼任著。
如果遠景資本有合適的人選,我可以退位讓賢。”
陳宏笑眯眯看著夏景行,遠景資本是家新成立的基金,根本沒有人才儲備。
即使他們讓遠景資本來托管框架傳媒,對方也沒法推薦合適的人。
所以夏景行的放棄投票權在他眼裡,不算是什麼重要砝碼。
夏景行看到兩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又提出了一個新條件。
“後續如果分眾、聚眾來找茬,遠景資本還可以追加投資。”
陳宏來了點興趣,追問道:“追加多少呢?”
譚智也看向夏景行。